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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青婷

“小四,那是什么?”炽珠挑起车帘被远处的美景所引,那里的崖藏在青山白雾之中就仿若画上的人间仙境,隐隐道出仙风侠骨的感觉来,“那里有神仙么?”炽珠显然是忘乎所以了,小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还是睡着了。

炽珠吐了吐舌头表示歉意,小四循着炽珠的目光看去,嘴边不经意地露出了笑容,“那里是彼岸崖!”

快!真快!想不到已经快到宫门口了。

几乎黄昏的彼岸崖被镀上了光晕,祥和而美好,却是很像天上宫阙,没有雕栏玉砌的奢华,更多的是那清雅缥缈,那种美丽天然浑成,竟是无法诉说。

“嗯?”炽珠投来了好奇的眼光,就连一旁沉默不语地玉桑也忍不住看了过去。

“容若在那里种了很多红色的彼岸花,大概每年的八九月份彼岸崖会漫崖盛方,就如一片火海绚烂,美丽极了!”小四依稀还能记得去年和容若在此煮茶的景象,那片花海真是太美了!

“真的?”

“嗯!容若还在崖上搭了一座小木屋,每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去崖上煮茶喝,还有惜饶的红梅酒,我们还会舞剑、跳舞,容若还会弹琴!”

小四这般细数起来才发觉容若会的还真是多呢?这么好的一个人到底怎样的女子才配的上他?

车里的女子的莺语随着风,轻轻飘荡。

高墙里洒进一片朦胧的光,青绿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池水曲曲环绕,浮萍坠流,澄清明净。

元瑶早就派着宫人在外候着,径直领了他们等人从侧殿进来。

“元瑶小姨!(巫师大人!)”

“总算是回来了!”元瑶握紧了青泽的手,关怀地问道,“怎么瘦了?”

看了看她身后的众人,也顾不得寒暄,“青婷她出事了!”

“王姐她怎么了?”

待到众人坐下,元瑶这才说了起来,“一个月前的那个夜晚,我回宫来就看到地上躺着十多个宫人,他们死的死伤的伤,青婷就像发了狂似得朝着他们乱咬乱抓。当时我真是害怕极了,以为是妖怪幻成了她的模样,只得将她打晕,这才发现她真的是青婷!那以后,这宫奴们都怕了,我只得告诉他们那时妖怪,我已经将她杀了,着人心惶惶地我只得将青婷悄悄地锁到了我的房间去,后来我查看才晓得,她是魔气入体,而且这魔气还隐藏了好些年!”

“怎么会这样?”青泽惊愕,魔气?“那本书上,我好像看过这个!”小四忙不得地掏出那本青龙札记递给元瑶,这本书上的记录原来都是真的!

“难怪那次在竹林中青婷公主说是旧疾复发,原来竟是魔气所致!”容若说着。

“竟是如此!”元瑶大悟,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在找青婷魔气所在的源头,她也曾听姐姐说过那事,不过时隔太久她早就记不得了,如今这本札记倒是给了她答案,“果真是玄黎那个大魔头所为!”

“玄黎!”这个名字不就是她在玄契和风释的对话中听到的名字么,难道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个人会是玄契的父亲?

小四的眼睛微微看去,玄契显然也是一怔,在元瑶小姨的嘴里,玄黎是个大魔头?

“只可惜,那个大魔头早多年前就丧命于你父王的青龙宝剑下了!”元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是不丧命在青云的剑下,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她也不能保证他有命活到现在!

青泽看不懂元瑶的表情,“父王?真的是父王杀的么?”她犯傻了问出这样的话,要是真的是父王所杀,要是玄黎真的是玄契的父亲,那会怎么样?她不敢去想。还有,元瑶明明唤那人是大魔头,为什么又说可惜呢?

“当然是你父王了!”元瑶的话重重地击到了青泽的心上,在坐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青婷体内的魔性霸道,被固魂牢牢锁住,必须要体内拥有这种魔性并且能够盖过这魔性的人强力将它打破,但是玄黎已死,这个世上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人!”元瑶担忧,她毕竟不能一直让青婷沉睡下去,总有一天她体内的魔性日益激增也会冲破她设下的迷罩,到那个时候谁能制住呢?

