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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秘密

“李丞相这边请,我家老爷正在后院荷塘等候您。”两个身影正站在大厅中央,其中一人身着蓝色绸缎衣服,头戴紫金宝冠,腰佩蓝田籽料制成的玉佩,负手而立,面容沉着,眉宇间高贵之气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他身旁站着一人,此人身着灰色衣服,虽然布料不及身旁的人,但是也算是上等的布料。他腰间佩宝玉宝剑,眼神冷俊,鼻梁高挺,体态魁梧,一个剑客气质。

这两人正是李斯和他的门客李珂。

在管家的带领下,李斯二人跟随着来到了后院荷塘,此时赵高正坐在那里喝茶。听到背后脚步声,赵高放下青铜茶杯,站起身对李斯笑道:“李丞相近来可好啊?”

“呵呵,还好还好。中车大人呢?近来无恙?”李斯面带微笑,但是笑容有些勉强。同时双手微微作揖,有些敷衍。

见到李斯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赵高心里有些不悦,只是瞬间皱了一下眉头,有恢复了笑容。在夜色的掩饰下,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没有引起李斯的注意。赵高转而说道:“无恙无恙,一如平常。只是皇帝最近心情不好,我等奴才也是要跟着一起发愁啊。”

“皇帝心情不好,我们当然要替他分忧解难。赵大人现在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更应该为皇帝多分担不悦啊!”说着,李斯在亭中石桌的另一侧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既然要替皇帝分忧解难,那赵大人请我来赏月喝茶自我娱乐,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忤逆不道了?”

赵高心里已经有些隐隐燃气怒火,但还是忍住没有表现,只是笑容已经不见,回答道:“丞相此言差矣,今日赵高请丞相前来饮茶,正想与丞相商讨国家事务。如若只是饮茶作乐,我何必请丞相也来。自娱自乐岂不乐得更加痛快?呵呵……”

李斯被赵高一句话噎得有些羞怒,于是呵呵一笑说道:“也是也是,赵大人岂是那样忤逆不道之人。赵大人应是一心为了我大秦江山啊!还请赵大人海涵啊。”

“呵呵……”赵高被李斯憋得一口气差点没喘匀,呵呵冷笑一下。没有再做回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喝了口茶。

两人一时间都不再作声,气氛变得十分的尴尬。一旁的李珂左手一直握剑,目不转睛的注意着身后的两个侍卫。空气凝固的几乎要滴出水来,李斯喝着茶看着荷塘里还未饱满的荷花,而赵高则侧倚在石桌上,闭目静息。

“青青荷绿兮新妆,点点花开兮残香。出水露白娇似月,月下凄白伪荷香……”

悠悠歌声响起,似水,无形间流入每个人心思之中;又如月光,散在人间不似人间美妙。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荷塘对面的回廊上。只见一曼妙女子,依坐在回廊围栏之上,静静地注视着荷塘之中的月光。呢喃一般的歌声婉转动人,轻灵般跳进人们的耳朵。

“静儿”赵高站起身来,对荷塘另一边的女子说道:“快来见过丞相大人。”

女子站起,先屈膝行礼,然后绕过荷塘来到众人面前,再次屈膝行礼道:“丞相大人。”

李斯点头说道:“赵大人,想不到府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啊。”李斯这句话是出自内心的,眼前的女子用倾国倾城来比喻丝毫不过分。细如柳叶般的秀眉,明亮如铜铃般的眼睛,高挑的鼻梁,明润的双唇,绸缎般丝滑的肌肤,曼妙的体态,这些美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就是眼前的这女子。

不过李斯身为一朝丞相,又岂会是如此俗人。美色虽美,不动君子之心。李斯赞过,便问道:“不知这位是?”

“这是我收养的义女静儿。”赵高当然看得出李斯的赞美,但是也清楚李斯不吃美色这一套。当然,他又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呢?尽管非亲生。(这里纠正一个问题,赵高不是太监。此宦官非彼宦官!我这里写是为了架空历史,便于创作,大家不要误解。特此说明!)

