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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牛皮是用来吹的

老太太见没人理会,她骂得就更凶了。胖子吃完了面,摸着鼓起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本想转身就走,对于摔倒后骂人的事情他见过太多了,他自己就假装过几次被人碰倒后向对方勒索钱财的事。这都是老掉牙的骗人招数了。胖子本来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他没有同情弱小的良心,这点从他发育得严重良好的身材就可以看出来,但是,当他一看到老太太那身还算不错的衣服时,突然动了爱财之心,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有钱的主。胖子走过去把老太太扶起来,那老太太对着空气骂了老半天,现在终于抓住了一个可以近距离泄愤的对象。

于是,老太太一把抓住胖子,气愤地说:“好啊,原来你跟那个骑马的人是一伙的,这下看你往哪逃。”

胖子一下子懵了,这老太太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说我跟骑马的是一伙。胖子解释说:“老太太,我根本不认识那个骑马的人,我只是看你摔倒了这么久没人来扶你,我就走过来想扶你起来。”

老太太‘呸’了一声,说:“如果你们不是一伙的,那你为什么要扶我起来,你们这种人啊,我太清楚了,看我是个老太太就以为我好欺负,告诉你,我儿子是别动队的。”

胖子想挣脱开老太太的手,无奈老太太就是不松手。胖子忍住心中的愤怒,说:“老太太,你儿子这么厉害,谁敢欺负你啊,要不这样吧,你先放手,我去叫你儿子来。”

老太太又‘呸’了一声,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我一放开你,你不就跑了么?我老太太可不是傻子。”

胖子终于忍无可忍了,嘴上却笑着说:“老太太,你当然不是傻子,你比猪要聪明多了。”然后一拳打了过去,再然后老太太昏迷不醒,再然后别动队赶到了,正好看见胖子打晕老太太这一幕,再再然后……

宋同他们又一次被迫转移了,不过这一次,宋同他们吸取了教训,总结了经验,得出的结论是,只要是胖子在身边,就等于是在自己的身边安放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让所有人都感到很不安全,于是经过研究决定,立刻转移到一个胖子找不到的地方,并且把胖子单独派出去,让他自己去找住的地方。

当宋同听说日本有一位大人物要来太原时,就想着这可能是个立功的机会,于是派人去如意楼联系如花,派去的人正好是胖子,原因之一:可能是宋同他们觉得胖子对这些风月场所很熟悉,是个老嫖?客了。原因之二:反正胖子已经暴露过了,再暴露一次也是应该的,万一胖子不幸被抓了,那也不用担心,反正胖子也不知道他们的住处,所以就算胖子投敌叛变了,对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胖子上次来如意楼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胖子上次点了两个姑娘,老鸨见他穿得挺讲究,应该是个有钱的主,没想到胖子爽完之后说没钱付帐。

老鸨把胖子堵在了门口,说:“没钱也敢来这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胖子说:“知道。”

老鸨说:“知道还敢赖账,你以为我们这的姑娘是那么好上的么?”

胖子说:“你们这的姑娘服务不好,长得也不好,关键是保养得也不好,本大爷很不满意,不满意就不付钱。”

老鸨说:“我勒个去,你以为我们这的姑娘是菜市场上的大白菜哪,虽然我们这的姑娘也是可以任挑任选,不满意可以退货,但你现在已经吃了,吃了就必须付钱,这是规矩。”

胖子说:“我是吃完了才知道不好吃。”

老鸨说:“不给钱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这时那两个被胖子吃了的姑娘走过来弱弱地说:“他身上有枪。”

老鸨不屑地说:“男人到这种地方来不就是为了下面那杆枪吗?”但老鸨毕竟是见多识广的人,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时胖子突然拨出枪,吓得老鸨大惊失色,吓得姑娘们花容失色。胖子得瑟地榥着手里的枪,心想:看见枪就把她们吓成这个样子,那如果开几枪会怎么样呢?于是胖子枪口朝上‘嘣’地开了一枪,众人吓得直抱头,胖子心里更得瑟了,‘嘣嘣’又开了两枪。这时上面二楼突然跑出几个来不及穿衣服的男人,手里拿着枪,他们可能认为是遇上刺客了,于是一起朝楼下乱开枪。正在享受得瑟的胖子吓得立刻逃了出去。从此,如意楼把胖子列为不受欢迎的人物,因为没人敢出来欢迎他。这说明玩女人就得靠枪。

胖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如意楼,上次的事让他信心大增,这女人嘛,只要把枪掏出来,她就得乖乖听话。不过他这次是来找人的。

“老鸨,把如花姑娘给我找来。”

胖子接连喊了两遍还是没人回应,现在是大白天,没什么嫖?客来。就在胖子刚喊完第四遍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几个人来把他包围了,手里都拿着枪,显然如意楼经过两次的灾难加强了守卫。胖子一看形势不对便立即掏出枪朝面前的两人连开两枪,同时向后踢出一脚,踢倒了后面一人再朝左右各开了一枪。胖子转眼间便打死了四人,手法干净利索。胖子毕竟是军统训练出来的杀手,对付这几个小角色简直是小菜一蹀。被踢倒的人刚想爬起来,胖子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说:“不许动,老实点,不然我的枪很容易走火的。”

对方使劲地点点头。

“放松点,你叫什么名字?”胖子问道。

对方回答说:“他们都叫我山鸡。”

胖子说:“山鸡是吧,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如花姑娘?”

