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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凤鸣青山(5)

青衣人来不及欣赏自己的作品,先将宝剑收入剑鞘,再在一个水潭里取出两条大鱼,然后沿溪流急速而去,开始寻找避雨的场所。

伴随着闪电和雷声,雨点开始下落。在一道闪电过后,青衣人又看见一件怪事,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红衣、腰后拖一条紫色长尾的女妖突然在前方跃动。

青衣人迅速抽出剑,手提宝剑跟了上去。追到一处山崖处,女妖消失了踪迹。近前细看,现出一个悬空山洞。这时,雨越下越大,青衣人略作沉思后,将两条大鱼存放在一个水潭中,然后在洞口舞起剑来,嘴中喃喃自语,并在石壁上题写了三个大字“女妖洞”。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搞不懂他这是在念咒,还是在画符。最后,他开始行动,像是要捉妖。他点燃火把,仗剑走进洞去。女妖洞为一天然石灰岩溶洞,洞内钟乳石壁立,怪石千姿百态。有金瓜吊灯,鱼跃深潭,水怪出洞,小妖吃奶,群妖坐殿,金瓶溢酒等上百个景观,全是千万年来自然形成,无一点人工雕凿之痕迹。

青衣人一路走去,竟然见不到女妖洞底。他看一眼燃烧过半的火把,正准备返回时,女妖突然现身,挡在他的前面。青衣人剑随意动,用一招攻守兼备的圣人登山,挥剑向女妖胸部刺去。女妖以类似猴子腾跃的优美动作闪身躲过,恼怒地责怪道:“兄台竟然如此心胸狭窄,装不下小弟一句无心之语。再次见面后,不言不语就狠下杀手。”

青衣人感觉话音熟悉,借着飘忽不定的火把光亮,仔细打量说话之人,并逐渐看清了对方的轮廓。原来见到的披头散发女妖居然是先前遇到的龙飞,青衣人摇摇头,眨眨眼,使自己清醒一下。在确信无误后,对自己的鲁莽行动也感到后悔,连忙抱拳施礼,言道:“小弟确实追踪一名红衣紫尾女妖而来,无意间错把兄台当成了女妖,孟浪之处还望兄台海涵。”

龙飞微微一笑,边还礼边说道:“小弟先前言语失当,而兄台这次将小弟说成女妖,我们在言语上扯平了!只是……”

青衣人接话说道:“只是在下还没有通报姓名,还不算公平。小弟赵青,请兄台多多赐教。”

赵青说完,再次向龙飞微施一礼。龙飞答礼后,双方正要收礼说话,龙飞眼珠突然转了几下,改口说道:“帐算的不对,赵兄还多向我劈了一剑,我还是吃了大亏!”

“在下实在抱歉,龙兄说的不错,这一点小弟一定会设法补偿。”赵青答道。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这时火把也渐渐烧完,二人对视一眼,迅速朝洞口奔去。这场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当他们返回洞口时,雨已经停了,天上的乌云在渐渐散去,空气更加清新。二人并不急于离去,坐在洞口略作休息,享受大自然赐予的恩惠。

龙飞望着洞口的“女妖洞”三字,对赵青说道:“小弟进洞前感觉那个位置并没有字,女妖洞三字是不是兄台的杰作?”

“在下即兴为之,让兄台见笑了!”赵青羞涩地回答。

龙飞顿时陷入沉思,似乎对赵青、也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女妖洞三字不仅字写得好,也配得上洞中的情景!”

午时已过,两人也都饥肠辘辘。赵青走到洞口附近一处小水潭,取出了两条大鱼,回头说道:“我在水塘里捉到两条鱼,进洞时放在了这个水潭里。今天的午饭,我请龙兄吃烤鱼,算是稍微弥补在下的过失如何?”

赵青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眉头皱了一下,望着还在滴水的树枝,喃喃道:“只是……”

“只是缺乏干柴!”龙飞补充道。

赵青望着龙飞,晃动一下手中的鱼,脸上现出苦笑。

“赵兄,随我来!”

