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来说，看着苏寒，说不上来的感觉，沉默了一会，两个人的殿中，总是那样的静谧，似乎总在那里牵扯着什么。
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自己这父亲，自己说不出来哪里不好，但是这样的好总还是让自己有一点心难以平复，这些事情不免还是会让人觉着心里忐忑一般。
殿中的烛火摇曳，窗外似乎有风吹过，这夜里的秋风稍微显得有一点冷了，丝丝风从窗户缝里吹了进来，站在这里的苏莞不免还是打了一个寒颤，只是那坐着的人依旧直直的眼睛看着自己，似乎就在那里等着自己说话一般。
说不上来……
苏寒看着苏莞依旧沉默的看着自己，倒也不知道为何这样，淡淡笑道：“刚刚那股子劲去哪里了？怎么，这就说不出来了吗？”
“莞儿刚刚唐突了。”苏莞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冒进了，自己不应该这样，若是说得不好岂不是浪费了别人的时间，还在这里干等着，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好的见地，自己不能忘了，现在在这里摆着的人其实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成熟稳重之人，自己这样的凸显，倒是不是很好。
“你没有唐突，很好啊，你只管将你心中所想的事情都说出来，我来帮你仔细看看，分析分析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不会有事的，放心就是了。”苏寒认真的说着。
苏莞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的耐心在等着自己，说真的自己还真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也许以前看惯了那样的平淡，现在忽然变成这样，自己倒还真就没有一点点能把握得住。
“父亲，我……”苏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样没了底气，说不上来，自己平时一定可以底气十足，可是现在这眼前之人换了一种方式和自己说这些，自己还真就一下子没能稳住，总觉得自己那些所谓的一套套的东西未必就能管用，到底现在这个时代，是自己不熟悉的，是一个让人没办法看透的地方，一切不一定能相同的照搬那些，毕竟是一个不同的时代，也许那些人根本就不能像自己所看到的史书上面所写的那些一样，自己说了想来作用也不是很大，又何必这样呢？
苏寒轻轻一笑：“怎么了？病了一场之后就变得这样畏畏缩缩了？我怎么还记得那时候你那样的气势冲天，整个就是要和我宣告一般，怎么刚刚你自己又在说要看这些，希望帮我出出主意，怎么这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放下了？”
苏莞倒是有一点不好意思了，慢慢说道：“父亲，只是想着莞儿倒是还年轻，很多事情未必就一定能看准了，再说了行兵打仗，平息战事这样的事情到底还是父亲来做会好一点，莞儿刚刚冒失了。”
“你刚刚还不是再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怎么一下子你这旁观者就要推到一边什么都不管了？”苏寒继续说下去。“你放心就是了，只管说你看出来的一切，我会帮你把关的不是吗？难道还真是一场病将你那些心思都给压制住了吗？我怎么还记得曾经有谁说过希望我公允，希望我平等，不要将苏府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一处，怎么现在这些都不敢说了吗？”
苏莞这些也就不能拒绝了，其实也怪自己，说真的，这样的事情想想当初还是自己比较擅长的事情，一看到这样的分布布局图，自己心里面就有一点痒痒的感觉，这不就脱口而出了，算了，还是。“父亲让莞儿说，那莞儿不知道能不能先问父亲几个问题可以吗？”
苏莞想想，既然没有办法拒绝了，那还就是先问清楚一点东西再说，免得等下越说越偏，而这眼前之人反倒是以为自己所说的这些是新奇的事情，反倒是就直接用了，但是到时候事情一旦不成功自己可就是要背上太多的东西，这后面所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必须仔细斟酌了之后才能开口说话了，看着苏寒，只等他答应自己，自己好仔细询问。
苏寒这一次倒也不在意，虽然这事情也是军情大事，可是似乎总觉得这眼前自己的这个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的女儿能给自己一些不一样的建议，自己倒也没有阻拦什么，随口说道：“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就是了，只要你问的不是我都不知道的事情那就好了。”
苏莞想着南方蛮子，自己在那一世史书和兵书上都有写到关于南方蛮子的那些事情，现在在这里倒是也听到这些，只是此处的南蛮不知道和自己所知道的南蛮是否能相提并论，自然是不能随便了之了：“其实也不是什么，想来父亲既然已经在着手此事了，那么想来莞儿所需要知道的事情对于父亲来说必然是很清楚的事情了。”
“好啊，那你问来听听？”苏寒倒是有一点期待的看着苏莞了。
苏莞笑着问道：“其实莞儿并没有看过北冥国的江河社稷图，不知道这国家的土地到底是怎样，不知道南蛮之地究竟是怎样的地方？”