山鸡说:“以前有,现在已经走了。”

胖子追问道:“什么时候走的?她去哪了?”

山鸡摇头说:“不知道。”

胖子又问:“那她为什么要走?”

山鸡说:“她杀了人。”

胖子觉得此事肯定不简单,毕竟如花是军统训练出来的杀手,杀几个人是很正常的。于是挪开脚,说:“你起来说话,她为什么要杀人?”

山鸡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胖子说:“那就长话短说。”

山鸡说:“如花这个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但是态度总是冷冰冰的,她越是这样就越是激发男人的征服欲,我们这些当保镖的平时就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什么?”胖子大吼一声:“你们敢对她对手对脚,我连她的手都还没摸过呢,竟然让你们先摸了。”

山鸡说:“没有没有,我们哪敢摸她哪,我们只是心里想想而已,曾经有一个人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用左手摸了一下她的屁股,结果第二天……”

胖子追问道:“第二天咋样?”

山鸡说:“第二天,他的左手就被人砍了,大家都怀疑是如花砍的,虽然谁都没有亲眼看见,但从此以后我们都开始怕她了。几天前,有人出高价点名要她侍候,后来……”

胖子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后来咋样?她是不是屈服了?”

山鸡摇摇头,说:“后来这男的就变成太监了。如花大闹了一番,然后一路杀了出去,从此不知去向。”

胖子下意识地夹紧下身,脑海中想象着男人变成太监是怎样的惨状。山鸡继续说:“其实男人到这种地方来不就是为了找女人么?如果男人没有了那玩意,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当初我为了能进如意楼,那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进来的。当时听说如意楼招保镖,我可是激动了几天几夜,想着每天可以近距离地欣赏如意楼里的姑娘,我就感觉全身飘飘然。”

胖子又被他说得吊起了胃口,山鸡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但是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我一个,那天如意楼来了上百人,起初我以为他们是来寻欢的,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是想来当保镖的。”

胖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山鸡,说道:“看你全身加起来也没有几两肉,怎么会选你当保镖?”

山鸡白了他一眼,说:“这年头不是看你有没有本事,而是看你会不会做人,我曾经是一名连长,打过很多仗,黑白两道都混得开。你看,当过兵,打过仗,见多识广,要经验有经验,要资历有资历,再往老鸨手里塞点钱,你说,她不选我选谁?”

胖子不屑地说:“就你这样还连长呢?恐怕连小兵都没当过吧?”

山鸡又白了他一眼,说:“这年头傻子才会实话实说,本事都是人吹出来的。”

胖子点头说道:“说的也是,牛皮本来就是用来吹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胖子心里一颤,鬼子来了,转身就想跑。山鸡忽然奸笑道:“想跑,来不及了。”胖子嘣地给了他一枪,心中悔恨不已,怎么就没发现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呢?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外面小鬼子‘嘣嘣……’朝里面乱开枪,胖子迅速跑进里面,心想:可能后门没有鬼子。当胖子走出后门时,突然跑出两个鬼子向他开枪,胖子马上退了回去,还顺手抓住一个嫖客,用他当挡箭牌‘嘣嘣’子弹打在了嫖客的身上,胖子马上还击,打死鬼子之后便迅速离去。

戒空和心儿走着走着不知走到哪儿了?心儿说:“走了大半天了,别说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有,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戒空说:“是迷路了,这附近也没看见有村子,想找个人打听都没有。”

心儿泄气地说:“我们真的迷路了,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往回走吧?那也不行,太原城我们肯定是回不去了,我们又没有良民证。”

戒空想了想:真是无可奈何,世界这么大,我们两个又这么小,竟然不知道能去哪里?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还不能随意生活,也许有人就怕你太随意。这世界千好万好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戒空说:“现在回头,那我们之前的路不是白走了么?我们一直往前走吧,迷不迷路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这样一直走,总会碰上活人的。”

心儿说:“我们早上起来就没吃东西,现在肚子已经开始叫了,我怕我们还没碰上活人就已经变成死人了,早知道会饿肚子,我们就应该准备好干粮。”

戒空说:“我的肚子也饿了,不知道这荒郊野外有没有野味?”

