“马队,现场的情况怎么样?”
“有几条车痕都在现场出现过,只是每一个车痕都不相同,看这个情况他们应该不是开车来的,很有可能是打车过来的,而且来回不是同一辆车。”
这个情况倒是有些出乎方歌的意料,在他起初的思维里认定他们来这里一定是要开车的,当他听到现场最新的车痕中有好几个的时候,方歌变的沉默,脸色有些阴沉,这无形当中增加了他们破案的难度。
“这附近的摄像头都是好使的吗?”
方歌之所以这么问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就是管理最疏忽的地方,在这里十个摄像头里面有八个是摆设,一个好使的还照不清人脸,就连车牌号都拍照不清,剩下那一个或许是好使的,但基本都是照不到位置。
“应该是好使的吧!”高一凡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是不足。
“嗯!”方歌语气沉重的应了一声。
勘察中队很快就将这次对四二三命案的现场报告写了出来,数十张照片清晰准确的将现场还原在纸上,这应该是方歌见到过最准确最专业的勘察报告。
“这是谁做的勘察报告?”
听到方歌这么问,高一凡他们立刻就紧张起来,“方队,哪里做的不对吗?”
“不是,我是想认识一下能够做出这么专业勘察报告的人!此人绝对是咱们局的人才。”
方歌这么说当然不是违心的,而是这份报告的确是太专业了,每一个角度都清晰的将现场情况展现在看报告人的面前,就连地上车辙的行驶轨迹他都清晰的拍出来,死者的头朝着那个山脚下的村庄,就好像是一种赎罪。
“胡云山!就是你在现场发牢骚的那个人。”马杰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鄙视的语气。
“是我错了好吧!胡云山是非常专业的。”方歌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认真,而且是发自内心的说出来。
“尸检报告怎么样了?”方歌看向马杰。
“还没出来,你知道现在法医室那边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现任人手不多,还要多等两天吧!”
对于法医室的情况没有人比方歌更清楚了,只是在众人眼里看来这陆远是一个连手术刀都不敢碰的人,少了他这法医室的工作效率倒是下降了很多,方歌紧皱眉头,没有相关的尸检报告不能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
方歌轻叹了一口气,“韩爽,把案发地沿路的监控录像都调取回来,现在初步判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四月二十二日和四月二十三日这两天。”
“是!”
“马队,你对当地的情况比较熟悉,调查马安的人际关系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马杰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声,对于方歌的态度他一向是不冷不热,他说不上来感激,因为胡汉涛的事情让他感觉并不是很好,马杰是一个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可在这件事上面他却始终都欠方歌一个人情,这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对于马杰的态度方歌也不是很舒服,虽然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究竟在哪里除了问题,不过现在却并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方歌微微的点点头,“去吧!”
对于现场的情况在这份报告里面写的非常的清楚,现场一具****着上半身的男子,胸口有一个约两厘米宽的伤口,一条长三米四的麻绳,除了这些东西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现场还有三条不是特别清晰的车痕,这是让方歌最为费解的事情。
“三条车痕!”方歌自言自语的说着。
如果说凶手是有意将马安带到这里的话,就算是他打车来的,也不过是一来一回只留下两条车痕,可现场这第三条车痕又是怎么出现的,难道是凶手有意用这条车痕来迷惑我们侦破案件的吗?思来想去方歌还是没有想明白。
“胡云山在什么地方?”
“去了另外一个现场,听到报案说在那里发现了马安的上衣。”高一凡立刻汇报到,低头看了看手表,“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再回来的路上。”
“嗯,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到局里直接来会议室,我在这里等他。”
“是!”
方歌闭眼沉思着,现场给他留下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他几乎是找不到任何的破绽,而且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不明,唯一一个人证却并不能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要想破获这样的案件除非是神人,不然是没有任何人有办法的。
胡云山接到高一凡的电话,回到局里哪里都没去,直接就带着勘察中队来到了方歌所在的会议室。
“胡队,你可算是来了!”方歌见到胡云山走进来,起身走上前与他握手,“你的勘察报告太专业了,我们现在可都在等你的好消息!”
