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我是你最小的小姑姑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被甩开的华容公主原地跺脚,嘟着嘴巴气鼓鼓的在那嘟囔,希望狠心的君焱墨能过回头去看看她。
只是,君焱墨铁了心的不搭理,拉着宛清如就往前走去。
倒是宛清如还回头望了望这位‘可能是老乡’的华容公主,但等宛清如一回头,那华容公主就带着调皮的笑容朝她挤眉弄眼,宛清如就觉得自己多余的好心就跟玻璃心一样碎了。
这位华容公主就和君焱墨一个味,不能惯着,只能压着对付。
此刻的觉悟,在接下来的接触中,也是万般的实用。
“娘子不需要去看她,她就那样,你越理她,她越来劲,你不理她,反而很快就会乖乖跟上来。”君焱墨非常了解这位小姑姑的脾性,在他们即将要跨入内殿殿堂的时候,后面咚咚咚的脚步声就传来了。
“好狠心的墨儿竟然都不理我,还有墨儿家小王妃,也不知道巴结一下我!我可是很大很大的一座靠山哦!你要赶紧巴结我,赶紧奉承我,这样你以后有事,我也会帮助你……”华容公主埋怨的说了君焱墨一句后,就开始嘀嘀咕咕的给宛清如灌输起巴结和靠山的意义。
宛清如额头的黑线都齐冒出来了,这样的公主真心好吗?辈分还这么高,这而获得性格也真是醉了啊!
那喋喋不休的嘴巴,就和几百只绑在一起的麻雀,瓜噪的厉害啊!
“闭嘴。”君焱墨忍无可忍终于低喝一声,也立即立竿见影,跟上来的华容公主,嘴巴给紧紧地闭上了,睁着那无辜的月牙儿眼,不登不登的看着君焱墨。
点点可怜兮兮在眼中转动,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白兔,特别遭人疼的样子,可知道其本性后,一点也不会去可怜疼爱。
因为你松一点口,那可是会立马打蛇上棍啊!摘都摘不到那种。
“你看看外面,墨儿和君儿又闹了起来,这姑侄两人,就和一对冤家似得,见面就要吵吵闹闹,也就他们两个,让哀家觉得这安庆宫热闹啊!”坐在上位的太后,和蔼的笑着说道,而神情中却有着一抹难以抹去的严肃,这是岁月在那留下的痕迹,也是身份使然的象征。
太后说出来的话,即便再讽刺,再指责不是,下面听着的人也只能笑着点头应和,谁敢去对太后的话质疑呢?
太后是什么样的存在?在这宫中,除了皇帝陛下,就连皇后也要排在后面,而太后又是当今皇帝的亲生母后,素来又亲厚,因着这层关系,谁也不敢轻易去挑战。
“母后说的极是,这帮小崽崽们,人大了翅膀就硬了,见着外面的世面就舍不得回来,留着我们在这宫里,也就过年过节才知道聚在一起啊!”皇后立马附和的说道,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一身百鸟朝凤的皇后正装,配着那张端张的脸,坐在太后的右手边。
太后的左手边,是一把金色的座椅,上面镶刻着双龙戏珠的金龙,一看就知道是给还未过来的皇帝准备的。
至于其他有脸面的公主妃嫔王妃还有诰命夫人们,则在右手边皇后那列,左边是皇子和出宫建府一些旁支的王爷。
内殿不大,但也能容纳五六十人,所以在这的都是亲厚之人。
“孙儿焱墨给皇祖母请安,祝皇祖母身体安康。”
“孙媳妇清如给皇祖母请安,祝皇祖母青春永驻,笑口常开。”
“君儿给母后请安,祝母后松鹤长青,岁岁有今朝,日日如青春……”
在跨进内殿的那一刻,君焱墨就稍稍提点了一下宛清如,让宛清如行礼的时候跟着他来,而旁边的华容公主也随声应和着,说会帮宛清如这个忙。
君焱墨和宛清如的拜见和祝贺生辰的用语都非常的正经,可他们之后的华容公主,就像是一个闸口,突然打开了阀门,那祝贺生辰的话语,奇形怪状的出来,听得所有人都有些憋笑,就连宛清如也越来越怀疑眼前这位,极有可能是‘老乡’。
看来,等私下的时候,定要好好的试探一番,看看这个古代,是只有她一人呢?还是还有其它的存在。
“你个泼猴,就知讨你母后我的乐趣,快快边儿去,我要看看墨儿家媳妇,我那还未见过的孙媳妇,快边上去。”太后一双厉眼,即便带着笑意,可宛清如还是感觉到了里面的审视,投射在身上时,就像是要把人给看穿,但却配合着那对华容公主调侃说的话,又让人觉得那只是一些幻觉。
从宛清如走进这内殿起,这里的目光落在身上就没有断过,有恶意的,有看戏的,有漠视的,还有善意的,反正各种各样的目光都有。
早就有心里准备的宛清如,也只是把这些目光当成是虱子在身上叮了一口,随后就不当事了。
现在太后点到她名了,宛清如就上前一步,行了一个简单的见长辈之礼,慢慢地直起身,微微垂着脸,以不会藐视的态度去与太后对视。
从太后的位置看下面,正好能把宛清如看的一清二楚,包括宛清如的动作,观察了一会后,心中了然,声音带着点亲厚道:“好孩子,上前来让皇祖母看的仔细些,这人老了,眼睛也花了,可不会像那泼猴说的,什么日日如青春啊!人若不老,不就成老妖怪了吗?”