“那是不是只要找到魔性强的人将王姐的魔性打破就可以除去了?”这么说来如果能找到魔性比玄契强的人,那不就可以帮助玄契也解除魔性了么,虽然好像很难,但总算是找了办法!

“嗯!但是,另一个人会吸收所有的魔性,到那个时候也只能将那人杀掉,收到玉结界里沉入沉香河底净化一千年,方可重新转世。”

“呃!”

“收到玉结界里的妖魔都要沉入沉香河底一千年?”鼎天剧烈地收缩着他的瞳孔,一千年!咩咩才能转世!也好,总有个期待,还有咩咩用她最后的灵力留下了神兽陪伴着他,一千年,他也要努力活到那个时候!

“明日我们在想别的办法吧,等会儿我想去看看王姐!”

“也好!”元瑶点了点头,临走时她隐约觉着这殿中似有一股魔力所在,念在他们都是青泽的朋友,也就不说什么径直而去。

“玄契!”青泽追了过去将她怀里的荷包递给了玄契,这还是她在朱雀国时做的,红底黑纹,绣的是玄武的图案,上面的金线盘绕还都是朱禹付的银子,里面装的是他们在海面捡到的那个骨螺,“这样就不会扎到手了!”

“王,穿这件衣服如何?”乐奴捧着青服白纹织锦衣笑嘻嘻地拿着青泽看。

“你又不是真的太监,干嘛一回到这里就变了个模样?当心萧姑娘见了被恶心到!”青泽打趣着,看着铜镜,容若在身后帮她绾着墨发,“就这样扎起来就行了!”

容若纤长的手温柔地梳着,一如往日的那般给她绾着青丝,青泽就盯着铜镜看着身后的面容,他低垂着眼,睫毛在微微颤抖就像蝴蝶的翅膀,半垂着青丝光泽银亮,他很熟悉,很熟悉……

“我们见过吗?”

“呃?”一根碧玉簪子从容若的手中滑落,他难得显得失仪和窘迫。

青泽笑了笑,她喜欢看到容若这个样子而不是冷冰冰的,“我们上辈子一定见过!我记得呢!”

容若看着青泽的笑容,恍惚的心痛锥进了心里,他跟着笑了,明明知道青泽不过只是句玩笑罢了,“那就不要忘记了!”

青泽隆重地点了点头,“当彼岸花花叶相连,天地颠倒,四季殆尽,日月永远不会出现在同一片天,我都不会忘记我上一辈子见过你!”

容若点了点青泽的额头,“这事不许拿我的花打赌!”

三人来到了元瑶的屋外,门口的侍婢皆以倒下,门上的悬锁断裂开来。

“啊!”屋里传来了一声吼叫!

煞时,门从内侧轰隆破开,容若将小四扯到身后,“小心点!”

一个陌生披发男人从屋内踉跄而出,他的身后,玄契捂着胸口,满头大汗,“你是谁!”

殿旁的的侍卫闻声而来,个个拿着刀枪对着那披发男人。

一声冷笑,入世的诡谲,令人闻风丧胆,他终于出来了!

他的形魂居然打进了那个小丫头的体内,他拾起掌风向周遭的人拍去,叱咤一声,血流成河,他直奔天际而去。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玄契立刻跟上,他猜的没错,他体内的魔气和青婷的果真都是同一人所为——玄黎!

“玄契!”青泽在后唤道,只可惜他已没入了夜色。

“我去!”容若将青泽推到乐奴跟前,“去看看青婷公主!”

玄契一直跟到了郊外,他体内剧增的魔性不断地反噬,他能感受到血液在逆流,那股魔气就要冲爆了脑袋,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向那人影追去。

“噗!”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小子!你还真不怕死!”玄黎盯着这个跟了他很久的男人,他为了破除他出来可是费了不少的气力,自己倒是该好好地感谢这个人一番,只要他不自以为是地以为他能够杀了自己,或许他会放他一条活路。

玄契冷眼狠绝地盯着他,一手扫掉嘴上的血迹,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眉眼和自己确实很像!

玄黎盯着这莫名而来的奇怪眼神,“你到底是谁?”

“玄——契!”

