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在她们四人之中算是见识比较长一些的人,“这,按理说是要,但是小姐出门也不是去别处,再者傍晚时分按时回来了,倒也没有那个必要。”
“就是这个理儿吗!就算是要去禀告,这老夫人亲赐给小姐的人墨玉不是在这里吗?小姐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去禀告也不是应该墨玉去禀告了老夫人吗?怎的是要先去禀告了大夫人才是?难不成你们都不把老夫人放在眼中了?”云儿自然是有一点不依不饶了。
苏莞倒是觉得云儿算得上一个好丫头,其实这些话都是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但是毕竟还是需要避讳,自然不能那般直接,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倒也无碍,苏莞看了云儿一眼,这主仆之间的默契还是有几分,“云儿,你这话说的也忒刻薄了,想来素菊也不过是为我考虑了一番而已。”然后看着素菊继续说着:“既然如此,我知道你也是不放心,如此等会子准备好了马车之后你再去禀告母亲吧。”
“是。”素菊应着。
素梅看了一眼苏莞,没说话,苏莞却看得真切,就只剩下素梅,素兰,素竹,三个人齐齐看着素菊不知其中之味,四个人都离开了直接去准备着了。
进了殿内,云儿进去挑了一件,虽不是素日里最爱的绿色,但是却也算是苏莞喜欢的颜色,一件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将盘着的三千发丝放下散落在肩膀上,不带任何多余的发誓,只是用一根浅白色发在中间绑住,再簪上一根素白玉簪子,简单,却透着风韵……
苏莞看着帮自己捯饬的云儿,脸上那疑云重重自然明白,想来刚刚那个问题没有回答必然还是放在心上,苏莞坐在凳子上看着云儿说道:“关于我和苏子墨的话其实你们不用那样在意,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只是我那二哥看的比较重而已,精神有一些紧张了,不过我们根本就没必要那样不是吗?”
云儿听着苏莞说道,只是默默地点着头,“可是小姐,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牵扯的太多为好,毕竟有时候是说不清楚的,毕竟小姐是和二少爷再打交道,若是让什么有心的人去捏造些什么,小姐可是又要得罪一片人了,这苏府里面的人上至主子,下至仆人那一个是善茬,那一个是省油的灯,所以小姐还是警醒些才是。”
“你的心思我知道,不用那样刻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没有什么好意外,也没有什么需要去多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知道吗?”苏莞笑着说道。
墨玉看了云儿一眼摇着头,云儿想要继续说下去,倒是也顿住了,没再言语。
安静的三人房间,终究听到那推开门走进的人,是素梅。
墨玉走过去,“你怎么来了?小姐不是叫你们去备马车吗?准备好了吗?”
素梅走过去在苏莞跟前福了福身,说道:“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小姐现在时就要走吗?还是……”
苏莞看着她,也许那四个人之中也就她最是聪明了:“嗯,现在就要走了,马车你可是放在大门前拴着?”
