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残月面露欣喜,她以为,想要回来,定然是不容易的。
羽寒皱眉,轻声开口:“残月,若你是把我当他的夫人,那么,你并不适合待在我身边。”
残月微微颔首,继而恭顺的开口道:“主子。”
羽寒深深的看着她,“若以后我与他对立,你会选择谁?”这时她所说的对立,想到的只是霜儿的问题,她并没想到,未来所谓真正的对立,远不止如此。
残月一愣,她想过他们两个人也许会有缘无份,却从未想过他们会对立。
“主子,你与皇上夫妻一场,怎会到那个地步?”
“你既然决定跟随我,以后便再与他无关,若你能做到,便留下,若你觉得自己有两个主子,你现在便走。”
她并不知道会与南宫亦辰走到什么样的境地,人生的变幻莫测,她早已尝遍。
残月感觉到她的认真,不再说话,若她与皇上呈对立的姿态,她真的能帮谁去对伤害另一方吗?
羽寒叹口气,她如何不知自己这种说法让残月左右为难,但是这却是她很快要面对的,他立后很快便会有其他的孩子,可她只有霜儿,以她对他的了解,霜儿他定然不会放手。
到那时,可不就是对立的之态吗?
“我不知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如何,但是我知道,主子你也定然不愿这样,无论你当他是夫君也好,当他是皇上也好。”若真到那一步,定然也是万不得已。
“你仍要留下?”羽寒询问。
“是的。”残月珍重的回答,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她便不会后悔。
“若如此,你便为我做一件事。”
“主子请吩咐。”
京城,倪太师看着自己手中的账本,怒不可止,看着手下的人,厉声问道:“查清楚了吗?”
“是,全部是凤丞相的人,他想要让自己的亲外甥女为后,却传出皇上欲娶大小姐的传闻,便开始故意折损我们的势力。”
倪太师面色如染上一层寒霜,“哼,欺人太甚,真当自己是丞相便可无所欲为了,老夫倒是想要看看,他这商贾出身的一丞相究竟有多大能耐。”在他的心里,终究瞧不上凤凌霄的出身,都说商人重利轻情谊,果然不假。
手底下的心腹疑惑的开口:“但是皇上欲立大小姐为后一事一直只是传闻,按理说还当不得真,这凤凌霄如何这般急要得罪您?”
倪太师冷笑出声,“他太自满,觉得一切皆在他手里。未当丞相前,他便富甲一方,现在以功臣之势坐上丞相之位,他手里的权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一名不经传的商人,短短十余年坐上如此高位,他已经膨胀了。”
“他这般,皇上定然不喜,或者这只是皇上的借刀杀人。”
倪太师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耀眼的光,“传闻二字,它可以是传闻,操纵好了,便是事实。所谓借刀杀人,不过是大家的心照不宣。你便按老夫说的去做,一定要办好。”
“是。”手下的人便退开。
留下他,冷冷的一笑,他又怎会让传闻仅限于传闻?皇后之位,定要落在他倪府。
倪府的另一处,妙龄女子坐在窗前静静的看书,她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小姐,你看书这般久,也该歇息一会儿才行呐,不然眼睛如何受得了?”丫鬟小玉担忧的看着倪岚汐。全身紫衫,只十五六岁年纪,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
倪岚汐叹口气,无奈道:“这才看多大会儿?我何时这般娇贵了?”
“小姐,你说外面都热火朝天的说你要当皇后了,怎么你还是个老样子,一点都不着急呢?”小玉见她如此云淡风轻的样子,颇为不解。
倪岚汐神情淡然,“有什么好着急的,所有的事情,皆与我无关。”
小玉却是不赞同她的观点,急色道:“怎会与您无关呢,皇上无妃无后,小姐您论才华,论容貌,论贤德,那都是顶尖的,皇上心仪求之,也不是不可能的?”
倪岚汐笑了笑,“帝王的心思,不是你我能揣测,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会变得如何,看似与我息息相关,其实最做不得主的,就是我。”
“小姐......”见她如是说,小玉有些担忧,原本听闻皇上欲立小姐为后的消息时,她心里是很兴奋的,可是小姐却那般淡然,仿佛就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她才发觉不对劲。
小姐打小便聪慧过人,若她说这是当不得真,那定然是真的悬的很了,可若传闻已到如斯地步,若最后只是昙花一现,小姐又该如何?谁还敢再来求娶她?
倪岚汐见她有些魂不守舍,颇为无奈,开口使唤道:“你去帮我打盆水来,我想清洗一下了睡一会儿。”
“是,小姐。”
小玉离开后,原本认真看书的倪岚汐却开始发呆,脑中浮现那个身材颀长挺拔的男子,他的眼眸如墨玉般深邃,清冷俊美的容颜,她被石径上的蔓藤勾住了鞋肩,眼看就要摔倒,被被他温暖健硕的手臂护住,他温柔好听的声音告诉她小心,她的心迷失在那样的温柔里。
传出他意欲立她为后的传闻时,那一刻她是欣喜的,皇宫匆匆一遇,那样的传闻显得太刻意,若没有他的首肯,谁敢乱传?
可随着传闻只是传闻,父亲与凤凌霄的暗波汹涌,她也慢慢冷静下来,那个男人,不过是在下一副棋,棋局开始了,他便连做戏都不再愿意。
他称帝已有些日子,早该立后纳妃,却顶着所有的压力后宫无妃,听闻他称帝前是有一个原配夫人,也就是霜儿公主的亲生母亲,是那个女人吗?他的心里便藏着那个女人,便从此不沾****。
突然,对那个女子充满了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那个清冷的男人为她这般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