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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扶苏

经过淳于越等人围堵午门请愿一事之后,焚书一事很快便闹得沸沸扬扬。嬴政将焚书一事全权交给李斯,这也正好如了李斯的意。很快李斯便召集不下开始了浩浩荡荡的焚书行动,而卫龙却并不在这些人当中。

自从那日卫龙劝说嬴政失败之后,便搬出了丞相府,住进了自己的府邸。而素素,盖聂以及小庄也一并与他搬了进来。

小庄已经师从盖聂,每日跟随盖聂学习剑术,研究纵横捭阖之术。而卫龙却一直在为焚书一事发愁。

嬴政已经下令焚书三天,各地人心惶惶,但是大多数地方还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看待焚书一事。毕竟谁也不敢相信嬴政会真的想要毁掉老祖宗留下的宝贝。

又过两日,各地焚书一事进行不顺,李斯下令捉拿惩办那些办事不利的地方官员,并且派出了自己的手下进行监督。各地官员这才发现是玩真格的,于是开始大面积搜缴书籍。卫龙心急如焚,于是当天下午决定晚上拜访李斯。

晚饭过后,卫龙带着盖聂和两个随从前往了丞相府。因为府邸挨着并不远,所以很快便到了丞相府。两名随从在外等候,只有卫龙和盖聂两个人进了丞相府。接待二人的还是老管家,虽然现在已经分开,但是他与卫龙之间多少还是有些情谊的。见了卫龙,老管家还是很热情的给卫龙领路,一边走一边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皇帝身边的常侍,真是令人敬佩仰慕啊!”

卫龙笑笑:“李管家您太客气了,卫龙怎么说都是晚辈,更何况我多半是靠的运气,哪里值得敬佩的。无非是大家饭后谈论的资本罢了。”

管家一听,也笑了:“那公子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啊!”

说话间已经到了书房,管家转过身来把路让开,恭敬地对卫龙说:“公子,丞相就在书房等你们,我就不进去了,这里你们也熟悉,就请自便吧,我先告辞了。”

卫龙向管家行礼告辞,便带着盖聂朝书房走去。

轻叩了几下门,便听到李斯的声音:“进来吧。”

轻喘一口气,卫龙推开了书房的门。此时李斯正伏在案台上批改文件,十分专注,以至于卫龙进来他也并没有起身招待。见到李斯埋头于工作中,卫龙也不好意思叫起李斯,只好与盖聂在一旁等候。

李斯虽然知道卫龙来了,但是却不起来招待他,而是将卫龙晾在了一旁。按照李斯的意思,是想杀杀卫龙的威风。正所谓新官上任,难免有些刺头,李斯对卫龙多少有所顾忌,所以想要在卫龙面前表现清楚,谁才是主,谁才是客。

可惜的是,卫龙自己并不在意这些,他不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不关心什么权力地位,其实这一切都不曾是他所期望的,机缘巧合罢了。所以卫龙很平静地站在一旁等着李斯。

过了良久,或许李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也可能是因为真的忙完了手头的活。于是坐直了身子,轻叹了一口气,才放下笔站起来。看到卫龙,李斯依旧面带微笑着走到卫龙身边说道:“卫公子……哦不,卫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呢?”

卫龙并不理会李斯有些冷嘲热讽的语气,恭敬地说道:“丞相,我今日来是为了焚书一事特地前来拜访的。”

其实李斯早已猜到,但是真的听到卫龙说为了焚书一事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有说不出的不悦。于是回答道:“卫大人,这焚书法令已经颁布,总不能再让陛下收回吧。况且我也只不过是行事者,而非决策者。你找我讨论这件事情有什么意义呢?”

“丞相,焚书一事已成现实,我自知不可能阻止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丞相能够从轻处理,毕竟这些经书都是古人智慧的结晶,一旦销毁,将对后世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啊!”

听着卫龙振振有词的说理,李斯却觉得有些聒噪,驳斥说:“这些古籍扰乱人心,惑乱政局,只会对我大秦的江山造成威胁。况且这些古籍本就是无稽之谈,对后世又怎么会有好处。不可估量的损失?损失从何而来,说得好像自己似乎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卫龙知道李斯已经有些愤怒了,其实他真的想说自己真的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卫龙沉了沉气,说道:“丞相息怒,我并没有完全阻止丞相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丞相可以手下留情不要完全销毁这些书籍。而且如果丞相需要,卫龙随时听候丞相差遣。”

