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有外敌入侵?”随着鹏王的否定,另有人想到一种可能。凤朱似乎在深思,底下众王也是议论纷纷,却没个明确的头绪。
凤天羽只觉得气氛凝重。羽界出事了么,为何她与凤朱一起四处奔走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是了,凤朱定是避过了所有人才带着她的,想来,他也是不清楚。她安静地躺在孔舞的怀中,周围嘈杂的声音没有让她觉得不适,反而在她看来这样的感觉有些热闹。在人群中时间长了,她也便是不怕了。但想到凤朱的惩罚,还是尽量按捺住想出去一看究竟的好奇心。孔舞明显感觉到怀中她的不安份,心想着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想着,便慢慢移动身形。鹏非该是看出她的意图,为她渐渐清出一条道来。但就在孔舞快行至殿门时,一道声音阻住了她离去的步伐。“孔舞公主也是这场惨案的目击者,不妨请她说明一下。”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都聚焦在她身上。孔舞不得已,又是走回人群中。都是各族中的长者,被这么些人瞧着,就算是孔舞,也觉得很不自在。当下便是向一人望去,凤天羽想可能就是刚刚出声的人吧。对方倒是坦然地笑笑。这时一名中年男子走到孔舞身边,关心地望着她,“小舞啊,你就给大家再说说当时的场景吧。”孔舞望了眼中年男子,轻声道:“嗯,哥哥,我没事的。”原来是孔舞的哥哥,这一代的雀王,也就是孔玲的父亲。凤天羽不由得想看一眼。
听到孔舞的声音,她有些兴奋,这一场比赛她可是赢了。就在她想从孔舞的怀中钻出时,一只手用力不小地抵着她的前行。众人只见孔舞用力地按着自己的胸口,脸上满是哀戚,也是纷纷动容。她有些不耐烦,孔舞的手一直阻着,她不过想看一眼外面而已。突然一声轻咳,凤朱的声音落下来,“小舞,你还是出去吧。”闻言,孔舞脸上的哀戚更甚,几乎要落下泪来的模样。孔舞的兄长看着也是不忍,“小舞,那你就先回,我们会妥善处理的。”看这情势,先前那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让孔舞回忆当时之景的话。鹏非趁机出声:“凤王,就让我送舞儿出去吧。”凤朱点了点头。凤天羽觉得好些人的目光又是落到鹏非身上,的确,这英雄送美的举动怕是有不少人想摊上的。
她还没现身呢,就要走了吗?她突然卸了往外冲的力道,在孔舞的手上轻轻蹭了蹭。孔舞脸上的哀戚之色一顿,抬头对着凤朱言道:“凤王,我没事的。其实,那天看到的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今日能说出来,也许会好过一点。”孔舞对着凤朱轻轻点了点头,凤朱算是默许。孔舞慢慢道来。凤天羽听着满是心惊。她倒是没再捣乱,或许也是被孔舞所说的憾到了。
孔舞说,那一日,她与些许好友去山中赏枫,就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三两只飞禽。凤天羽从孔舞的言语中渐渐明了,羽族中人一出生都只能是本体模样,长大后方现为人形。而且保持本体模样的均是幼崽,不会只三两只出现,在他们身边必有守护之人。可这三三两两的幼崽却似无人守护,而且惊慌失措。他们一行人觉出不对,走出不远便看到一大片的尸体,均是幼崽,来自那些不甚壮大的族群。这样的族群本身便人员不足,一时间痛失诸多幼崽,更是雪上加霜。
随后,孔舞一行人便各自回族,向族中长者禀明所见。受害的族群顿时便由其他各族保护起来,自此再没出现幼崽损伤之事。但令族人夭折的凶手,全然没有头绪。那时,偏又寻不到凤朱,各族之王只好加强防范。等到凤朱归来,这桩案子却已有半月之久。
在场众人对此事不是第一次听闻了,但在孔舞柔和的声音中,仿佛那番场景再现,心潮一时难平。凤朱待孔舞说完,淡淡点了点头。这事确实透着蹊跷。受害族群也不清楚族中的小辈是如何出现在那里的,因为照顾他们的族人至今下落不明。多数人心中猜测他们已是遭遇不测。
凤天羽细细想着孔舞所说。幼崽被害,族人失踪,山中游玩,凤天羽突然想到竹林清潭中的不明生物。当初被细细打量着的模样,难道它们对本体模样的族人特别青睐?想归想,这事她也插不上话。
“这件事我会处理。”凤朱向着众人说道,凤天羽感觉到他的目光扫过自己。
凤朱点了些人陪他一同查个究竟,其余人就都回去了。孔舞本还想留下,但凤朱命她早点回去休息。无法,孔舞从殿内退了出来。她一直乖乖地待在孔舞的怀中,直到回到小屋,也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孔舞有些担忧地望着她,试着逗弄她几下,也没让她回过气来。“小羽,是不是被吓着了?”她无所动。孔舞又说道:“放心啊,我们不会让你被抓走的。别怕哦。”她给了孔舞一记白眼。孔舞看得莫名,推开她的眼皮好好瞧了瞧,这下她倒是疼得有些龇牙咧嘴。见她不再是面无表情,孔舞稍稍安心。转念一想,望着她的神色变得有些搞笑。当下,又是拨弄着她赤红的冠羽,语气间带着丝挑衅,“小羽,你还这么小,可千万不能出去乱跑哦,会有坏人抓你把你吃了的。”似乎被说中心思,一张小脸顿时气鼓鼓。
凤天羽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原本的思索也是一断。孔舞在殿上的那一番话,估计从听到只有幼崽才是本体之形便是没再听进去。本来已经长大与凤朱齐高,以为自己算是成年,后来虽然又褪变成娇小模样,但亮丽的自己让她觉得这是一种新的成长。不过听了孔舞的话,才知道自己这样完全是没长大的样子。在他们那些一个个人模人样的人眼中,自己这样子实在是不够瞧的。这样一想,也算是明白为何不再急着往外冲了,原来是怕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