苏寒笑道：“看来你还是有些门路知道的啊，这个容易，南蛮之地在江南以南，江南之地乃是富庶之地，多平原，但是以南的南蛮之地却是多群山峻岭，但是南蛮那些人在山中行走惯了，倒是也就习惯了，只是现如今他们那些人在山里面躁动，可是朝廷派兵出去却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若是想要在那山中排兵布阵却是有些难度的事情。”
苏莞想着这倒是也就差不多了，和自己所预想的倒也没有差很多，南蛮之人都是住在山中，群山峻岭之中自然是易守难攻之地，那些人又是熟悉地形，到底是占得上风，朝廷的兵马也就想要对他们实行控制确实有些难度了。
苏寒看着苏莞，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苏莞心中想着，这个时代的南蛮之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了城镇，还是只是住在山寨之中，各自占山为王？“父亲，那现在那些南蛮之人可是只有一人领袖，还是那些人都各自占山为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他们那些人，思维愚钝，只想着自己得到好处，可是完全没有顾及其他，他们那些人都是依山吃山，各自占山为王，都是不断地在那里抢占山头。”
苏莞轻笑：“如此说来他们几乎是和我们这些中原人完全不同的习俗是吗？”苏莞问着。
“完全不同，曾经他们向咱们天朝示好归降的时候朝廷派人去过，那些人简直就是野人无疑。”苏寒随意的说着。“怎么说了这些是不是已经够了？”
苏莞笑道：“够了，已经够多了，足够了。”想想这些就和自己所了解的那些南蛮之人完全是一模一样，或许自己一开始想多了，这些应该就是一样，有什么差别呢？不过自己到底还是多心了一些，总觉得还是需要小心谨慎才是。
“说来听听，这几日为了这件事情，我可都是头疼的厉害了，再加上你被旭王带走那件事情，可真是搞得头昏脑涨了，现在你若是帮我想到了好法子，也算是你将功补过了。”苏寒笑笑说着。
苏莞点了点头：“父亲，其实这些南蛮之人并没有什么本事，他们就是仗着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如果不是在他们熟悉的地方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就没有什么攻击的能力，完全就是不能喝朝廷训练有素的士兵相提并论，而在听父亲说他们都是一味的占山为王，各自为政，占据山头，这样的一群人都是对于他们的首领是马首是瞻，也就是他们所谓的山大王会非常的认定，所以要将南蛮之境的人彻底解决，直接将他们的大王了结了那么他们到时候必然是一盘散沙，到时候朝廷只要派出精兵，善于在山中作战的士兵，那么必然是能手到擒来。”
“你说的倒是简单，但是要将他们的大王解决了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你所讲的一切我们都非常清楚，若是能这样做那么就不用这样烦恼了。”
“原来父亲也想到了这些，只是苦于没有办法将那山大王解决是吗？”
“解决不解决都还不是首要的，更何况南蛮之境的那些山大王不知道有多少，这如果要是能全部解决岂不是……”苏寒没有说下去了。
苏莞淡淡的说着：“南蛮之境说起来也不是很大的地方，只是那里连绵好长的大山在那里，说起来南蛮那些人口必然是很稀少，所以就算是有山大王也不过就是那些，若是能真正在南蛮之地说得上话的山大王似乎应该就更少了吧，想来这些父亲手中必然是有些消息知道的，对付南蛮这样的地方，从外面攻破那是非常难的事情，但是只要他们自己从内部溃散了，那么一切就不攻自破了。”
苏寒听着苏莞的话似乎是那么一个意思，但是总觉得还是有一点觉得奇怪的很，“可是说起来这些到底实施起来还是有些难度，这若是真的做起来会有些难度吧。”
“莞儿明白一句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南蛮之境确实是坚不可摧的地方，女儿能猜到皇上手下必然是有厉害之人，比如说隐卫，而且现在莞儿知道现在的南蛮只有两人的实力最强，想来父亲会明白要怎么做的。”
“你的意思是派人混进去，暗杀？”苏寒眉头一皱：“不，就算是南蛮之人头脑简单，但是外人进去一定是会格外的显眼。”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那南蛮的首领呢？”苏莞淡淡说道。
“你是说派女子过去？可是……”苏寒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看着苏莞，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厉害，完全就是自己所不能想象得到的那些，自己从未想过要派一个女人混进去？
“父亲，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莞儿来本就是来给父亲请安，将现在的状况告诉父亲，现在莞儿已经好了，这个时辰也不早了，莞儿应该回去歇息了。”苏莞笑着施了施礼，“那莞儿就先行告退了。”苏莞转身便离开了。
苏寒看着苏莞走开的身影，不自觉地有一点奇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有一点奇妙，只是没想到苏莞现在已经能到这样的程度了，看来如此打算还能真的去和皇上说上一说，到时候或许皇上认可了，倒还真就是能一试，未尝在这件事情上不是一个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