李斯摇了摇头道:“卫大人不必跟我有什么客气的。况且前几日大公子不是说要带着你去齐鲁一代处理焚书一事吗?我当然不敢与大公子抢人了。”

卫龙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是心里却十分的不甘心。这时却听到盖聂的声音:“既然如此我想还是不打扰丞相处理公务了,卫公子,我们走吧。”

卫龙转身看了看盖聂,心里十分的着急,心说这还没办妥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但是盖聂却冲着卫龙使了一个眼色。见到盖聂的示意,卫龙便明白了盖聂的意思,虽然心中不愿意,但还是付声说道:“唉,盖先生说得对,既然这样,丞相我们就先告退了。但是卫龙此言出自真心,若有事情需要卫龙,卫龙必将尽心尽力。”

说完,卫龙与盖聂转身准备离开。李斯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没有阻拦,但是心里却又有说不出的滋味,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留卫大人了。老夫并非不通事理之人,当然清楚卫大人的用心。如若我有事情需要卫大人帮忙的,一定告知卫大人。”

听了李斯的话,卫龙停下了脚步,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头离开了书房。

离开丞相府,二人坐上马车,准备回府。

路上,卫龙问盖聂:“为什么那个时候阻止我?”

盖聂转过头来看了看卫龙,淡然说道:“没有什么必然的原因,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做没用的努力。”

卫龙一时激动,声音大了几分,说道:“什么叫做没有用的努力?这不仅仅是那些书籍的问题,更将会牵连到无数人的性命。哪怕一点点的可能,我也要试试!”

盖聂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很是淡定:“你是不可能说服李斯的。”卫龙默然,显然这一点他也考虑过。盖聂继续说道:“我不想你浪费时间,既然李斯没有什么把握,还不如把时间放在有把握的人身上。”

“有把握的人身上”卫龙心想。抬起头看着盖聂,盖聂已经不再说话,而是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作为一个剑客,这也算是他行走于世落下的职业病了,而他现在虽然没有名分上的确定,但实际上就是卫龙的贴身侍卫,随时注意卫龙周围的安全也是他应尽的责任。

“先不回府了,我们现在去皇宫。”卫龙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是,大人!”车夫听到卫龙的命令,立刻调转车头,朝咸阳宫驶去。

咸阳宫某寝殿内,一人披着黑色长袍,长袍将脸遮住,十分神秘。此时他正与扶苏交谈……

“大公子,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虽然我是丞相的门客,但是实在不赞成丞相对此事的做法。希望大公子能够从中调和,保护这些古书典籍。”

“父皇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他下定决心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不过各地对事情的执行情况倒是可以控制,这件事情我自然有数,你不必太过担心了。”

正在这时,外面侍卫走进殿内传信道:“禀报大公子,贴身常侍卫龙请求拜见大公子。”

扶苏闻言,无奈的笑了出来,看着那神秘人说:“看来不只有你一个人想到找我帮忙啊。”继而又看向侍卫:“请卫公子进来吧。”

侍卫应了一声是,便推出寝殿。

此时神秘人却说:“大公子,我还是先行告退了。”

扶苏眉头微皱,有些疑惑:“你们二人有没有什么恩怨,为何要躲他?你在这里又有何妨?”

“我现在的打扮无论如何都不好解释”神秘人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有那些不必要的误会,无论对谁都没什么好处。”

扶苏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说完,神秘人拱手作揖。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寝殿一侧的小门离开了寝殿。就在他刚刚离开的时候,卫龙也刚刚走进了寝殿。

“贴身常侍卫龙参见大公子。”卫龙拱手行礼道。

“卫公子不必多礼,跟我就不需要这么见外了。想必,卫公子今日来是为了焚书一事吧。”扶苏开门见山,直入正题。

卫龙有些惊讶的看着扶苏,点了点头:“正是此事,怎么,大公子你也在为此事发愁吗?”

扶苏果然是仪表堂堂,无时无刻不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他走到卫龙身边,拉着卫龙一同坐下,然后才缓缓说道:“正是,我也正在为此事发愁。父皇的决定的确太过偏激,焚毁经典古籍的影响实在太过恶劣,可是父皇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决定做的事情一定不会轻易改变,所以我才会如此发愁。”

听了扶苏的态度,卫龙心里一下子高兴了许多,这正好迎合了自己的想法。于是趁热打铁说道:“但是大公子,我们虽然不能阻止皇帝陛下焚书,但是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办法保住一些书籍啊!”

“哦?我们要怎么做?”扶苏问道

卫龙四下看了看,悄悄伏在扶苏耳边说道:“近水楼台,先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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