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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得鹿亡羊梦一场

刘难树三人屏气凝神,霎时城头唯余沥沥雨声。那人缓步走近,却只似闲庭信步,全无半点架势。三人看不见来者相貌,只觉此人看似松弛无备,实则无懈可击,谁都不敢先行发难。

那人站定,轻轻除了斗笠蓑衣,东方升瞧见他容貌,惊喝道:“陆云辽!”高若凰喉头哽咽,却哪里说得出话来。刘、平二人从未见过陆云辽,此时见他形貌并无迥与常人之处,心下均生了几分轻蔑。

陆云辽淡淡地朝几人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东方升身上,竟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刘、平二人见他大敌当前仍镇定自若,俱是又惊又怒,东方升却低着头,不敢瞧向陆云辽。高若凰见他眼光在自己身上一掠而过,并不停留,心中顿感一凉,方才升起的希望陡然浇灭,眼泪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陆云辽望着东方升,拱手说道:“在下正是陆云辽,敢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这两句话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他平素不拘礼节,此下说来略感拗口。东方升也不抬头,哑着嗓子道:“兄弟东方升,道上朋友抬举,送了个‘九臂通天丐’的名号,陆兄,有礼了。”陆云辽点头道:“久仰,久仰。”

平百卷心头无名火起,暗道:“这东方升的名头我从未听过,你却在这里久仰什么……是故意瞧不起我么?”正愠怒间,忽见陆云辽目光朝自己刺来,身子不觉一颤,忙正色道:“敝人‘张义’盟盟主平百卷,陆云辽,你作恶多端,还不束手就擒!”说罢却不进招,摇开折扇,昂然而立。

那边刘难树已从背上解下合鞘单刀,喝道:“恶贼陆云辽,老夫‘雪恨’盟盟主刘难树,纳命来罢!”说着直向平百卷使眼色,两人却是谁也不敢先动手。

陆云辽神色不改,也不拔剑,平平地道:“两位若要动手,陆某自当奉陪,只是这娘们儿哭哭啼啼,当真烦人的紧,你们先把她一刀杀了罢!”便向高若凰冷冷地望了一眼。高若凰此时早已泪流满面,见陆云辽忽出此言,眼泪竟遽然止住了;她只道陆云辽未必喜欢自己,却从未料想过这种情景,霎时间心中一片空白,竟连流泪也忘记了。

刘难树三人却是大吃一惊,无不心道陆云辽果真心狠手辣,凶邪无比。东方升忽然嘿嘿笑道:“却不知陆大侠与这位高大小姐是什么关系?陆大侠既特意为她来了这城楼,却又怎么舍得痛下杀手呢?”刘、平二人闻言,均觉险些着了陆云辽的道儿。

陆云辽哈哈一笑,说道:“什么关系?我陆云辽纵横大江南北,什么姑娘没玩过,这丫头姿色虽佳,却也算不上什么倾城美人,你道我们什么关系?我本就打算乘夜出了扬州,弃暗投明到豫亲王底下做事,你们恰好在此候我,我若不杀她明志,给你们误会了,只怕江湖上的弟兄日后嘲笑陆某品味。”见众人面面厮觑,半信半疑,又道:“呵呵,你们只怕转身杀她之时,遭了陆某偷袭罢?”言语间却有几分讥哂之意。

刘难树心高气傲,明知是挑衅,仍道:“老夫怕遭偷袭,难道你陆云辽便不怕么?”陆云辽笑道:“我自然不怕。”刘难树心头火气,怒道:“好个狂妄的后生小子,你既不怕,可敢自去杀她么?”陆云辽哈哈笑道:“那又有何不敢?”

刘难树只道陆云辽武功与他不分伯仲,动手过招之际生死便只在毫厘,他若留隙于人,决计必死无疑,当下笑道:“平斋主,东方兄弟,咱们让开,瞧陆大侠怎么辣手摧花!”说罢退了几步,闪出半边道路来。

平百卷方才听了陆云辽一番话,心下不住盘算:“我等只为陆云辽而来,这妮子是死是活却有什么关系?刚刚何必与他废话,早该直接动手才是……”忽听刘难树呼喝,忙道:“刘老前辈,此事且待……”刘难树火上心来,那里肯听,喝道:“闪开!”平百卷自知武功不及刘难树,素来对他颇多忌惮,当下只觉陆云辽如何动作皆无关紧要,便也退开了半边。

高若凰其时已心智恍惚,那里听见陆云辽与三人说了什么,只是见他谈笑自若,自是全不把自己生死挂在心上;忽见三人闪开了道路,陆云辽缓步向自己走来,心知万事皆休,暗自默道:“陆大侠救过我两次性命,现下死在他手里,却总比被这些无耻之徒折辱的好。”当下秀目紧闭,心中已是灵台明澈,只待陆云辽一剑封喉。

便在这一瞬之间,高若凰只觉身前一阵劲风舞动,众人啊的一声惊叫中,身上穴道已然解开,忙睁眼看去,只见陆云辽正低头瞧着自己,目光中满是关切之情,却哪里是来杀自己的?