“是,因为奴婢们还有这院子里的大小事情需要去忙活所以不能……”
素梅的话没有说完,苏莞便直接说道:“无碍,有云儿和墨玉随在身边很好不会有大碍。”
苏莞看着她有几许说道:“你和素菊,素兰,素竹四人很是要好,情如姐妹,你这么聪明自然知道有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所以你这个为长的姐姐自然是要多多去说一说,很多事情要是一开始就不扼断到时候一旦成型了,一旦撕破了脸可就不只是被赶出去那么简单了,可能就是要走上死亡这条路了,这大宅子里每年还不知道有多少丫头婆子因为染了什么不治之症死的也不是没有,自然要是主子好啊,说不定就救活了,但是有时候可能就不救了也不见得,所以还是需要好自为之呢,你们四个都和我差不多年纪,都还年轻,可不要走错了路才是。”
素梅一听苏莞说了这一堆的话自然知道有所指,只是连声应着,不多言语。
看着云儿和墨玉随着苏莞离开了,素梅只是福着身,看着那人走远了……
出了这宅子,在门口看着那几个守门的人看着只是俯身唤着,四小姐。
苏莞倒也没怎么理会,这些人一开始的时候还是那样不屑,现在倒还真是一个个的都是跟个哈巴狗一样,什么都是那样势力,苏莞自然是不屑与这样的奴才有怎样的好脸色,不过平平,懒得理会,便直接坐上了那素梅她们几人准备的马车,坐上去,云儿和墨玉随着坐上去,一个车夫直接就驾着马车离开了,那车轱辘的声音在这道路上碾压着,那声音随着一路越来越远。
说起来自从自己在这一世重新醒过来之后倒是还没有真正的来过这丞相府呢,上次头一次随着出来并没有,反倒是去了别处,这里也就没有来了,今天这来倒显得有一点陌生。
不过本来陌生也不奇怪,毕竟自己并不是拥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一切都已经重新开始,不记得也是常情,再者就算是本尊只怕是已经在病榻之上那么多年,卧床不起,就算是真正起来了来到了那多年前的一个地方未必也会清楚。
下了马车,那车夫只是将马车牵引着去了一边,苏莞在云儿和墨玉的陪伴下站在这丞相府门口,苏莞看着这偌大的丞相府倒是没有格外的显眼,唯独让人会记住也就只有那刻着敕造两个字的门匾吧,至于其他比起这上京城中其他的高官门宅来,根本就是不及三分之一……
苏莞顺着那台阶走上前去,苏莞没说话看了一眼云儿,云儿点了点头,走到那看门人的跟前,福了福身:“两位,烦请去通传一声,说苏家四小姐来拜访。”
那看门的男人看着这眼前之人,飘若仙人,这貌美之姿只怕上京城中没人再能相比较一二吧,早就在上京城中盛传的名声,看着此人倒是极为相符,倒是连声应着:“烦请小姐稍等……”
苏莞只是稍稍点了点头,继续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就看着一个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走了出来,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齐裳只挂上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无法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随风吹散。
苏莞看着走了出来的人正是独孤晔,心中想着,原来在家中时候是这样的随意,不过没有穿的那样正式的这个表哥倒是显得更加的独立于世一般。
走到独孤晔的跟前,福了福身:“还让表哥亲自出来了,倒是妹妹的不是了。”
“表妹自从病好了之后还是第一次才来这里呢,说起听母亲说上次带着表妹出来了,但是表妹却没来,这可不是头一次,自然是要亲自出来迎接才是。”独孤晔笑道,“母亲已经在里屋等着表妹了呢,母亲听说妹妹来了,可是很高兴呢。”
苏莞轻轻一笑,便随着独孤晔往屋内而去,苏莞看着自己这表哥,直接说道:“表哥在家中都这样穿着吗?”
“在家中没有在外面拘束,这样随意些,倒是舒服很多。”独孤晔也不避讳自己的穿着,随意就和苏莞说着。
“随意好,想来昨日在苏府的时候看着表哥穿的那样正式,不过比起今日这样简单装束如此不知道好了多少呢。”
“是吗?”两个人就一路说笑着便进去了……
苏莞从门口进来便一直和独孤晔在那里闲谈着,虽说着丞相府比不得其他地方廊转千回,但是着毕竟是当今圣上下令敕造的丞相府宅,再怎样简单也不会有多简单。
在这宅子里苏莞感受最多的便是这宅子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奢华之气,反倒是更静雅了许多,早就听那些下人说起过,这独孤氏本是有名的书香门第,但是独孤老爷去的早,只剩下自己那姑姑带着他,但是好在孙家的家底雄厚,这书香之家的味道倒也保住了,自己这表哥也是争气之人,现在已经位及丞相,自然更加身份显赫。
苏莞随在独孤晔的身边走着,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开口说道:“表哥的府宅照妹妹来说最是有意思的地方。”
独孤晔看着她笑道:“有意思?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只是一处宅子而已,到不至于到有没有意思这上面来,终究只要看着过得去就好。”
“其实妹妹说的有意思不是别的,只是觉得表哥此处甚是雅致,好像这些亭台楼阁,假山内湖就像是天然存在一般,看着格外的顺眼。”苏莞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