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比赛的同学都跟随带队老师出国了,初夏虽然嘴里虽然对丽丽说过跳不成领舞去不去都无所谓了,但真到了这一天走到排练厅,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还是很难受很难受,当初妈妈知道她被选上参加这个比赛的领舞后,知道她排舞辛苦,还特意给她打了一万块过来,让她好好加强营养,争取比赛时发挥到最好,后面的事她一直都没敢跟家人说,也许妈妈还等着她这个寒假回家时给她带回块奖牌吧,毕竟这个比赛的舞台是所有学舞之人梦寐以求登上的,可是,她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好吧,就算一个观众都没有,那就,跳给自己看吧,换上舞衣,她打开音乐,开始投入到喜儿的悲喜离合中。
直到最后一个舞步结束,她才知道原来还是有一个观众的,在他倏然响起的掌声中,她霍地转头,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大帅比正半靠在门上,安静且认真地欣赏着。
初夏立即拉下脸看他,“老师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了?”沐辰逸听了她这话,不由得一笑。
初夏皱紧了眉头,“懒得理你。”
沐辰逸无奈地开口:“那天我急急忙忙回来就不见了你,这几天电话也不接,以后要去哪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吗?”
初夏心里那个气啊,狠瞪他,他还好意思问?还怪她?“你还问,还有脸质问我?你那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自己不知道吗?”
他似乎是会意了,原来是怪他不陪她,“真生气了?初夏,那天晚上我的确是有事必须要离开一会儿,现在我道歉好不好?”沐辰逸扳过了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
初夏冷笑:“是啊,上半夜搂着我,下半夜压着前任,沐老师的福利不要太好咯,要当心身体才是。”
沐辰逸愕然,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怪不得会这么生气,他叹了口气,握过她的手说:“你不是一直说我们缺少沟通么?那为什么你心里有了疑问就选择躲避而不是第一时间来质问我呢?那晚的确是冷菲打来的电话,但我要去见的人却不是她,江小野那晚抓捕犯罪嫌疑人时被捅伤了腹部,肠子都出来了,被送到医院紧急抢救,手术结束后,我一直在医院守到他苏醒后就马上回来了,冷菲倒是也在,但我和她话都没有超过五句,且没有单独在一起过。”
“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她冷哼,衣服也不换了,转身就走。
他一把拉住她手肘:“医院都是有监控的,要不要让江小野帮调阅给你看?
她愤愤地甩开,还一脸嫌弃地擦了又擦:“不要碰我,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他肯定会帮着你了,是我傻是我笨才会被你们这一个个的随便欺负!都孤立我好了,反正我也不靠你们供我吃喝拉撒,好啊,遂了你的心意,现在就去离婚,也不必再等什么七年之约。”
初夏也是被这阵子的一件件破事给气伤了,失去比赛资格,被同学孤立的滋味太难受,她都快弄成神经衰弱了,许鸣皓毕业了,再又没个人给她发泄,全累积在心里,这正好有个借口一起爆发出来,就开始口不择言了,反正她知道沐辰逸是不会和她离婚的,说说怕什么了。
“真的决定了?”沐辰逸平静地望着她,他已经解释过了,从来没有再解释第二遍的习惯。
“是。”两人对视着,谁也不再开口,仿佛折磨人心的拉锯战。
“玩真的?”沐辰逸脸色很差,紧抿着唇,慢慢经过她身旁时。
“啊!”她惊呼一声,扭过头来瞪着沐辰逸,“离婚就离婚,你干吗咬我?”
沐辰逸突地在她的小脸上咬了一下,“初夏,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这几天都在照顾那位江警官,好几晚没怎么合眼了,头疼得都快炸掉了呢。”
初夏咬着唇,叹了口气,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是这疼么?”
“嗯,疼死了。”沐辰逸顺势腻在了她的身边,拥着她。
初夏却用力拍开他,“活该,床上运动做了一整夜吧?反正你整夜未归是事实,这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离婚!麻烦老师动作快一点,学生我时间很宝贵的,沐、叫、兽!”
他不自觉地扬起唇,他一直认为初夏是属于无忧无虑、逆来顺受的女孩,但现在才发现,平时乖巧,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小暴脾气。
沐辰逸一把将她拉回身前,他注视她黯淡的眸光,想看出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渐渐消失在她曾经闪烁的视线中。
他其实是极喜欢她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他,表现出一副至死不渝的神情的,那样子像极了他在某些时候的偏执。
就在初夏瞥过脸不看他的同时,沐辰逸侧过头,吻上她的唇。
初夏没想到他会吻自己,他的唇附着魔力,她腿一软,脊背顺着墙就要往下滑,沐辰逸一手托住她身体,等他亲够本了,终于,他说:“算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这些日子因为我你受到了很大的委屈,怎么做都不为过,如果你决定要离婚,那就离吧。”
临了还要占她点便宜才肯放手吗?最后崩不住的还是她,一边还不争气地掉下眼泪,她一直认为自己懂爱情是什么的,她想要的爱情与婚姻是两个人的朝朝暮暮,温情脉脉,而不是他这样朝秦暮楚,还趴在现任身上呢结果被前任一通电话就能叫跑,吃在碗里看在锅里,如果这就是他给婚姻,酸里透着疼,疼里夹杂着无限委屈,那么不要也罢,她说过的,他也保证过不会再和冷菲纠缠,是他先失言了,不能怪她。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大口吸气,努力呼吸着……二十三年来,第一次体会到爱的滋味,甚至很幸运自己能嫁给他,她认为这是一生中做得最对最棒的一个决定就是答应了他的求婚,纵然是因为那荒唐的理由,但因为对方是他,所以她义无反顾的和命运赌了一次,但结果是,她输了。
用力擦掉那些在他眼里根本不值钱的眼泪,倏然转身,不想看他,多看一眼只会更难受,“走吧,趁民政局还没下班,来得及。”
他怎么可能和她离婚呢,抛开任务不说,从个人情感上,他也决计是舍不得了,如果在她和冷菲之间注定要负一个,他也只能选择已是嫁给了他的初夏。
“走就走。”嘴巴上他却没再犹豫,拖着她就往校门外走。
好,很好,看吧,他一定是巴不得她说出这两个字了吧,你们看那步子迈得多大喽喂,急得哟......初夏气得一路都在抓耳挠腮。
打上了车,两人一同坐在后排,也是一个靠一边窗户,互不干扰,“师傅,去松山路。”沐辰逸对司机说。
初夏个路痴哪懂民政局在什么路,只一路看着窗户外的车流独自伤心,打车很快就会到了吧,现在她和他的关系都可以用倒计时来算了,离婚是她提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一想到真的要失去他了,心就那么痛呢,痛到快抽死过去,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哪有脸再去收回来,最多到了民政局大门口她再装晕倒好了。
车到永和豆浆店门口时,沐辰逸示意司机停车,他不急不缓开口,并没看她:“我要买东西,你来不来?”
初夏双手环胸不回答,硬撑着一口气,绝对不能让他看出来她又后悔了。
沐辰逸也不再理他,大步向店里走去,初夏拉开门跳下车,狠狠呼吸着新鲜空气,等了至少二十分钟,她都快被风吹成肉干了才看到沐辰逸提着个食盒走出来,看到她愁眉苦脸地样子不禁笑了笑。
气得她嗖又钻进出租车里,纳闷:离个婚还要给工作人员送礼?可见他是有多巴不得快点甩掉她啊,太过份了,没人性,什么叫兽,简直是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