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郁宸唤道,荔非兰心却一动不动,郁宸回头怒道:“大师!你倒是快点!”
“殿下。”毛茛道:“药丸是现成的,只是缺一样现做的药引送服方能解毒。”
“快说!”
“一碗溶有中毒者至亲至爱之人鲜血十滴的清水。”
说着只见郁宸已从桌上取了一只簪子用力扎进了自己食指,鲜血顺着指甲滴在了碗里。
“殿下?”毛茛惊道:“您金贵之体,岂能。?”
“少废话!心儿无父无母,在这世上只有一个至爱之人,那便是本王。”
毛茛无话,从腰间取出一个看似陈旧的陶瓶,拔下瓶塞,倒出其中仅有的一粒丹丸交给了郁宸。郁宸掰开荔非兰心的牙关,将药丸塞了进去,接着将溶有他鲜血的水喂进了她嘴里。
过了一会儿,郁宸见荔非兰心仍无醒来迹象,便问毛茛:“大师不用诊脉看诊便知用药,果真把握十足?为何心儿仍是昏迷不醒?”
“殿下有所不知,此乃贫僧师傅生前所炼制的独门药丸--血玉香露丸,可用来解百毒。服药后两刻便会醒来,现在才刚过一刻,殿下再稍等片刻既是。”
又过了一刻,突然荔非兰心挣扎着坐起,毛茛急忙取来一痰盂,荔非兰心张口“哇“一声,吐了一口浓粘污血来,接着郁宸将她放平,用手帕轻拭了嘴角的血丝,不一会儿人果真慢慢地醒来了。郁宸热泪盈眶,激动地一把抱住了荔非兰心。毛茛一个出家人见了这般场面,心里多少有些触动,背过肩膀低声道:“殿下还是忍耐些吧,切莫再像刚才那般,跟皇上一同冲过去,还直呼娘娘小名”
郁宸放开荔非兰心,用为受伤的手帮她擦拭了下眼泪,自己也努力稳住了情绪。荔非兰心慢慢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确认是真人后才道:“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一边说着眼泪又不住地往下落,郁宸紧握住她的手,使劲点了点头。
看情况两人这般缠绵,毛茛忍不住又提醒道:“殿下,长话短说吧!皇上可还在外面等着呢。”
郁宸清了清喉咙道:“心儿,宫里人心叵测,你要万事小心才行!此次回京救你,多亏了毛大师拿出了师传的秘制丹药。但京中不宜久留,现在朝中极力主张削藩,我留在京中时间越久就越不安全,只盼今后你能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远在封地还要。”
“对不起,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的。”荔非兰心说着又看向毛茛的背影,道:“谢谢大师救命之恩。”
毛茛叹气摆了摆手,正欲回头,门外郁瑾睿派小安子前来悄声问话,“大师,娘娘怎么样了?需要人手您尽管吩咐。”
三个人急忙好整以暇。荔非兰心躺好,郁宸帮她掖了掖被子,这时看到她手里还握着的三生石,便道:“收好。”荔非兰心将手放进被子里,手握着三生石贴着胸口。然后郁宸毛茛才出了内室。
道:“回禀皇上,娘娘已经醒了。”
郁瑾睿欣喜地一跃而起,跨步进了内室。另外守在外面的雪雁京墨等人,听到荔非兰心毒解了,大家更是高兴地欢呼成一片。
“兰心!”郁瑾睿上下打量着她,荔非兰心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外面只露了一个小脑袋。脸色虽然黯淡,但眼神明显比之前明亮了许多。郁瑾睿嗤笑一声,道:“节气还未处暑,爱妃捂得这样严实,可怕要再中暑就遭了。”
荔非兰心哪里肯依,双手在被子里紧紧抓着被角,眼角不经意地睇了眼郁宸,他绷着一张脸实在难看。
毛茛急忙解围道:“皇上不必担心,娘娘脾胃有些虚寒,捂一捂也好,倘或现在受了凉,那反倒是雪上加霜了。”
既然神僧都讲话了,郁瑾睿不会不信,回头又问:“神僧可知娘娘中的是何毒?那解毒的解药又是何配方?因为宫中太医院众太医竟无人识得,所以朕颇感好奇,神僧可否指点一二。”
“皇上客气。贫僧并不知娘娘所中何毒,至于那解药乃是贫僧师傅生前炼制的可解百毒的丹药,所以给娘娘服用,不管是何毒,都可解得!”
“世上竟有如此神丹妙药?”
荔非兰心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心道毛茛曾拜道士为师,他师傅所炼制的丹药不会跟金英丹有同样的配料吧?
正欲问清楚,只听郁瑾睿好奇问道:“不知这药乃何名?又是哪几味药所炼制而成?”毛茛犹豫了下,郁瑾睿接着道:“若神僧不便道明,朕不问便是。只是娘娘中毒一事朕怀疑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但此毒大家又都不识得,不知是何人从何而弄来,所以想从神僧这里得一些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