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清了吧,我也说不清,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预料之中,所有人都是在她掌握之中,这样的大事之前还能这样悠然自得,完全不觉得有任何的担忧,一切都是这样的自然,这完全就不是一个十四岁少女能做到的事情,更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本来她就是我们应该信任的‘命定之人’不是吗?既然她能有此心了,那么就说明那些都是准确的,我们不是更加应该相信不是吗?”
英叔站在一侧,完全都是不知道要怎样了,想着这些终究都是这样,或许都是自己多心了吧。
英叔看着苏万千定了定心说道:“主子既然这样讲,老奴想着也是如此,一切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孙万千看着他:“好了,这些事情就不要再去追究也不要去多想了,今天晚上的晚宴准备好一点,我要和她一起用膳。”
“是,老奴会叫人安排的,主子放心就是了。”英叔淡淡说着,就直接的转身出去了。
站在孙万千身边的女子,看着孙万千,安静了许久,淡然的说着:“夫君,现在……”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不管怎样,什么都不要向她透露,也不要说什么。”苏万千说的平淡。
旁边的女子继续说道:“可是夫君,为什么现在来的这么快?”
“不是来得快,而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以为一开始的那些不过只是所谓的预言,可是没想到真的会到来,既然这是注定了,就说明我孙家就不应该没落下去,她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照着以前孙家祖先那般英年早亡,但是在我这里能换的孙家后世继续的昌荣岂不是更好?”孙万千说的平淡。
旁边的女子,一脸怪异,看着孙万千说道:“夫君,或许这命定之人来了,也许曾经那些东西都能打破,或许一切都能两全,咱们没必要说的那样的决绝不是吗?既然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既然一切都像是已经预定好了的路线在那里走下去,那么未必就会真的走到那绝路了,我们应该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既然有这么一回事了,那么一切一定不会那样的让我们失望不是?”
“是不是又能怎样呢?在我这里这样无碍,只希望我们的后来人不要再这样了,咱们孙家不应该生生世世都这样。”
“一定不会的。”旁边的女子注视着眼前之人说道。
两个人相互握着彼此的双手,双眼之中总之还是多了几些情绪,彼此之间那含着的一些东西总在那里流露着。
在孙府,那些小厮,婢子对苏莞可谓是毕恭毕敬,想想在苏府的时候除了在自己那翠-竹轩,出来了,那些婢子,小厮哪一个还不是有些狗眼看人?
苏莞回到英叔安排的住处,昨夜前来匆忙,夜也深了,所以没有注意,今晨起来之后便直接去找了孙万千,到没想到,这些人准备的虽然匆忙可是每一处都是精致的,完全就没有半点含糊的意思。
走到房中,在桌前坐下,被英叔安排这几日在这里伺候自己的那几个婢女,瞧着直接走上来,细声的询问:“小姐喝茶是浓茶还是淡茶?需要几分烫?”
苏莞看着她们这问的也真是忒专业了吧,这孙府的丫头还真是一个个的都要这样训练吗?还真是有一点吓到自己了:“其实倒也不拘束,我素来多喜欢第二道茶,那个浓淡正好,至于几分烫的话,七分最好。”
那几个婢女说着便应着:“是,小姐,奴婢这就去为小姐准备。”
苏莞看着许月:“她们每个人都有被精心培训吗?还是……”
许月也知道苏莞的疑惑,直接回答道:“小姐不要惊讶,能在孙府伺候的人都是主子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所以理应有这样的水平。”
苏莞只是点了点头,那边在烹茶的两个婢子,很快的就端着那晾好了的茶过来,奉与苏莞。
苏莞接过手去,细细品着茶,果然是有精致手法的人才能烹制出来的茶,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苏莞看着她们两:“你们去外头伺候吧,我叫人给我准备了水,昨夜太晚了,正巧这个时候可以沐浴一番,有许月在这里伺候就行了,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们进来的。”
两个婢子走了出去,那外头提着热水的小厮一个个的进来,将那热水直接在那隔间的浴桶之中倒入,蒸腾的热气,在那隔间之中弥散。一个个很快又出去了。
许月走过去将门掩上,然后,随着苏莞走进去,为苏莞宽衣解带,整个人泡在浴桶之中,仿佛这一刻整个人都是得到了安宁一般,或许自己终究还是没办法,那些掩饰下的东西都是如此。
到了某一刻,不管是再怎样厉害的人都会没有办法扛下去。
许月在一侧,提起那放着花瓣的篮子,将其中的花瓣撒入那浴桶之中,很快那花瓣的淡淡的香味就袭来,甚是好闻。
苏莞靠在那里,闭目养神,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惬意的很。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月才在那里喊着,苏莞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在这旁边的人。
苏莞看着许月说道:“我刚刚……”
许月淡淡说道:“小姐很累了,所以多泡了一会,不介意,只是这沐浴的时间也不宜太久,奴婢是担心小姐,所以才叫醒小姐的。”
苏莞自然知道,看着她说道:“恩,去拿件衣裳来吧。”
许月抱着一身衣裳过来了:“小姐,这是奴婢叫人从夫人那里拿来的衣裳,小姐穿着应该合身。”
苏莞一开始想着泡澡,倒是没想到自己在这里没有带衣裳过来,整个人也就觉得有一点觉得自己一下子有一点犯傻了,看着许月抱着的那一身素雅的衣裳:“幸亏你在,我哪里还想的了这些事情?”