“噗!”又是一口鲜血,他的身体轰然倒地。

元瑶坐在青婷的床前,她郑重地查看了一番,轻声说道:“没事了!魔性已经消除了,休养一段时日就好!”

青泽还在为玄契担心,容若好像去了很久,她皱着眉头,这下玄契的魔性不仅没有消除反倒……

“青泽,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元瑶替青婷掖好了被子,她拉着小四的手坐到了桌前。

“玄契!”小四知晓元瑶要问的,她也只能如实去说。

“玄契?”元瑶只是微微一怔,“你很喜欢他,是吗?”

“我……”小四叹了口气,“是!”

这个答案却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容若的耳中,他默默地退出了房门,长廊的侍婢匆匆地赶来,撞向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望着谪仙的人儿,侍婢立马红着脸低下了头。

“怎么了?”

“我是来禀报王,玉桑姑娘连夜离去了!”

“走了?”

“是!”

“你顺便再告诉王,说我已经派人去追查那事了,让她不必担忧!”

侍婢连声说是,只是眼前的这男人长得可真是面熟却是从未见过,“奴婢还不知公子叫什么呢?”

“容若!”

玄武国——

终于有了一丝知觉,玄契的指尖在织单上弹动几下,全身疏松畅通。

“契哥哥!”玉桑拧干了盆子里干净的帕子贴在玄契的额头上,看着他眼皮的几下跳动,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了,床上的男人都昏迷了整整三天,眼下里是要醒过来了么?

玄契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就是玉桑一幅忐忑的模样,那双熬红了的兔子眼紧张地看着他。

玄契轻松地笑了起来,随后眼里带着疑惑地扫了扫周围。

“我们回来了!”玉桑告诉他,示意他不要乱动,“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吓死我了!”她有太多的事想告诉玄契,看到他刚刚才醒来还是决定慢慢地说。

“你就守了我三天?”他的声音极其温柔,印象中自己明明是追着那个陌生的男人而去,为什么他又会回到宫里,而且这次醒来自己身体里好像不再如往日般的躁动还有种特别静逸平和的感觉。

玉桑低下头去,心想着自己三天未眠的模样定是难看憔悴极了,将声音压得小小的,“我去洗把脸。”

“去休息吧!”玄契撑起身子,躺了这么久了,他也该起身了,莫名地失踪,小心应该很担心吧!

玉桑颔首,就听到门口婢女仓促的声音,“王、王还在休息,姑娘说不让人打扰!”一个小婢女哪里抵得过玄黎的执拗,他大步流星地跨步进来,小婢女也只敢在身后追着,哼哼唧唧。

玉桑见到男人闯了进来,示意身后的婢女退出去,自己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称呼那人,唯有看着玄契。

玄契眯着眼,额头上的青筋鼓动,他看着那人,站在他的眼前,一双夺人心魄的眼睛溢出了红色的漩涡,不怒自威。印堂上的两撇黑气那是入魔的印记,这个男人就是魔头,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

“孩子!”

这一声呼唤。

玄契滚动着喉头,即使自己早就好像知道了答案。他的心中有着道不明地情绪,原来他真的不是父王的亲身儿子!这个答案还是犹如当头棒喝,他强取夺得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玄契动了动身子,走下床榻,他想尽力掩饰自己的窘迫,“玄黎?王叔?”

就是那个在父王还在的时候就曾经谋反过的男人,想想有些可笑,说不是父子还真没人相信呢!他没做到的事情,竟然自己做到了,玄契的嘴边嘲意尽显。

“是!但我同时也是你的父亲!”玄黎僵硬道,他直直地伫立着,“寰儿呢?你的母后在哪?”

他的问题只让他觉得更加荒谬,就好像那次在九天玄刹,他问玄祁,俪妃可好?这个时候才体会到了风释的那种心情,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赢了玄祁,现在看来他们得到的和失去的都是一样的。玄祁得到了他想要的生活,自己得到了王位,风释失去了俪妃,自己也失去了母后!

最终他选择了和玄祁的回答却不是质问,他只是平淡地说道:“死了,早就死了!”

