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听说了那么多关于千灵血剑的传说,可是剑到底该用什么来铸造却还是困扰干将的一大难题,他甚至在想有没有什么可以折中的办法,可以让自己全身而退,又让黑衣少年抓不住自己的把柄。
干将看着莫邪,很希望在这个时候她可以给自己一点建议,可是从莫邪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干将有些无奈的问道。
“很明显,那个黑衣少年就是冲着你来的,根本就没有给你留下任何的回旋之地。”
干将看着屋外的天空,乌云越来越沉重,好像马上就可以压下来似的,难道自己当初真的就不该选择跟师傅学铸剑吗?难道这是阿爸在天上对自己的惩罚吗?
看着莫邪和干将在屋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紫雅和司徒顺也有些着急,晚饭已经热了好几次,可是他们饭桌上还是摆放着中午没有怎么动过的饭菜。最终还是司徒顺将饭菜给他们送了过去。
“晚饭来了“司徒顺看了干将和莫邪一眼,将饭菜放在桌子上。
莫邪没有回答司徒顺的话,只是有些失神地看着他将中午的饭菜收走。突然间,莫邪心中升起了一丝亮光,要不是司徒顺来送饭菜,她或许永远也想不到,可是现在看来好像问题已经引刃而解了。
干将看见莫邪脸上出现了喜悦的神情,赶忙问道:“有办法了?”
“有了。”莫邪高兴地说。
“你完全可以铸一把普通的剑给他,你只答应了给他铸剑,可你没有说你就会铸这种邪剑。”
干将还是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附会,“这个理由是不是有点……”
莫邪夹了一块肉放在干将的碗里,“吃饭吧,你只当做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千灵血剑就是了,再说了那个紫木令牌上也没有写千灵血剑嘛。”
“事到如今,好像也只有这样了。”干将冲着莫邪勉强笑了笑。
第二天,莫邪让司徒顺去集市上买了一车的鸡回来,刚开始的时候,干将还不明白为什么,可是等莫邪解释后才知道很有必要。原来,莫邪准备用鸡血代替婴儿血,其余的步骤一律不变,想来那黑衣少年也是不会察觉什么的。
为了能在七七四十九日将剑铸成,干将也顾不得上集市卖农具了,这活又重新落在了莫邪和紫雅的手里,“美娘子。”的称号又重新在皇城里传播,生意自然也是很好的。
由于每天铸剑的时间必须是晚上的子时,干将都必须打起十万分的精神,生怕铸剑过程中会出什么差错。虽说将婴灵血换做鸡血已经大大减小了剑的邪性,可是鸡毕竟也是生灵,也是有怨气的,所以铸剑师千万不能误了时辰。莫邪怕干将怕错,还特地为他守时,子时一过就马上通知他。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一个月的时光就这样在忙碌和紧张中度过,一切都好像进行的很顺利,这也让除了干将之外的所有人都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干将还是一如既往的守着这个剑炉中的“宝贝。”尽管他知道黑衣少年很可能是冲着他来的,可是他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为师傅完成这个遗愿后就洗手不干。然而,铸剑师真的能够洗手不干吗?干将看着坐在一旁陪自己的莫邪,心中到底还是有些疑问。
“你回屋去睡吧,夜里天凉。”干将看着莫邪单薄的身体有些心疼。
“可是我怕你睡着了会误事。”
干将笑道:“我才是铸剑师,不会那么容易就睡着的,放心吧!”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莫邪还是很坚持。
干将知道莫邪一直都对自己很好,可是就是不肯接受自己,她心里还有着那个在另一个世界的雪峰,也许他需要的就是时间罢了。
“你看我这一个月以来哪次睡着了,快去睡吧,别着凉了。”
莫邪知道干将这一个月来一直都没有失误过,可是她就是想这样和他坐在一起,就这样共患难,一起度过这段凄凉的时光。要说自己心中那个在时间的消磨下早已模糊的雪峰,对对于现在而言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最终,莫邪还是听从了干将的话,回屋里休息……
莫邪走后的时光好像甚是难熬,可是干将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或许这就是爱,真正的爱。
又是子时,每个这样的夜里干将都会倍加小心,他慢慢地将已经黝黑的宝剑从铸剑炉里取出来,浇上鸡血,然后一遍一遍的锤炼,一直要重复到子时已过。
本来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进行的及其顺利,宝剑再过七天也可以顺利出炉,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干将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升起了一股钻心的凉,这是一种让谁见着都会恐惧的感觉。干将顺手拔出长剑,转身掠去,只见一个黑影像鬼魅一般消失,干将从来都很自信自己的身手,可是这次他真的没有想到还会有让他看都看不清楚的人,这让他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那个黑影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干将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紧张了,出现了幻觉。
长剑归鞘,干将抡起大锤继续着宝剑的敲打。不过,这次干将多了一个心眼,当那种感觉再次靠近的时候,他出剑的速度明显比上一次快了许多,这也让身后的黑影有些触手不及,长剑就像一条毒蛇一样向黑影刺去,黑影很快恢复了平静,一声闷响,干将手中的长剑差点被撞飞。定睛一看,哪里还有身影,不过干将看着长剑上那一团黑气,心中至少确信了一件事情,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幻觉,只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只是有一件事情让干将想不明白,以来人的身手,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为什么他又不杀自己呢?