高若凰未待开口,只觉脚下一软,却往后倒了下去,原是她穴道被封时久,血脉不畅,双腿已然麻木。陆云辽情急之下,一拉不及,忙伸手将其拦腰抱住,甫一相触,两人心中俱是一荡。高若凰连日来好似身在万顷汪洋,浮萍漂泊万里,又遭风吹雨打,沉潜不定,此刻霎时感到说不出的心安,两行热泪又禁不住地流了下来。

刘难树本欲乘陆云辽转身之隙出手,却不料他动作极快,便在转瞬之际,已将高若凰扶到墙角,及至回过神来,陆云辽早已好整以暇,负手而立。刘难树本不在乎高若凰生死,只是陆云辽趋退自如,毫发无伤,显然胜了自己一筹,当下喝道:“你要救她,直讲便是,何必装腔作势,‘东海神拳’取你性命,还不需挟女人为质!”

陆云辽笑道:“我要救她,你们挡得住么?所以与你多说些废话,不过是瞧你火冒三丈有趣罢了。”刘难树一生眼高于顶,那里受得住这等挑拨,当下暴喝一声,纵身扑上,左手合刀虚引,右手猛地一拳,直向陆云辽胸口击来;这一拳势道迅猛,劲风呼呼,陆云辽却不硬接,足尖点地,跃开半步,这一拳便打了个空。高若凰忙叫道:“小心,这老儿内功厉害,我的佩剑便被他震碎了!”

刘难树见一击不成,心火更盛,左手将刀连鞘劈下,右手又是一拳随上,陆云辽身形晃动,斜身躲过来拳,眼见单刀劈至,闪避不过,当下伸出两根手指,横格来刀,正是“透骨指”中横切指法,刘难树只觉左臂一麻,暗道此人好深内力。

平百卷自知武功与二人相去甚远,是以远立旁观,却不动手,此时只见刘难树脚下步步进逼,双拳势如骤雨狂风,直将陆云辽浑身裹住,陆云辽只以透骨指法与其左路相抗,却始终不敢硬接右拳,心下暗叹刘难树武功绝伦,全没有自己出手余地了。

平百卷袖手远望,那里却知刘难树心中苦处,他自负神拳刚猛,一招便可制敌于死地,是以拳拳含了十分内力,却是招招落空,没打中敌人分毫,反是左臂给透骨指力震得隐隐作痛,心下不禁怒火中烧,长啸一声,便即翻身后跃,跳出圈子,喝道:“小子!你是第一个逼老夫出刀的对手,算你有些本事!”刀法讲究大开大合,近身缠斗时不便拔刀,刘难树强压怒火,退后数步,右手握于刀柄,凝神静气,高若凰见了,不觉脊背一凉,全身为其杀气所摄,动弹不得。

陆云辽却是不动声色,漫不经心地拔出青枫剑,也不捏剑诀,随便摆了个姿势,说道:“请罢。”刘难树见他如此轻视自己,一腔怒火早已烧遍了五脏六腑,暴喝一声:“接招!”便即右手挥起,拔刀出鞘。

便在这拔刀出鞘的一瞬,众人脸色俱是一变,齐声惊呼起来——那刀身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光秃秃的刀柄与刀锷,此外再无一寸钢铁。刘难树呆在当场,面色土黄,说不出话来;陆云辽收剑回鞘,道:“既然刘老前辈不屑与我动手,那就算了。”

原来陆云辽与刘难树过招之时,每一招皆潜运内力,以透骨指击在刀鞘上,一十六指下来,竟将鞘内单刀震为铁屑,惩敌威吓之外,也算是为高若凰出了一口气。高若凰瞧在眼中,岂不明白陆云辽心思?心中不觉漾起一丝甜意。

刘难树呆立片刻,突然将刀柄一抛,放声大笑起来,笑声纵贯四野,却满含悲楚之意;过了半晌,笑声渐歇,刘难树颓然道:“老夫隐居东海孤岛,苦练武功二十年,今日却在一个小辈手里一败涂地,一败涂地啊……”其实高手过招之际,兵刃被震碎亦属常事,只是刘难树手中单刀早已成了铁屑,自己却浑然不知,与陆云辽相较,自是高下立判;以他武学修为,却未发觉刀刃已碎,固是急火攻心,一时疏忽之故,然而究其根底,却是受了陆云辽挑拨,这一战自是一败涂地。