龙飞说完,带头离去,赵青紧紧跟随。女妖洞外风光无限,这里有一处迷人的垂帘洞瀑,洞水如柱喷涌而出,顺山势自上而下形成上、中、下三重叠潭瀑布,抛银散玉落入青潭,尔后奔涌东去。

赵青随龙飞来到“闪电穴”后,眼见外面溪水流淌,里面支着一些干柴,暗暗点头,言道:“龙兄真神,竟然知道这里有现成的干柴。”

“过奖了!在下准备好干柴,去寻找食物的时候,恰巧遇到了那场急雨,就躲进了女妖洞,没想到引起了赵兄的误会。”龙飞说道。

赵青对他报以歉意的微笑,为消除尴尬场面,急忙生火烧烤。他取出一面能够取火于日的青铜凹面镜,叫做“阳燧”,由于刚刚经过一场雨,阳光不足,所以效果不好。他只好取出钻木取火用的钻杆,用钻木取火的办法将火点燃。

然后,煮水泡茶。每年的春天,太行山满山遍野的降龙木鲜花绽放,呈黄色,山民们去采摘回来,经过晒、煮等九道工序加工而成黄花茶,味苦、功能清热解毒。篝火、鱼香、苦茶、美景当前,二人谈话越来越投机,畅谈忘时,直谈到日落月出。

就着篝火,二人在此地过夜。

第二天,赵青与龙飞一起畅游桃花谷。桃花谷是一条谷中之谷,谷内奇峰突兀、峭拔雄壮,一条蜿蜒曲折的桃花溪水贯穿峡谷。溪水两岸草藤垂挂,杂木丛林莽莽无际。沿谷流下的溪水跌落成瀑,瀑落成潭,潭瀑相连,更兼峡谷山峰崖崖飞瀑,纵横山沟、沟沟见泉,构成了桃花谷山灵水秀的峡谷水韵。

桃花谷景观奇特,石山石林千姿百态,林木茂盛青翠葱郁,溶洞幽暗犹如迷宫,登山石径错纵交织。黄龙潭、飞龙峡瀑布、九连瀑、桃花洞、仙女泉、桃花泉、福龟探水泉、冰窟泉、水断泉、太白峰、油萎峰、五指峰、马鞍峰、王帽峰、天柱峰、文塔峰、天狗吞日、卧牛望月、骆驼望日、太极山冰窟群、白桦林、虬藤区等主要景点珠联壁合,显示出深峡藏秀的悠远意景。

在这优美的地方,却也存在杀机。一只金头大鹏突然扑向窝中的两只幼雕,眼看就要得手,斜刺里飞出一只白头巨雕,抓向金鹏。金头大鹏似乎有所防备,一个盘旋,啄向白头雕的头部。这时,另一只白头雕飞来,从后面抓向金头大鹏。

两只白头雕与金头大鹏在空中盘旋缠斗起来,一只白头雕首先重伤坠落,金头大鹏负伤而逃。剩下的一只白头雕歪歪扭扭勉强飞回窝中,发出阵阵哀鸣。受到惊吓的两只幼雕扑扇着幼小的翅膀,围着白头雕无助地吱吱尖叫。

“那两只幼雕太可怜了,父母双亡,它非饿死不可!”龙飞惋惜地说道。

“龙兄稍等,待在下取来!”

随着赵青话落,人也窜了出去。他奔向雕巢所在的悬崖,朝幼雕攀爬而去。

起初,龙飞听到赵青的话时,先是惊愕。赵青窜出后,开始惊喜。他攀岩时,又开始担心。随着赵青身影的变化,龙飞的心情也跌荡起伏,直到赵青带着两只幼雕回到龙飞面前,才渐渐平静下来。

“那只回窝的白头雕怎样了?”龙飞问道。

“我到达时,它已经断气了。”赵青回答。

“这样一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变成这两只幼雕的父母了!?”龙飞既问又答。

“在下还要在这山中多待几日,能否先请龙兄照看这两只幼雕?”赵青说道。

“没问题,我一定尽职尽责!”龙飞痛快地答应下来。

“龙兄,随我去看一出风景!”