许月笑着说道:“小姐让奴婢在身边,奴婢自然是要将这些琐碎的小事处理好才是,再来就是小姐很累了,这些事情当然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来操心了。”
苏莞起身,擦拭干净了身子,直接将那一身衣裳穿上,没想到出奇的合身,可是明明自己,这件月白色的衣裳倒也恰到好处了。
苏莞坐在那梳妆台前,许月打开门,招呼着那几个婢子进来了,那些婢子走过来直接就在那里帮苏莞梳妆了,苏莞看着许月:“我想就不用梳妆了吧,难得可以随意一点。”
许月直接说道:“小姐,刚刚主子说了,今晚在正殿设宴,让小姐过去,小姐总不能不去吧。”
“表哥设宴,不知所谓何事?”
“不过就是简单的家宴,小姐不用多想。”旁边帮苏莞梳妆的婢子简单的说着。
苏莞点了点头,“那就帮我梳妆吧,梳最简单的发髻即可,既是家宴,那么就不用过分拘束了,简单最好。”
旁边的婢子点了点头,便开始在那里捯饬这苏莞的头发了。
玉簪挽发,每一处都是那样的精致,虽然只是梳的最简单的发髻,可是这整个看起来就是淡雅精致,更不输浓妆艳抹了。
苏莞倒不曾注意,只是看着她们:“我何时过去为宜?”
许月直接说道:“小姐现在过去正好。”
“现在过去?”苏莞倒是没想到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不是晚膳吗?现在……
苏莞没有多说什么,便直接起身朝着外头而去,骤然一看,果然天空已经日近黄昏了,秋阳之中更显得苍黄了。或许这越是平凡的日子,越是看着不起眼的时间,越是过得很快。
正殿之中,那已经布好的晚膳,孙万千看着走进来的苏莞,转眼看着旁边的女子,自己的夫人:“这件衣裳……”
旁边的女子看着孙万千淡淡说道:“夫君,妹妹来这里并没有带衣物,刚刚沐浴更衣,所以我就从我这里拿了件衣裳过去,本以为会有些偏差,可是没想到完全就是合身的很呢。”
苏莞看着他们,似乎自己那表哥对于这件衣裳非常的在意,很显然,苏莞走过去,并没有多言,只是听他们说了。
孙万千继续说着:“这件衣裳,我记得好像是……”
苏万千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之人就直接说道:“夫君想的没错,这就是当年小姑初次见面时送与我的衣裳,现在我自然是穿不了了,但是没想到妹妹穿着正好,夫君你说是不是很巧?”
“是很巧。”孙万千笑着说道。
苏莞一听也就明白了,原来这件衣裳还和自己那亡故的母亲有关系。
孙万千看着苏莞站在那里,便直接说道:“好了,坐下来吧,用膳,不要拘束,就只是我们家人自己的晚宴而已。”
苏莞点了点头,可是这些不免还是让人自觉冷暖,为何,心中不由还是有些酸酸的,百感交集说不出,可是自己也只能装的一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只在那里淡淡的过着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必须在那里承担着。
忽然觉得这样的晚宴是多么的暖心,让人难以抗拒……
只是为何这一切总会让自己觉得有一点太过于虚渺一般。
黄昏已过,秋来月儿升起,整个所有的都是渲染在这秋来月光之中。
晚膳过后,苏莞直接就告退了,跟着苏莞的除了许月之外,还有那几个伺候的婢子,一同随着苏莞回到了那院子里去了。
回到房中,除了许月随着进去了,其余的婢子很是自觉地就在外头候着,不多说什么。
苏莞在殿中坐下来,刚一坐下来,那屏风之后等候的人直接走了出来,苏莞根本没有半分惊讶,许月自是对于这些也是见怪不怪,苏莞看着他直接问道:“我安排你回去探听一下,苏府那边可是有什么动静吗?”
许月惊讶,今日白天的时候自己还是在那里质问这眼前之人,可是没想到她早就已经在做安排了。一时间只觉得更加的羞愧了。
那黑衣影卫慢慢开口说着:“小姐,属下回去之后到没有听到什么大的动静,只是非常明显的是苏老夫人已经将所有关于小姐的一切都封锁起来了,而苏府只是暗中在那里进行着找小姐的事情。”
苏莞冷笑一声:“这该是祖母的作风,在苏府整个家族荣耀面前,我区区一个庶出的孙女又能怎样呢?我父亲那边呢?”
“回小姐,苏老爷今晨上朝回来之后便被苏老夫人叫了去,出来之时像是心事重重一般,到没有什么多余的说辞。”
那黑衣影卫继续说着:“而小姐的嫡母那边好像对于小姐失踪有喜有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