陆云辽见刘难树满面凄苦,自知武林中人胜负犹在生死之上,心中亦生了几分不忍,便要开口劝慰,只听刘难树道:“我本道楚秋煞一死,中原再无老夫敌手,只是还有个陆云辽不知武功如何,老夫便来会你一会……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哈哈……老夫苦练二十年,最后还不是一场大梦……”

陆云辽听他言语含混,暗自奇道:“这事却与天下第一有什么关系?”便问道:“刘老前辈既为‘雪恨’盟盟主,却不知与陆某有何深仇大恨?”刘难树苦笑道:“什么‘雪恨’盟……老夫东来此地,本为重夺天下第一,谁知楚秋煞已死了;探听之下,得知当下武林你陆云辽当属魁首,恰逢扬州有个什么‘讨陆’大会,老夫便顺水推舟做了这个盟主……”顿了一顿,又道:“说来老夫有个朋友叫丁选的,是岭南琴剑门门主,一家老小给你用毒粉杀了,只是此人与老夫交情不深,此来实无报仇之意……”

陆云辽闻言一怔,旋即笑道:“岭南琴剑门我从未去过;无耻之辈杀了人,堆在陆某头上,多这一件倒也无妨,只是什么‘用毒粉杀人’,却与陆某手段差得太远了。”刘难树却只是苦笑,再不答话。

平百卷见刘难树单刀碎裂之时,虽吃了一惊,旋即便恢复平静,此时却突然走上前来,轻摇折扇,笑道:“陆大侠好俊的功夫,却不知刚刚使的是那一路武功?”说罢微微低头,作洗耳恭听之貌。

陆云辽见此人满脸堆笑,对他本无什么好感,方要开口羞辱,忽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忙叫道:“闭气!”足尖发力,奔至高若凰身旁。

陆云辽话甫出口,平百卷忽地抬头,面露狞笑,手上内劲一催,那纸扇顿时裂开,竟从夹缝间散出许多白色粉末,自是极厉害的毒药。高若凰口鼻早被陆云辽掩住,东方升一直躲在墙角城垛旁,也已闭了气,刘难树却正在伤怀之际,又距平百卷最近,待听到陆云辽一声惊呼之时,鼻中已吸入两口毒粉,当即两眼发直,身子晃了几晃,七窍流血而亡。

平百卷突下杀手,却给陆云辽避开,一惊之下,转身便往石梯而逃。陆云辽正要急追,又怕高若凰闭气不住,情急之下,右手抱起高若凰,左手仍掩住她口鼻,当下发足疾奔。平百卷那里跑得过,只见陆云辽左足飞起,平百卷惨叫一声,正中太阳穴,身子立时滚落城下,当即命丧黄泉。

原来毒杀岭南琴剑门满门的正是平百卷,他与丁选有隙,便派人往琴剑门送了一个机关盒,内里盛了大量毒粉,盒子打开,毒粉散落各处,琴剑门就此灭门。此事在江湖上原是无头命案,丁选又没什么靠山,后来只有不了了之;依江湖上的惯例,此类案子皆是算在陆云辽头上的,于是雪球越滚越大,陆云辽便成了天下第一恶人。而那平百卷害了丁选一家,却是终日寝食难安,只怕有朝一日杀人栽赃的奸谋败露,陆云辽便要来取自己性命。恰逢扬州城‘讨陆诛逆’如火如荼,平百卷便邀了刘难树同来对付陆云辽,以绝心头大患。谁知机关算尽,终还是报应不爽,误了自己性命。

过了片刻,陆云辽见毒粉已被雨水打湿,便将高若凰身子放下;高若凰也不知是呼吸不畅还是羞怯难当,早已脸颊绯红,忙喘了两口气,方要开口,却见陆云辽往城垛奔去,转头望去,只见东方升正往城垛上系结绳索,陆云辽将他一把擒来,掷在地上,笑道:“别装神弄鬼啦,李大公子。”

高若凰听了“李大公子”,却是一怔,只见东方升站起身来,颤颤地道:“你、你只见了我一面,怎么认得出我?”陆云辽道:“你不也只瞧了我一面么?其实原本我也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给我提了醒的,多亏你这‘东’‘升’二字。”高若凰朝他细细看去,只见他脸上污垢渐渐给雨水打去,露出一股眉清目朗的俊秀之气,那是别人,竟是那日投河自尽的‘千里坠日’李西沉!

正惊异间,只听陆云辽道:“这几日见城里有个什么盟的,吵着要对付我;陆某仇家着实不少,只是他们要聚在一起,却是你的功劳罢?”李西沉却不答话,只听牙关打颤之声格格作响。陆云辽又道:“你刚刚若是朝城内逃去,我却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付我,而你竟在城上拴结,打算逃向城外……是已降了鞑子罢?”