见到静儿的李珂没有什么反应,对于他来说,以一身本领立千秋万世功才是一个男儿应有的抱负。美貌女子,儿女心思,怎能撼动江山社稷。李珂这样想着,便不再多看静儿。可是这般欺骗自己,终究骗不过自己。他自己不知道,当一个人故意不想看到一个人的时候,要么你是恨他(她),要么你是已经爱他(她)。

静儿再次屈膝行礼,向李斯说道:“丞相大人,静儿见您与义父相谈赏月,特地吟唱诗歌,不知是否打扰到了丞相,如若打扰,小女子这里赔罪了。还望大人海涵。”

李斯见静儿如此彬彬有礼,不禁怜惜,说道:“姑娘多虑了。我与赵大人相谈片刻,有些疲累,正是休息。姑娘锦上添花吟诗歌一曲,更添意境。怎么会是打扰呢?”

“那小女子便放心了。”静儿莞尔一笑,更是美之沉鱼,美之落雁。又说道:“我在这里定是多有不便。义父,丞相,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听到静儿准备离开,李珂不禁多看了静儿两眼。这一看,便看到了他的心里。因为这时静儿看向众人,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一股电流从大脑瞬间传遍李珂全身,不禁让李珂打了个颤,不过还好此时并不够明亮,而且李珂站的靠后,没有人发觉他的尴尬。

李珂依旧像刚才一样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不再多想,继续关注着李斯身边的安全。

“嗯,好,早些回去歇息吧。”赵高说道,尽是体贴怜爱。

赵高说完静儿便屈膝行礼,转身离开。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芳香久久萦绕不散。对于李斯赵高来说倒还无妨,只是在李珂心里久久难以消散。

“丞相,这次我也不是只为了赏月才请您来的,这刚才我也说过。”众人再次坐好,赵高呷了一口茶,觉得有些凉了,便招呼管家重新换茶。然后说道:“最近皇帝烦心事很多,这我想你也知道。”

李斯此时也不再想与赵高斗气,听了赵高的话说道:“你是说陨石一事和长城一事?”

“正是,长城一事现在丞相您正在处理,我想我没有什么可以太过担心的,皇帝对您信任有加,而且丞相您才华过人,交给您也定不是问题。只是那陨石一事着实令我头痛不已。”此时管家正端着又沏好的茶回来,结果热茶,赵高先为李斯斟了一杯,然后自己斟了一杯。喝了口热茶,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皇帝现在要找出刻字之人,但是我想丞相也明白,这岂不是海里捞针吗!不然!还不抵海里捞针,这连有没有针还是未知。唉……我已经下令查问了周边四个村子。无人承认,而且个个都有证明自己无罪。这让我着实难以向皇帝交差啊!这两日为了此事我是难以安眠啊!”

李斯听后脸色一沉,说道:“这件事我想皇帝定会自己定夺,这等忤逆之事,皇帝肯定不会放过。只不过我真的担心又会无辜死去多少百姓。”

“这不是你我能拿定的事情。”赵高又斟一杯茶,一饮而尽,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有一事我想向丞相大人求证。”

李斯眉头一皱,看着赵高。赵高见状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丞相大人何必惊慌,我悄悄说之。”

于是赵高凑到李斯耳边,低声细语,就连后面的李珂和管家都难以听到。

赵高说完,李斯的脸就拉了下来,着实阴沉,说道:“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哈哈,看来是了。丞相大人不必担心,我怎么会是那般小人,丞相放心,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轻重,不会说的。”赵高一笑,又为自己斟茶一杯。

“赵大人可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的吗?”李斯没有动容,继续追问。

赵高见李斯继续追问,知道自己兜不住,于是收起笑容,说道:“丞相大人,您难道忘了赵高的出身了吗?”

李斯一愣,想了想,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哈哈,这我还真是没想起来啊!赵大人本就是赵国贵族,齐鲁赵国一带尽是赵大人的亲信,这点消息想要瞒过赵大人还真是有点难啊。呵呵。”

李斯说的没错,赵高出身赵国贵族。在邯郸齐鲁一带亲信甚多,甚至一些郡县官吏得到消息,不会先上奏秦始皇,而是先告知赵高,然后再告知始皇嬴政。所以在赵高这里,封锁了很多消息,这些消息甚至是除了赵高,就再无人知晓了。

赵高见李斯这般反应,也不过多反应,而是沉声不语,等李斯说完了,才说道:“所以丞相大人可以放心,我如果不想让这消息走漏,那么它将永远不为世人所知。只是……”

“只是什么?”听到赵高这么说,李斯心里咯噔一下,问道。

“只是如果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想怎么样?!”这一句并非处于李斯,而是李斯身后的李珂怒然说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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