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乘地铁晚归,站台上孤零零地站着一个女生,她短发牛仔裤,站到了黄线内,列车已开了过来,她似乎没听到警告,我上前把她拉进了怀里。再看她的脸上,却挂着泪水。我想不知不觉间难道救了一条命?
我扶着她走进车厢找位置坐下,问她刚才为什么想不开?
她反问我,你相信爱情吗?
我******一下子就火了,怎么这世上有那么多为情所困的****呢?天天爱来爱去,没有爱就不能活了吗?曾经我去按摩的时候,有个小妹说洗脚有多好多健康,我一句话说那些没腿的残疾人不也挺好就让她闭上了鸟嘴。爱情不也相同么?
我对她说,我不相信爱情,因为女人都是骗子。
她竟然点点头说对,不过男人也是骗子。
我也说对,大家都是骗子。
我的站台到了,她起身说无家可归,可以跟我回去么?
我觉得天上掉馅饼了,求之不得,带她回家。接下来的事情乏善可陈,男女同处一室还能发生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这个女生很没味道,就像一条死鱼。她可能是失恋了,只是找种方式发泄一下自己的痛苦罢了,可我没想到她会遇到我。
早上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小插曲,她向我要钱,她说自己是出来卖的。
我震惊了,质问她为什么不早说?
她说你以为哪个女生会白白让你睡?能做白日梦也不能白日,如果我不给钱就告我强奸。
好听,我说你的服务水平一般,所以我只能给你三百。
她说三百就三百。然后我给了她三百。她穿衣服洗脸,出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女生很特别,我问她叫什么名字,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她向我挥挥手,说别做梦了。说罢夺门而去。
后来我接到了宁萌的电话,她问我是不是还记得她,小庄的女友,前女友,现在分手了。她想约我见面。
其实我是抱着一种报复的心态去见宁萌的。你知道男人都一个德性,就算是前女友,被人抢了,心里也会不爽。因此我就想,小庄你能泡肖虹,为什么我不能泡宁萌呢?这样不就公平了么?
我见到宁萌的时候,报复心理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坐在地铁站的一个角落里,身影是那么的落寞与无助,让人心生怜悯。我们坐在地铁里聊天,像老朋友那样。宁萌说小庄在她面前经常提起我,说我是他的偶像。
我说我算什么狗屁偶像,瞎写了一篇文章而已。宁萌说你能告诉我,小庄为什么要分手吗?
我说感情的事真不好说,或许任何东西都有一个保质期,爱情一旦过期了,也就坏了。
你说我们还能合好吗?宁萌问。
我说别想多了,小庄已经有新女友了。
宁萌显然失望极了,为什么一段好好的感情就要这样呢。你知道吗,小庄竟然骂我是妓女。
我说我知道这件事,还是因我而起,我是酒后胡言,其实我也不明白小庄为什么要这样,但人的心理是很难猜测的,就像有强迫症的人,总是会强迫自己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对不?
宁萌说她不怪我,没有人会在意酒后说的话,小庄也许只是在找一个借口罢了。
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前几天我在地铁站遇到一位轻生的姑娘,她跟我回家了,谁料第二天起来,她竟然向我要钱,说自己是出来卖的。你说开口要钱是不是一个借口?其实她是想掩饰什么,对吗?
宁萌说或许吧,人有时候要做的事,连自己都无法理解。对了,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离开鹏城了。
我问去哪儿?
宁萌说不知道,随便去一个地方,鹏城太让她伤心了。
我说这样也好,城市就是这样,人们来来往往,留下了青春,带走的却只有伤心。
宁萌说认识你感觉挺开心的,你后来为什么不写小说了?
我认真思考,也没想出答案,我说也许这是一个物质时代,人们对精神层面的东西关注太少,因而文学也失去了意义,所以我还是不写了吧,再者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当作家。
宁萌说那你能为我写首诗吗?小庄以前挺喜欢写诗。我翻出手机上曾经写过的一首诗,以短信形式发到了宁萌手机上。
夜色推倒了这座城市
黑色是最好的伪装
那些包裹着长腿的黑丝袜
闪着鱼鳞般的光
她们就像鱼一样游来游去
等待捕鱼者抛下的鱼钩
她说她遇到过千奇百怪的捕鱼者
有的英俊倜傥
有的下流猥琐
但一条鱼从来不会选择
只要鱼钩上有一点诱惑
最好是粉红色的
那样她才感到温暖
就像远处窗户上散发出的灯火
宁萌问是写小姐的吗?我说是吧,那时我刚失恋,流连在红灯区街头,很想去找一个小姐发泄发泄,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就写了这首诗,一直存在手机里,从来没有发表过,也没给别人看过。
宁萌说做小姐真的那么肮脏么?
我说真不知道,也许只是一份职业罢了,你看外国很多地方小姐都是合法职业。
宁萌说如果我去做小姐怎么样?
我说不是吧,开这样的玩笑?宁萌说逗你玩的了。走吧,和你聊过后我好多了。那晚宁萌跟着我去了我的住的地方,我们躺在一张床上,我的手能触碰到她身体的温度,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不是我不想做点什么,而是我的身体软了下来,我那些汹涌的欲望变得风平浪静。
我看着窗外的灯光闪烁,就像宁萌在黑夜里的眼睛一样,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