李西沉仍是不语,过了半晌,才低声道:“我本不想逃出城外……你杀了我罢,只求你用透骨指杀我,下手痛快些,别要我多受苦楚。”陆云辽一奇,朝高若凰望了一眼,只见她神情不安,全没有往日爽朗宁定之色,自是一日之间受了太多惊吓,便道:“你若想死,找个无人之地自行了断便是,为何却要我以透骨指法杀你?”

李西沉听了此言,竟是哼了一声,随即冷笑不止,陆云辽问道:“你笑什么?”李西沉仍是冷笑,过了片刻,恨恨地道:“我笑你一代魔头,天下无敌,那里晓得武功低微之人难处?却仍扮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难道不好笑么?”陆云辽心道:“我既非一代魔头,又非天下无敌,此事也确没什么可笑之处,你这话好生没有道理。”嘴上却不答话。

只听李西沉又道:“当日我与天启三侠斗那巴图鲁,合我四人之力,胜他本十拿九稳,谁道楚秋煞那厮沽名钓誉,便是丢了性命,也不肯坏了他的臭名声!呸!命都没了,他奶奶的贼名声又有什么用!”说到这里,已是口吐秽言,言语间已含混不清。

陆、高二人却不料李西沉竟会突发这样一番感慨,当下也不打断他,只听他续道:“好,他楚秋煞高风亮节,宁死不屈,是条好汉,却也不能要天下人都做好汉罢!他孤家寡人一个,我却有妻儿老小!我不能就那么死了!我害怕,我求饶,你陆云辽一生只会用剑指着别人,知道什么叫害怕么!知道为什么求饶么!对,我害怕,我求饶,对,我害怕,我求饶,然后我便不是李大公子了,天底下所有的汉人都瞧不起我,争着把我的妻子儿女赶出城去,以示他们大义凛然,若真是清兵到了,那个还不是吓得屁滚尿流!他奶奶的,他奶奶的,既然我在汉人之中连狗都不如,倒不如在满人那里当一条好狗。我去了清营,他们果然拿我当狗看,一条有用的好狗,他们当中有几个地位高些,称作什么‘狼’什么‘虎’的,见到你那日自扬州城飞身而下,直叫此人是陆云辽,曾是刺杀睿亲王的刺客,武功极高;我当时奇怪,这不是那日高若凰身后的随从王坚么?却也没想那么多,只说我知道杀你的法子,他们便令我混在百姓之中进城,这就有了‘雪恨张义盟’……现在我的妻女正在豫亲王军营,要是我没拿你人头回去……嘿嘿,那帮什么狼什么虎,便有的美味享用了……”说罢竟“嘿嘿”笑个不止,似是已是有些疯癫。

高若凰听罢这一番宏论,生了几分恻隐之心,却也知他罪孽深重,断无可恕,便扭过头去,不看陆云辽如何杀他。谁知半晌竟无动静,转头看时,只见陆云辽低头沉思,过了片刻,缓缓道:“这些话虽然混账,却也不失为你的肺腑之言……我陆云辽称不上杀人无数,但也确有不少人死于我手,这些人虽都是些大奸大恶之徒,却未必不和你一般想法……自鞑子入关以来,我亲眼目睹家乡毁于敌手,血流成河,寸草不生,便立誓与鞑子周旋到底,不为什么保家卫国,只为让鞑子少屠一座城,少死几十万人,我平生所负血债,也便有个交待了……啧啧,说了些废话,你却为何要我以透骨指法杀你?”

李西沉闻言,也是一怔,旋即答道:“我此行既已失手,这条性命无论如何是保不住的,与其给清兵杀了,不如死在你透骨指下,扮作力战不敌,待明日豫亲王破了城,见了我的尸体,说不定心生怜悯,便饶了我妻儿性命。”陆云辽冷哼一声,说道:“你怎道明日多铎便能破城?”李西沉哈哈笑道:“今日清营中已运来红衣大炮,那可是西洋火器,明日雨停,万炮齐发,扬州城顿成齑粉!你武功盖世又怎样,几万大军涌进来,照样挫骨扬灰;你绝色佳人又怎样,三五个兵卒拉到街上,照样和****无异!哈哈……鞑子兵可……啊!”

未及李西沉说下去,只听啊的一声,头骨已被陆云辽击碎,当下便断了气。高若凰一声惊呼,望向陆云辽时,只见他面上怒容未消,提起李西沉的尸首,系在城垛悬下的绳索上,冷冷地道:“明日鞑子来是不来,你自己瞧罢!”说罢除下了平百卷衣裳,裹在手上,提起满身毒粉的刘难树尸身,与平百卷一并掷入道旁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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