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夫人笑道:“他呀就这样,反正回来也是待在书房之中,皇上总是有一些别的事情要他私下处置,所以每次回来有时候闲的时候也就会看见他在院子里走着,要是不得空啊,就整个人都是闷在书房了。现在看这样子只怕是皇上又给他布置了什么难题了,要不然今天回来就是这样一直都是沉默寡言不说话了。”
苏莞没有在意的说着:“姑姑,表哥现在是位居丞相的人,是在皇上御书房帮皇上处理政事的人,自然是不一般莞儿又怎么会觉得不好呢?”
独孤夫人看着苏莞:“你不是今儿个特意的来是找你表哥有事吗?现在她去了书房,你自己去找他便是了。”
苏莞喝了茶,将茶盏放下,看着独孤夫人点了点头:“嗯,那莞儿就先过去了。”说着独孤夫人便让以奴婢待着苏莞朝着后院独孤晔的书房去了。
看着苏莞走了出去,站在独孤夫人身边的婢子慢慢开口说道:“夫人,为什么让表小姐去找少爷呢?奴婢都能看得出来表小姐找少爷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而这事情一旦重要必然会牵扯朝政,夫人不担心吗?”
“你呀,就属你明白,难道我还看不出来莞儿那孩子的心思吗?虽然现在不能知道具体的事情究竟是怎样,但是可以想象到肯定是和朝堂之上的事情有关,她自己牵扯的孙家的那档子事情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到时候只要稍微做一点变动,那么一切完全可以在三个月完成和孙家那些老顽固们的协议,可想而知必然是为了别的事情了。”
“夫人既然已经料想到了,那为什么还要让表小姐去找少爷呢?就算是这样夫人也应该要事先和少爷通口气啊。”
“这有什么,他们是兄妹,而且莞儿并不是莽撞之人,如果这件事情格外的为难人他必然是不会找到这里来,肯定只是需要晔随便在皇上面前说上一句话就能解决,那么很容易就能达成莞儿想要的效果,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为难了。”独孤夫人轻轻说着。
“是奴婢多心了。”
“你不是多心了,只是你呀太紧张了,莞儿现在这样旺的风头,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独孤夫人笑道。
那奴婢也就不多言了。
后院,独孤晔书房。
苏莞站在门外,轻轻叩着门。
里面的人淡淡的声音传过来:“是苏妹妹来了吗?门是虚掩的,进来就是了。”
苏莞走了进去,看着独孤晔就坐在那里,似乎就是在等着自己一样,苏莞开口说道:“表哥知道我会来找你?”
“苏妹妹难得来丞相府,就算是来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听外头的奴才说,你是一大早来的,而且上午还和母亲下了一上午的棋,所以很明显,你今天来是有一点事情。”
“难道在表哥眼中,莞儿就是那种一有事情就要求人的那种人吗?”
“那倒也不是,只是妹妹的心思非常奇特,按照妹妹你的风格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愿意多有什么交流,不愿意拿着这些繁琐的事情来束缚原本的亲戚之请。”
“那表哥?”
“但是你现在必然是有些为难了吧。”独孤晔看着苏莞说道。
“被表哥说中了,莞儿不是不能用别的法子来做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只需要表哥你随口一句话,很容易就能达成,再加上本身这件事情就是必然要做的事情,所以一定能很简单的就做好。”
“我一句话的事情?妹妹可不要把你哥哥我想的太厉害了,我到底还是……”独孤晔看着苏莞,再一回想刚刚苏莞话里面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慕容府和苏府的姻亲那件事?”
“表哥真厉害,一下子就能想到重点上面去了。”苏莞淡淡笑道。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只需要我简单一句话,皇上就能很快的让这件事情执行了?”独孤晔不解,为什么苏莞会这么清楚,皇上暗中是问过自己这件事情,也说要让自己说一些见地,但是自己当时没有回话,只是委婉的拒绝了,但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可是为什么……
“表哥不用多想莞儿为什么会这么确定这些,表哥只需要知道莞儿从来都不是那种不择手段去获取这些讯息的事情,再说了表哥我莞儿是一家人,如果莞儿要用不择手段来获取这些,莞儿何不亲自来问表哥呢?表哥自然也不会不说不是吗?”苏莞笑道:“虽然有时候有些事情,有些人莞儿会选择有一点不一样的手段,但是对于亲近莞儿的真正的亲人莞儿是断然不会那样做的。”
独孤晔对于眼前自己这个表妹已经非常的迷茫了,自己根本就看不出来她的任何想法,所以自己也无从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却可以想象得到这件事情,在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重大的事情是牵扯着。
“那妹妹你究竟要做什么呢?”独孤晔看着苏莞问道。
“就是让我大姐和慕容世子成婚咯,表哥不是已经知道了?”
“但是你知道你这样会让整个苏家秦家还有慕容家三家彻底的陷入皇上的怀疑之中你不觉得这样非常不好吗?或许到时候慕容世子一转了性子,虽然皇上御口说了,但是终究还是没有亲笔圣旨,所以很多事情是有别的转机,你为什么?”
