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来了又要走,有什么事就说吧!”夫人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看着莫邪。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转转。”
夫人对莫邪招了一下手,示意让她过去。
莫邪慢慢地走到夫人的旁边,却不敢将脸正对着夫人。
“我知道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子,可是都这么久了,我还能猜不出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莫邪内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夫人看了一眼很是紧张的莫邪,笑着说:“那还是我替你说吧!”
莫邪惊奇地看着夫人,她没想到夫人会猜出她在想什么?
夫人拉着莫邪的手,让她跟自己一起坐在床上,然后起身关上了门。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好,我老实告诉你吧,就跟你猜的一样,我和他没有孩子,所以我一看见你就觉得是那样的亲切,以至于有时会无意中将你当做是自己的女儿。”
没想到一切都想到一块去了,自己猜对了夫人没有孩子,夫人也猜对了自己的心思,这不知道算不算是缘分。
夫人看着沉思的莫邪,有些为难地说:“我知道你和别人不同,你不愿意接受那些没有愿意的馈赠,正因为这样,或许你已经猜出了我和他没有孩子。”
莫邪并不打算再瞒着夫人,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她对着夫人点点头。
“其实我已经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我知道你迟早会来的,可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吗?每一天我的心都在希望和失望中徘徊,不过还好,今天你终于来了。”
莫邪明白夫人想说什么,这一切好像在一开始就是那样的强烈。
“我想收你为我的女儿,你愿意吗?”夫人终于下定决心将自己心中藏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莫邪是一个失去了母亲的人,她知道没有母亲的无助和心伤,反过来想这也恰好是一个母亲的写照,她没有丝毫地犹豫,点点头表示答应。
看到莫邪点头答应,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一把抱住莫邪,哭着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上天毕竟是公平的。”
莫邪被紧紧地抱在夫人的怀里,想起了阿妈惨死时的场景,轻轻地叫了一声:“阿妈。”
干将是一个喜欢早起的人,尽管昨晚和剑威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可是那一切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和打乱他在这里的生活节奏,因为剑还得铸,玄武剑杰还得尽力去争取。
拿着宝剑到剑池旁边磨剑是干将最喜欢做的事情,从茅屋到剑池要走过一小段竹林,早晨的竹林有时会很寂静,有时也会很喧闹,可是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状态都是干将喜欢的,在这里他学到了一种最为重要的铸剑技巧,这或许也是欧冶子教不会的,那就是和自然的关系,只有你和自然真正的融为了一体,那么铸造出来的宝剑才会拥有宝剑的灵性,才能拥有自然的包容和韧性。
不过到达剑池的时候,干将却对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太适应。只见剑池里往日清澈的水今天却一点一滴都没剩下,好像在一夜间就被什么喝光了似的。干将绕着剑池走了一遭,可是还是没有看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无奈之下他心一横,跳进剑池,尽管剑池里的水没了,可是剑池里的寒气还是很让人受不了。剑池不深,也不是很大,干将正准备走的时候却突然脚下一空,快速地向下掉去。
在这种突发情况下,就是干将有再好的武功,可是还是免不了被摔一跤的结果,不过还好的是洞穴好像不是很深,干将仅仅是擦破了点皮而已。
然而等他缓过神来,洞里的一切却将这个见过不少世面的他惊了不少。
洞穴里摆放着数不清的骨骸,由于年代的侵蚀,很多的骨骸都已经散落在了一起,已经看不出来谁的骨头是谁的了,可是有一点还是很肯定的,那就是依然闪闪发光的宝剑,这让干将很快都来了兴趣。对于一个铸剑的人来说,能让他觉得很是兴奋的宝剑,差不多宝剑的工艺和质量都是在他的铸造技艺之上的。而面前在岁月的侵蚀下还能这么锋利和寒气逼人的宝剑怎能不让干将惊奇呢。
干将随意拿起一柄宝剑,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只听的一声清脆的声音绵绵传来,好像是来自远古的一样,很明显,这是一柄极为难得的好剑,至少在他看来,除了欧冶子手里的那柄七星龙渊之外,没有再能比这把好的了。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现在的铸剑记忆已经达到了很大的提高,可是从这里的这些宝剑看来,还真的不能太过于绝对,因为这里遍布的宝剑几乎所有都不俗,也就是说,在很久以前人们就已经掌握了高超地铸剑技术。然而为什么现在反而不及以前,这让干将有些迷惑。
顺着骨骸向洞的深处走去,光线也渐渐地有些暗淡了,干将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吹燃一看,原来洞内的墙壁上布满了神奇的壁画,难道这就是解开谜团的钥匙吗?