赵青说完,招呼龙飞而去。二人来到一片花海,地面上也布满了花瓣。龙飞兴奋地说道:“这里太美了,谢谢赵兄!”

然而赵青有些失望,并且在极力寻找什么。龙飞纳闷地问道:“赵兄似乎有些不高兴,怎么回事?”

“龙兄,我拿到幼雕后,极目远眺,发现有个……窈窕仙女在这里把花瓣舞动的漫天飞舞,恰如杏雨梨云,那情景太美了!”赵青说道。

龙飞听的入神,遥望着满山的鲜花,想象着杏雨梨云的景象。

在一颗华盖如云的大杏树下,有一块大石板,石板上面有一壶酒,酒壶下压着一块手帕。赵青左手拿开酒壶,右手拿起手帕端详起来。手帕上散发着淡淡的杏花香气,上面留诗一首,字迹未干,显然是新作。看来,留帕之人离去不久。赵青向周围巡视一遍,禁不住朗诵道:

“杏花满天呈龙前,金秋时节慕君面。

昙花一现迎牡丹,海棠羞涩避水仙。

玫瑰红晕雪莲脸,菊花摇曳蝴蝶眠。

月下桂花夜来香,日照木槿木棉伴。

紫薇腊梅何色染?连翘玉兰谁娇艳?

四季花香绕屋檐,八方美色汇家园。”

这首诗明显是意犹未尽,最后两句似乎是匆匆结束。

龙飞听赵青朗读诗句,面色渐渐凝重,见赵青停止不言,开口说道:“花花草草的什么意思?这个壶里不会是毒药吧?”

“龙兄多虑了,如神宫宫主怎会对小辈用毒!?”赵青说道。

“兄台怎能断定这是如神宫宫主所为?”龙飞诧异地问道。

“如神宫宫主的代表武功就是杏花满天,这首诗明摆着就是写给我们看的!”赵青说道。

“这么说,这首诗中的花花草草大有含义啦?”龙飞问道。

“这首诗中的前两句应该是说杏花的事,中间部分每句含两类花,算起来有十六种,也就是昙花、牡丹、海棠、水仙、玫瑰、雪莲、菊花、蝴蝶花、桂花、夜来香、木槿、木棉、紫薇、腊梅、连翘、玉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她这是何意啊?!”赵青说道。

赵青再次提到昙花时,龙飞突然想到了闲云郡主府邸的昙花,进而联想起见到凤舞时的尴尬情景,顿时红晕上头。

龙飞为了摆脱窘迫心情,假借如神宫宫主掩饰道:“她推脱在金秋时节见我们,为什么现在不见?难道她也怕热?”

“这确实让人猜不透,看来其中大有玄机。”赵青说道。

既然主人不愿见面,也就不便强求,一切顺其自然。赵青打开酒壶,里面散发出阵阵杏花酒香。原来,这是一壶杏花酿制的美酒。赵青不顾龙飞的劝告,先尝了一口,顿感口中生津,韵味无穷。

龙飞禁不住诱惑,也喝了一些。二人眼望无限美色,欣赏壶中美酒,自有一番乐趣。

傍晚时分,赵青与龙飞来到“太行之魂”王相岩(或傅岩)。商代国王武丁和奴隶出身的宰相傅说曾在王相岩居住与生活,因此而得名。人行谷底,只见王相岩幽谷深险、山势陡峻,刀削斧劈般的绝壁雄岩险不可攀,而峰回转折处、绿色灌木丛中险径忽现,登山途中奇峰异突、瀑布轰鸣、森林遮天蔽日。

王相岩东临溪水,西依悬崖,左右两侧峭壁环绕,形成了一个闭合性极强的围谷,与岩崭屏开的朱雀峰相迎,暗合中国古代风水学“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理想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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