“呃!”玄黎显然没有想到过这个答案,他高大的身体随之一颤,心口的疼口蔓延至肺腑,身体里的魔气渐渐地不受控制,“怎么死的?”

他问。

“呵!你不知道么?这一切是不是你逼迫我母后的?”玄契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母后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个温婉的女人,而且深爱着父王,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和你母后,是真心相爱的!”

“呵!真心相爱?”多么冠冕堂皇的词?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你母后的确是真心相爱的!”玄黎再次重复,他的语气就像一个慈父!

母后被父王打入冷宫后,经常在里面哭泣,玄契一直以为她是在对父王忏悔,那么如果玄黎说的是真的,母后的难过就是因为……

懂了!

玄契终是明白了,他曾经乞求着母后去求父王放她出来,可是被母后拒绝了,她不是为父王伤心难过,而是玄黎的死让她难过,她根本不愿出冷宫来!

“如果你真心爱母后,你为何会不顾她,也,不顾……我,还要谋逆造反?”玄契无法原谅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的私心,也许这里的一切都会不同了,他以后也不必抱着愧疚而活。

“对、不起,孩子,我当时并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孩子!我只是想期许她一个美好的将来,况且这王位本来就是那个人从我手里抢走的,我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玄黎的眼中依旧有着无法熄灭的欲望,他恨他那所谓的哥哥夺走了王位和寰儿,那个位置本该属于他的,却被那个男人算计去了!

玄黎冷静了下来,“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玄黎不得不承认,他的好儿子却是比他要厉害的多,这个王位他总算是夺了回来!

青龙国——

听暗哨打听来的消息,说是玄契早就回到了玄武国,都过了十几日,玄契任何消息都没有捎来。

大家围坐在桌前,商量着何去何从时,元瑶一脸沉重地走了进来。

“那天晚上,你们形容的那个陌生男人真的是玄黎!他现在就在玄武宫里!”连自己都难以置信,“他竟然……复活了!”

直觉告诉她玄黎的复活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几十年前的他只是魔性发作,如今他已然变成了真正的大魔头,这世道又将不太平了,她必须想个办法抑制这场可以预见的灾难。

“巫师大人,您先前说魔性比青婷公主强的人才能化解青婷公主体内的魔性,但是那个人就得收入玉结界沉入沉香河里一千年净化。现在看来是阿、玄契师父救了青婷公主,那您是不是会把玄契师父受到玉结界里去?”鼎天问。

“如果是魔呆在人间自然会天地不容,为祸苍生的!你懂吗?”元瑶没有直接地回到,她心中有着另一个可怕的想法。

“鼎天,那人不一定会是玄契!”这话,容若倒像是故意说给小四听得,她这几天忧心忡忡的,话也不多说,但是耳朵却机灵着。

“玄黎能够呆在玄武宫里,那么肯定是玄契许诺了的。二十多年前,玄黎意图谋逆造反失败反被追杀逃到了我们国家,死在了青云王的手里。他虽是玄武国的王爷但是好歹已经是个大魔头大叛徒了,玄契一点也不顾及他父王的颜面留下了他那就只有两个答案!”

“什么答案?”炽珠好奇的伸去了脑袋。

“第一是玄契需要玄黎帮他破除体内的魔性!第二就是当年有个坊间传闻说,玄契并非是他父王的亲生儿子,所以很有可能就是他王叔玄黎的儿子!”

青泽怔怔地看着容若,他还是那般的淡然,却什么也瞒不住他的眼睛!

元瑶点了点头,“容若说的没错,如果是后者,玄黎会帮他儿子解除体内的魔性,骤时玄黎魔性必将大进,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你们可能还要与玄契为敌,整个青龙国必将要与玄武国大战!”

“为敌?”小四自顾自地嘀咕,事情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状况么?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要与玄契为敌?他依旧还想一统四国?

她怎么能忘了,这个一直都是玄契的梦想,他到底不只是阿七!

“主上!”紫堇立身,抱拳,在容若耳畔轻禀,“有新消息!”

元瑶瞅了青泽没精打采的模样,对着紫堇说道:“就在这里说罢!”

紫堇看了一眼容若在得到许可后,“今日有玄国兵力攻破白都径直闯进了白虎宫!”