“表哥,莞儿说过了,对于莞儿真正的亲人莞儿不会怎样,但是不是莞儿亲人的那些人就该被彻底的划出界线。”苏莞冷声说着。
“你想做什么?”独孤晔看着苏莞那样子,整个人不自觉地有一点毛骨悚然了,就算是自己在面对皇上生气的时候自己都曾觉得有什么好担心,但是现在这眼前之人浑然这样,简直让自己有一点受到了惊吓一般。
“莞儿想做什么,莞儿当然是让秦家,慕容家和苏家这朝堂之上最是有权有势的大族之间的联系彻底的瓦解咯。”苏莞轻笑着。
“你现在自己连孙家那档子事情都还没有料理好,你又要牵扯这件事情,你不觉得自己会很累吗?”
“所以啊,莞儿就求表哥来帮忙了。”苏莞淡淡的说着。
“我能帮你什么,我不过只是能在皇上面前随口说一句,至于结果会怎样那是皇上做的决定,根本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啊。”
“表哥的意思是答应要这样做了?”苏莞笑着。
独孤晔看着苏莞:“妹妹,你知道你做的那是什么吗?秦家慕容家和苏家的关系瓦解,虽然是一件能让朝堂震惊的事情,但是你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是什么?难道莞儿和表哥的目的不是一样的吗?”苏莞眯着眼睛看着独孤晔。
“旭王?”独孤晔压低了声音:“就算是如此,可是苏家到底是你,难道你能真正做到不留情面?”
“这样做又不会让苏家灭亡,这些年苏家慕容家和秦家三大家族之间联系着只是将朝堂上很多事情左右,但是苏家并没有那样,因为苏家没有办法,到时候后续的事情自然是有别的转圜余地,现在要做的是现在的事情。”
“但是妹妹你可知道一件事情一旦决定要做了,就要想好后果。”
“可是表哥,一件事情如果还没有开始做又怎么知道后果是怎样的呢?”苏莞直直的眼睛看着独孤晔。
独孤晔没有话说,只是闭上眼,点了点头。
苏莞淡然一句:“那么一切就有劳丞相表哥了。”苏莞笑嘻嘻的看着独孤晔。
独孤晔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了……
一切都说好了,苏莞便离开了,直接的回到了苏府,一切的事情都是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一样。
只是回去的时候,已是快到日落黄昏。
夜色降临,从来没有显得怎样碍眼,只是时间流逝,根本就让你猝不及防,让你没办法控制。
翌日,清晨的曙光继续点亮了新的一天。
翠竹轩。
“小姐,现在该是时候要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在一旁的云儿看着苏莞说道。
“好啊,你们去准备着,我这就准备着出来了。”苏莞坐在那梳妆台前,转眼看着云儿和墨玉说道。
云儿和墨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去等着了,而许月依旧站在苏莞身边,苏莞浅浅一笑:“每一次你都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是每一次你的思维才是真正的和我站在同一个层次的那个人。”
许月听到苏莞这样说,依旧很平静的说着:“小姐说笑了,奴婢既然跟着小姐,那么奴婢就应该不管是在行为上还是思维上都是要紧跟着小姐才是。”
“你很好。”苏莞淡然一句,自己拾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支簪子,轻轻别在发髻上。
“奴婢这些都是自己应该做的,奴婢只不过是在做奴婢的本分而已。”许月淡淡的说着:“当初少爷让奴婢跟在小姐身边就是这样要求奴婢的。”
“你倒是很实诚,那我现在问问你别的问题,你说说看会是怎样?”苏莞笑道。然后转身直接就正对着许月坐着了。
许月直直的眼神看着苏莞,“小姐要问奴婢什么,奴婢自当认真回答,但是,奴婢到底没有像小姐这样见识深远,不一定能对小姐的那些问题有一个好的见解。”
“我没有要问你什么深奥的问题,不过只是一些很显而易见的问题,但是人嘛,往往自己身在其中倒是不知道事情的容易,这件事情本就简单,那现在我来问你,看看你究竟知道多少?不管是怎样的分析都行,只管说来就是了。”苏莞认真的看着许月。
“小姐既然这样说,那奴婢自当好生回答,小姐只管问就是了。”许月也没有推辞,只是看着苏莞点着头而已。
苏莞刚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外头云儿她们在喊着要自己快点出来,等下去老夫人那里会误了时辰了。
苏莞倒是不急不缓的看着许月:“不着急,你先回答我这里的问题,然后咱们再去静安苑给老夫人请安也不为迟。”
许月依旧只是点着头,苏莞倒是笑着说道:“那我问你,昨天我想你应该都听到了我和我那丞相表哥的对话了吧。”
许月没有否认,只是点着头,苏莞继续说着:“我没有要怪罪你,我知道你的能耐,虽然你在外面,但是以你的耳力,而且你们都是有专门被训练吧,所以很显然是听到了,不管不要紧,听到了更好,我现在可以问问你的想法了,你说说今天会不会有一道圣旨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