太后朝着宛清如招招手,嘴里还是不忘损华容公主几句,对待自己的小女儿,太后一直是放养,但该有的规矩一点也不少。
“母后,我说的句句实话,你在我心中就是日日如青春。”华容公主式的嘟嘴,又重现在众人面前,好在没有做出跺脚的动作来。
众人已经习以为常,但看到如此天伦的一幕,不免心中也是羡慕不已,自家子女在殿堂中的人,也纷纷把目光落向子女的身上,一下子好多人都觉得坐立难安。
宛清如跨着相通的步子,来到太后面前,太后拉过宛清如的手,又把宛清如拉近了些。
“以后祖母就把墨儿交给你了,你们小夫妇要相辅相成,相濡以沫的共度此生,待你及笄,祖母再为你们大办一场成亲典礼,你已是我皇家孙媳妇,自是要有皇家的待遇,暂时先委屈你一下。”
“墨儿那孩子不善言语,但为人是好的,若是有一日墨儿欺负你了,你就来安庆宫找祖母,祖母为你做主。”
“这是安庆宫出入的令牌,你拿着。”
“祖母很是欢喜你,清如若是有空,就尝尝进宫来陪祖母说说话儿,只要清儿不嫌祖母人老人闷就行。”
“……”
太后又说了很多,但都是在为君焱墨说话,由此可见,太后真的是对君焱墨很好,全身心的爱护。
“祖母,这太贵重了,若是你想清如进宫来陪你聊天,清如直接递牌子就行,这,祖母还是先收回去。”
“傻孩子,这一层一层递牌子要递到什么时候呢?当然是拿了令牌直接进来啊!你个小傻子啊!”
太后点了点宛清如的额头,力度掌控的极好,没有在宛清如的额头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这也是一番亲昵的表示。
“谢谢祖母,清如收下了。”
“祖母,今天是你六十生辰,清如也有贺礼要送你,你是否要看?”原本宛清如准备默默送上礼物,可这个时候,她就有心想要让在场的人都看看这礼物,这将会是此次生辰宴会上最闪眼的礼物。
太后不动声色,仔细看了一眼宛清如后点头同意。
“清如丫头,若是你不能拿出个像样的礼物,祖母可是要罚你的,毕竟你是今天在场第一个开始送哀家礼物的,要是送的哀家不满意,嗯哼……”
这话说的非常的有水准,宛清如背上冒了一身冷汗。
离得近了才能感受到那种威压,而话语中的认真和含义,没有谁能比宛清如更深刻的了解到。
太后不喜了,她这样做,可以说是有点逆鳞,但太后还是看在君焱墨和华容公主,还有宛清如第一次进宫面见的份上藏在了心里。
“祖母,若是我送的这开场礼物您不满意,您就罚我绕着这安庆宫跑一百下如何呢?”宛清如抬起头,与太后注视着,眼中有着属于她自己的傲气,不容任何人折煞。
只是一夕之间的对视,却又像是很久。
“真是和君儿一样的倔丫头,一样的调皮捣蛋,祖母准许了。”
“清如丫头,快把你给祖母我的礼物打开,让我先睹为快。”亲昵的转变也就是瞬间,一下子天堂一下子地狱,要是那心性不坚定之人,此刻只怕要被太后给吓得不敢说话了。
“祖母你就瞧好了,我送你这礼物可稀奇了,保管你会爱不释手,他们羡慕个不停。”宛清如卖了个关子,也没有立即取出,放慢了一些动作。
“真是爱吊人胃口的丫头,让祖母更加好奇了,也让这在场的诸位也好奇不已啊!”
“你们说,是不是呢?”太后不高不低的声音问道,言语中尽是欢快的笑意,发自内心。
这种被人挑衅的感觉,有多少年没有了?还是这毛头小丫头,墨儿的小王妃。
太后欣慰的同时,心中也开始计较起来,如果这次真的出了风头,只怕今后玉锦王府,墨儿和清如丫头就要更加忙不开了。
宛清如到底有几斤几两,太后心中一直有数,就连京城之中开的三家店铺,在庸城时的所作所为,太后也有所耳闻。
她不管以前,只看今朝以后。
“太后娘娘,臣妾们都等不及想看看七王妃送您的是什么礼物了,这一直卖着关子,让臣妾等心急了都。”份位高,在太后面前得脸的嫔妃和夫人,纷纷开口央求。
“好好好,我这就让清如丫头打开来,但也只是我先看,你们都给哀家等着点。”太后调笑一声,也催促了一下宛清如。
“祖母,且看!”宛清如打开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