“今日!”容若皱起了眉。

众人皆是惊讶。

这玄契回国才十几日便能够如此胸有成竹攻下白都城,这玄武国的兵力是何等的令人闻风丧胆,玄契的这步棋走的绝妙的险,也是绝妙的好!

“白虎宫已破,整个国家已经乱了,看来很快玄契就能把它消化下去!”

“他的胃口倒是挺大!”元瑶不免叹了叹,这天下最后莫非真的就要归于他了?

青泽摇了摇脑袋,她始终无法相信玄契这么绝情,他曾经可是帮过白虎国王和后的,脑袋里闪过一个东西,“那个地图、地图!真的是他!”

“地图!”乐奴忽地明白过来,“在幻城里魅画得那张白虎宫的地图还在玄契的手里,难怪他会那么一帆风顺的破了宫!”这个城府深沉的男人,原来在那之前都预谋好了的!

“那白虎国王和后呢?”青泽问。

紫堇为难地看着青泽,“目前踪迹不明!”

青泽无力地趴在了桌上,她对玄契真的越来越不了解了,他已经被权欲迷了心智,也许是自己被阿七迷了心智,她分不清楚了,她可还是答应过要看到花宫绾眼睛好的那一天,她不知道还看不看得见了。

玄契,难道朋友在你的眼中真的一文不值么,真的为了你想得到的天下可以那么的残忍,绝情?或许,我真的从未看懂过你……

大殿,封闭,幽暗。

漆黑的晚上,殿门口的奴才们手中提着的几盏灯笼,照亮了殿外的阶梯,把玉桑徘徊的身影拉得老长。

更显得,殿内的寂静、无声。

“丫头!”玄黎踱步而来,瞧了眼玉桑手中亲自提着的食盒。

“黎叔!”玉桑颔首,这个称呼是玄黎让她唤的。

“他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吗?”

“嗯,契哥哥已经关了自己一个下午了,不吃也不喝!”玉桑当然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玄契并非无情之人,黎叔固然是帮了他作了决定,但是玄契的心中定是不好受的。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到玄契自己想通,就如以往的每次那样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等,这么些年,她早已习惯了!

“丫头,你跟我进去!”玄黎很喜欢这个姑娘的,她能跟着玄契这么些年,就连北疆那种苦难日子都是携手过来的,玄黎是打心眼里感激她!

“不了!黎叔!”玉桑摇了摇头,她不想打扰到玄契,玉桑索性将食盒伸到玄黎的身前,“还请黎叔代劳了!”

玄黎接过食盒,看着玉桑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真是个好姑娘!”

玄黎直接闯了进去,他知道玄契将自己关在殿中,其实是在等着他来,他的儿子他还是很清楚的,这大概就是父子之间的默契!

玄契的身子埋在一片漆黑中,窗隙中投进的几缕月光洒在了他的右肩上,宛若雕像。

玄黎将食盒搁在了一旁,“这是玉桑给你做的,难为了那个好姑娘一直在殿外傻站着。”

无声、寂静。

直到玄黎将怀里的兵符取出,搁在了玄契跟前的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你可知道偷取兵符,假传圣旨该当何罪?”玄契一把挥落桌上的兵符,“铛铛铛铛!”落入冰冷的地面它弹跳着属于自己的轨迹。

“我可是为了你好!”

“把你为实现的宏图大志强加在我的身上,还是你想当上这个王,一展你的抱负?”

玄契的话就像一把无影的利刀又快又狠地扎进了玄黎的心里。

他阖上眼,他知道自己不能生气。

他尽量将声音放低,“在你房里不小心看到了那份地图,我以为这是你的想法,所以才……”

“在别人眼中,我早已经是个死了多年的魔鬼,现在我只希望能够帮助我的儿子得到他想得到的,一个君王,万万不该犹豫不决!”

“……”

“契儿,你该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该不该死的人,只有该不该杀死的人。要是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你了,我想你在北疆那么些年应该非常明白了!”

“……”

“还有一件事,朱雀国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几乎所有的封地王侯都在血争王位,我已经安排了人手混了进去,待到他们相斗虚空,不用三个月,你只用调动二十万兵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你!”玄契起身,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食盒,“我的事情无需你来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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