壁画尽管画的很是粗糙,可是对于干将来说倒不是一件难事,这些奇怪的壁画好像讲述的正是古人铸剑的场景,像铸剑炉,磨石……很多的场景就跟现在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也有很多的地方是他不能理解的,眼前的那副就处处透露着诡异。画中讲述的是在一个硕大的铸剑炉炉旁站着很多的女人,老人和孩子。因为铸剑都是一些身强体壮的男人,很少见着有女人铸剑的,不过这一点到还是可以勉强地接受,因为女人铸剑尽管少,可并不是就没有。老人倒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剩下的那些孩子就是干将最不能理解的,试想一个孩子怎么能够铸剑,除非他是天才,然而从孩子的人数上完全可以推断这不可能,那么的孩子不可能人人都是天才吧!干将只得将火折子继续向另一幅壁画移去,这幅壁画貌似可以解释干将刚才的疑问。的确,那些站在剑炉旁的女人,老人和孩子都不是铸剑的,不过接下来出现的一切却又给干就爱那个出了一个大疑问,因为接下来的那副壁画画的是这些女人,老人和孩子都自己跳进了剑炉里,而这一切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他们的行为好像完全是自愿的,好像跳进剑炉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情。哪有人愿意牺牲生命来铸剑那,就是先前干将遇到的那柄极为邪恶的千灵血剑的铸造,那也是在有权人的权势下才铸成的,那些为铸剑而牺牲的人都是被迫的,而这副画里的一切却完全不一样。
干将没想太多,也许这就跟古人的祭祀一样,这是一种荣誉,就是在现在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顺着火折子向另一幅壁画移去,一个全新的景象呈现在他的面前。当那些女人,老人和孩子跳进剑炉里以后,很明显可以看见剑炉里的铁英融化了,接着就是浇注,一切又回到了干将能够理解的范畴。看来这些为剑牺牲的人们的作用就是让铁英融化,干将试想到。
接下来一副副壁画里都透露着让人不能理解的内容,干将也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只是一瞟而过。往洞的深处走去,干将听见一种熟悉的声音——泉水声,中天龙泉特有的泉水声,干将有些激动,以为马上可以找到出去的路,可是越往里走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出去的路,也没有发现流动的泉水,可是水声的的确确是那样的真实。
走了一段时间后,干将感觉身处的地方突然变的开阔起来,他吹燃最后一个火折子,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一个很大的石室,而前面已经没有了路,看来这就是尽头。他顺着石室的壁走,除了流动的泉水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过,一种特殊的感觉正在侵蚀着干将的每一寸肌肤。是的,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干将向身后望去,所料不差,的确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不过这双眼睛有的仅仅是一具快要垮掉的骨骸。原来在石室的中央坐着一个手持长剑的人,他右手持剑,狠狠地插在地上,将一个骨骸死死地定在了那里。左手却正在和那个被钉在地上的人争抢一卷竹简。看的出来两人生前应该是因为竹简起的争执,不过苍天弄人,最后谁都没有得到。
干将小心地将竹简从骨骸的手中拿过来,打开一看,又是奇形怪状的文字,写的什么一概不知,不过干将倒是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那就是莫邪。这上面的字和莫邪曾经给他看的《剑潭》颇为有些相似。
干将准备将竹简还回去,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脚步声吓了一跳,只得将手中的竹简藏在了衣袖里。见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干将无奈只好往回走,原来脚步声的主人正是剑威,看来他也发现了这个洞穴,不过来的有些迟罢了。可是从他有些慌慌张张的神情可以看出来,他好像对这里的一切毫不在意,反而有些反感似得。见着干将,剑威马上说道:“还以为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快点,师傅飞鸽传书,让我们回玄武堂。”
干将听罢,跟着剑威出了洞穴,收拾了一下,告别了中天龙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