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去母后那里怎待了那么久?”夫妻二人领着霜儿回到正阳宫,南宫亦辰随口问道。
羽寒知道自己的行踪他定然是知晓,也不隐瞒,“母后每逢阴雨天膝处便疼痛不已,我为她施针和敷药,两年内能痊愈。”
南宫亦辰一愣,“你何时懂医术了?”太后的病症宫中的御医均束手无撤,她竟然有医治之法。怎不让他吃惊。
羽寒轻啄杯中的热茶,南宫亦辰又为她续上一杯,羽寒也不觉得不对,开口道:“师父有些医术,曾经有教我。”
南宫亦辰了然的点头,提及她的师父,便不可避免的想到她的师兄,有些不悦,“你师父还是极好的。”
羽寒观察的他,察觉到他的那丝不悦,心下明了,有些无奈道:“师父自然是很好的,若没有她,我现在早已不在世了,其实师兄他们也都待我极好,尤其是大师兄......”羽寒本不想提起莫震霆,可他毕竟于自己有恩,他的那些做法亦从未真正伤害到她。
南宫亦辰听到她夸那个劲敌,浑身散发着冷气,眼眸微眯,语气间就淬上了危险,“那个男人想要夺走我的女儿,想要我们夫妻分离,你还说他好?”
羽寒见他发怒,有些无奈,“这是两回事,没有他,我的寒毒根本撑不到我们相遇,他救我多次,是我和霜儿的恩人。”
南宫亦辰有些气恼,这些他如何不知,若不是如此,他如何能放过他?
霜儿换上干净的衣衫奔跑过来,便要羽寒抱,南宫亦辰见霜儿黏人的样,心中的那丝怒气瞬间消散,道:“来,父皇抱,你母后累了。”
羽寒有些不满,一把搂紧霜儿,“我才不累,可以抱霜儿。”
南宫亦辰眨眨眼,低声道:“如果你真的不累,还是留点体力吧,今晚我可不会那么简单便放过你了。”
羽寒吓的一哆嗦,霜儿便被南宫亦辰轻易夺去,面对他得逞的笑容,羽寒有些气恼,霜儿眼见就能抱到自己的香香娘亲,却落到南宫亦辰的怀里,本来有些不满,看到南宫亦辰温柔欧的俊颜立刻喜笑颜开,轻拍着小手搂着父亲的脖子,羽寒见她这般禁不起色诱,暗道真是是个以色待人的丫头。
南宫亦辰并没有陪她们多久,很快便离开了,再过两日便是封后大典,所有的人都忙碌着,好像只有她和霜儿最为清闲。
几日霜儿睡的早,公主殿与正阳宫离的很近,她仍是不愿回去睡,羽寒也舍不得,便依着她,搂着她香甜的身子,很快也便进入梦乡。
夜里,以最快速度忙完政事的南宫亦辰见到母女俩相拥而眠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把女儿留在房里,看来是一点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丝毫不期待与他的夜晚啊。
想要把霜儿抱去偏殿,见她们母女二人相偎相依,又是不忍,叹了口气,去盥洗室简单冲洗得一下,净完手脸,再换上干净的家居衣袍上床将她们都在怀里,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入睡。
听闻着一大一小均匀的呼吸声,南宫亦辰在寂静的夜里露出满足的笑,这是他最美好的时光,他愿用所以来留住。
巫山
莫震霆孤立的身影站在崖石边,宽大的衣衫随着夜风舞摆,看着天上的明月,那个女子在夜晚最爱坐在这里抬头月亮,她说巫山的月亮最为皎洁和明亮,因为她喜欢,他便时常陪她来看月,而她忧愁时,他便悄悄的站在不远处,她看着月,他看着她。
在他眼中,再美的月也不及她。
一直不明白,她为何那么喜欢月,她离开的日子,他却已习惯独自来看月,终于明白,他们看得都不是月,而是寄托,我们在看月的时候,心中思念的人,时候也在仰望?
月亮清冷的看着世间悲欢离合,如一个旁观者。
她终于成了皇后了,在给与他承诺后。心中是有恨的,难道就直到相遇太迟,便再也得不到她的心,可那个男人,又能给她什么?皇后之位看似尊贵无比,却处处被人算计,要忍受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明明嫉妒,却还要伪装大度,而她的身体,已极难再孕育子嗣,难道要眼睁睁的去扶持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这便是她要的生活吗?
师妹,你怎么这么傻?
夜风中,传来男子忧愁的叹息......
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便到了封后大典,羽寒一身繁重的凤服,头戴金凤冠,一袭大红喜服上金丝绣凤凰,长长拖曳在镶金丝的红毯上,衬的她本来清丽容颜,更倾城。
之前的婚礼还历历在目,今日感觉自己再度嫁给他。
宫女们拖着她长长的裙摆向前走,文武百官站在两侧,或打量、或思量,直到看到他,一身墨色夹杂着大红的喜服,将他衬托得越发威仪。
他的眼中闪烁着明亮光芒,微微扬起的嘴角,即便看起来依旧冷漠,却能看出那份喜悦,那是一种得偿夙愿,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欢。
终于,越走越近,南宫亦辰握住羽寒的柔荑,深邃里满是柔情。
百官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宫亦辰与璃羽寒相视一笑,看向下首,同时开口:“众卿平身。”
接下来便是移交封印与颂词,持续了有半日,羽寒觉得若不是自己身怀武功,根本无法支撑,南宫亦辰怜惜不已,担忧的看着她,羽寒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南宫亦辰握着她的手,徐徐给她传送内力,羽寒纤睫轻颤,突然觉得,与他站立在一起,再久也甘愿。
大典一结束,羽寒回到正阳宫便趴下床上,残月与紫灵心疼不已,南宫亦辰随即跟了进来,看到疲惫的她,有些内疚,“朕应该让祭祀把时间缩短一点的。”
羽寒好笑道:“这是历来的规矩,你是皇上,更要遵从祖宗律法,如何私自篡改?”
南宫亦辰握住羽寒的另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磨蹭着。
“我原本以为你有武功傍身,应该不会这么累。”
羽寒眸色一闪,“因为生霜儿时对身体造成损伤,虽然习武,但是内力却不足......”
南宫亦辰眸中闪过一丝痛色,他所有的痛,都给了这个女人,羽寒见他这样,有些后悔告诉他,正要说什么,南宫亦辰道:“你先休息会,晚宴还有两个时辰。”
羽寒点点头,便闭上眼睛假寐。
南宫亦辰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