啪的一下胡云山将从现场带回来的物证扔到大会议桌上,一件碎花暗红色的花衬衫被密封在塑料袋里,“嘿,就是这花衬衫,离案发地有三公里左右的地方,一个放羊的羊倌发现的。”
“是啊!”方歌拿起来塑料袋,“跟我们说下现场具体情况吧!”
“事情是这样的,羊倌放羊的时候捡到了这个衬衫,发现上面有血迹,随即就打电话报警了,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联想到了上午那起命案。”
“拿去鉴定一下吧,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
“胡队,说一说现场的情况吧!尤其着重的说一下关于那个高跟鞋的情况。”
一辆行驶在浈江省道的奥迪车内,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勉强的将脚下的高跟鞋脱了下来,“老刘啊,你这可是给我为难坏了,你说让我穿这高跟鞋你知道多难为我吗?”
“行啊,大江今天是为难你了!小心使得万年船!今天晚上我给你好好的接风,让你好好的喝一顿,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既然你开口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把你那瓶珍藏的五粮液贡献出来,让我好好的享受一下!”
坐在赵一江身旁开车的刘洪斌撇了一眼,“你小子是早就惦记上了我的那瓶酒了!”今天这件事做的非常的漂亮,刘洪斌也很开心,马四这个他心里的毒瘤总算是铲除掉了,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行,这件事已经完事了,就让你好好的放松一下吧!”
“多谢大哥!”赵一江厚重的手掌拍在刘洪斌的肩膀上,“你可是不知道我为了这件事遭了多大的苦,你看看我这脚,刚穿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起泡了。”
这一切都是刘洪斌设计好的,为此他研究了数月的犯罪行为学和犯罪心理学,通过了很多的经典案例之后,经过周密的计划和安排他才实施了这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此时的刘洪斌阴沉着脸,他知道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他在回想着一切关于这次谋杀的细节,每一个过程都像是放电影一般的在他的脑海之中过了一遍,他确定这次的行动是天衣无缝的,只是他并没有好心情,现在马四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就是他的美女助理。
如果不是马四跟这个美女助理串通好的话,他也不会从一个石油公司的老总也不会沦落到此地步,想到这里他恨得牙根痒痒,硬生生的咽了一口吐沫,干裂的口腔就如同是被刀剐一般的划过,刘洪斌清了清嗓子。
旁边赵一江就是一个大老粗,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要有酒喝有女人睡有钱花,你让他干什么他都会去做的。
这些天赵一江和刘洪斌两个人为了摸清楚马四的行踪,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在车里度过的,这赵一江也没有别的追求,除了一口小酒剩下的就只有女人了,轻轻的揉了揉自己那双臭脚,“大哥,你说我都这么多天没洗澡了,你看我这脚也需要按摩一下,你今天晚上就让我放松一下如何!”
说着抬起他那双臭烘烘的汗脚在刘洪斌的面前比划比划,“赶紧给我把你的臭脚拿开!你小子是不是又想找女人去了!”
“大哥,何必说的这么直白呢!我就是想放松一下脚!”
刘洪斌很清楚赵一江的嘴脸,想干什么就是不说他都很清楚,“行,你去可以,不过你要是敢从嘴里迸出一个字,我就要了你的命!”刘洪斌脸色冰冷,每一个字都如同是子弹一般射向赵一江的心脏。
“放心吧!大哥,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刘洪斌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也很清楚现在还不带弃子的时候,这个赵一江还有用,他要在最后关键的时刻将他推出去,想到这里刘洪斌也就放纵了他一回,沉默不语表示了默认。
胡云山已经将现场大部分的情况都汇报给参会人员,现场的情况很清楚,跟他拍摄的照片情况基本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死者马四的身上除了在右臂有一个半裸的女人的纹身以外,在这个纹身的下面同样有一个特殊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