干将放下手中的剑,回到铸剑炉旁,既然来人根本就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那又何必躲闪,对方只是虚张声势罢了,铸剑炉旁再一次响起了捶打的声音。
正如干将猜测的那样,很快在他身后又出现了刚才那股钻心地凉,只是这一次干将没有躲闪罢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身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要不是有那股让人恐惧的凉意存在,干将肯定会觉得身后其实什么都没有。就在干将准备接着问的时候,眼睛的余光让他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一个黑色的剑柄,此时的剑身上冒着一团又一团的黑气,让人不寒而栗。而那个剑柄让干将想起了一个人,正是那个让自己铸剑的黑衣少年,没想到那个黑影竟然是他。
“既然让我铸剑,现在又来干扰我,这可不是承诺的问题吧!”干将冷冷地说道。
身后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可是干将能明显感觉到来人刚才的惊讶,实际上这已经证明了一切。就在这时,干将以为身后的黑影不会杀自己的时候,一种伶俐的剑气直奔干将背心而来,这一次和刚才的完全不一样,这也让干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变卦,下这样的狠手。干将已经没有时间在拿起身旁的长剑了,只得急速向前掠去,然后一个转身将铸剑用的铁锤很在自己的胸前。好像这一切都是经过极其精确地计算似的,透着黑气的剑尖刚好刺在干将身前的铁锤上,他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差点晕死过去,可是到底是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终于,这一次黑影并没有再躲藏,而是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干将的面前,只是一身黑衣,一顶黑帽,完全看不清楚帽子下那张脸,甚至可以说面前这个黑衣人是不是真的有脸,帽子下面就像是一个无底深渊一样,深的让人可怕。
干将没有再给黑衣人机会,拿起铁锤就向黑衣人砸去,只听得一声巨响打破了本来及其静谧的夜空,黑衣人却敏捷的向后飞去,锤子产生的威力根本就没有波及他丝毫。此时干将通过刚才的一击,早已拿起了刚才放在铸剑炉旁的长剑,长剑飞舞,化作一团美丽的剑花在夜空中飞舞着,一次次冲向黑衣人,可是最终都被黑衣人顺手发出的黑气给从容化解。
谁都知道这样下去,干将迟早会被耗尽力气而败下阵来的,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使出全身的力气,一剑更比一剑凶狠,一次更比一次迅速,将黑衣人逼出了铸剑的屋子,屋外的凉风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在刻着干将的脸似的,痛苦至极。
谁都没有想到,正在这时黑衣人突然一喝,四周的黑气一下子变的多了许多,他们就像地狱的恶灵一般向着干将冲来,干将无奈只得拿起长剑舞出一团剑花将自己给护住,尽管这样,还是被冲来的黑气狠狠地冲倒在地上,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黑衣人看见干将重重地掉在了地上,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冲进铸剑炉,只听得一声婴儿的哭声传遍夜空,干将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黑衣人的陷阱。
为什么黑衣人不杀自己,原来一切都是事先预谋好了的一个局,最终黑衣人要得到的就是产生剑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