心儿说:“这里离太原城那么近,野味肯定早就被人打光了,他们不会那么傻的放着免费的肉类不吃,不过我真的希望会有最后一只漏网之鱼,最好是落到我们的手上,这样最后一只猎物被我们吃了,气死那些吃不上肉的人。”

戒空说:“那可不一定,或许真的有脑残的人,打猎的人通常是猎户或者是有钱有有势的人,这些人吃肉早就吃腻了,小点的猎物或许他们看不上,就算小猎物也被吃光了老鼠还是有的吃的。”

戒空心想:老鼠肉也算是肉吧!虽然他没吃过老鼠肉,不过他亲眼看见过有人吃老鼠肉。当年的那场饥荒饿死了很多人,粮食吃完了吃野菜,野菜没有了吃牲口,牲口吃完了吃种子粮,种子粮吃完后就到处找老鼠洞。老鼠也吃草,好在这年头到处都是草,除了草还能有什么呢?田野里,山上,树林里,到处都有老鼠的踪迹,虽然老鼠的繁殖能力很强,但是远远不能满足灾民的需求。渐渐地,老鼠也吃光了,就连刚出生的小老鼠也未能幸免,其它的如小青蛙小蛇小鸟小鱼等通通进了灾民的肚子。但是这些小东西对于饥饿的灾民来说根本没起到什么作用。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灾情渐渐的得到了缓解。所谓的缓解灾情就是受灾的灾民死得差不多了。

心儿说:“吃老鼠肉算什么,没粮食吃的时候野菜树皮甚至草根都挖来充饥。不过想想那些草民真是太好欺负了,有钱人家的米堆得像山一样高他们不去拿,当官的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他们不去要,宁愿被饿死也不愿去抗争,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说来也奇怪,草民这个词是指像任人踩踏的小草一样命贱的老百姓,这是官员对老百姓的贱称,可悲的是老百姓们竟然也自称自己是草民。官员把你的脸踩在脚下,然后对你说:贱骨头,学几声狗叫听听。可是你,你不去反抗也就罢了,你怎么还主动地把脸伸出去让他踩呢?而且还主动地学狗叫,这也就罢了,毕竟是你一人要学狗叫,但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你居然还强迫别人也跟你一起学狗叫。你犯贱那是你的事,但你不能强迫别人也跟着你犯贱,这真的是很悲哀。

戒空说:“老百姓的奇特心理我们很难理解,心儿,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俩都有点太傻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俩还靠两条腿走路。”

心儿前后左右看了一下,说:“说得也是,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先买一匹马,我以前骑过马,那种骑在马上奔跑时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原本以为只有男子汉才会喜欢骑快马,但一想到心儿那高超的剑法也就释然了。戒空一脸羡慕地说:“心儿,你真是太棒了,我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呢。”

说起马,戒空以前也希望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说书的不是常说么?某某英雄骑着一匹高大的马过五关斩六将,那威武的气势令土匪心惊胆颤,经过一阵撕杀之后,然后成功地将美女从土匪窝里救了出来,最后英雄救美人请把美人归,多么让人羡慕的一段佳话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想要搞定女人就得先要有一匹马,白天骑马,晚上骑马子。但是这个理想没多久就被洋马取代了,试想一下,当你骑着洋马走在马路上,后面坐着你的马子,微风轻轻地从你们身边吹过,你的马子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你,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浪漫。当然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摔倒,要不然晚上你就骑不到马子了,你的马子就跟别人跑了。但是没过多久这个理想又破灭了,戒空把目光又转移到小三轮上面。小三轮,三个轮子不易翻车,只要加点油它就能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旁边坐着马子,后边坐一小三,实在是男人理想的出门交通工具。

正在这时,忽然看见前面路边躺着一个人。心儿说:“怎么会有一个人躺在那里?不会是拦路打劫的吧?”

戒空说:“有可能,要不我们从左边绕过去吧?”

心儿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们过去看看吧,或许他受伤了。”

当戒空和心儿走近一看,发现此人早已断气。走了大半天终于碰上个人了,可惜却是个死人,心儿刚才说的话这么快就发生了,只是结果却是反的。我们的确是碰上人了,不过却是个死人,而我们还活着。但是如果我们碰上的是个活人,我们会不会像心儿说的那样已经饿死了呢?

戒空说:“心儿,你以后可要说点吉利的话,不能说我们死了之类的话,你就说碰上我们的人最后都变成了死人。”

心儿疑惑地反问说:“为什么?”

戒空说:“你想啊,如果现在真的发生像你刚才说的那样,那死的不就是我们了么?”

心儿说:“我又不是神仙,这只是巧合罢了。”

正在这时,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一辆小鬼子的小三轮正向他们开来。戒空问道:“心儿,这回碰上的是活人了,我们会不会死啊?”

心儿白了他一眼说:“暂时不会,如果我们不赶快找到吃的东西那我们就真的要被饿死了。”

戒空说:“对方只有三个人,幸运的话或许我们能缴获一点战利品。”

戒空和心儿迅速躲了起来,待小三轮从面前经过后,戒空突然站起来‘嘣嘣嘣’连开三枪,三枪全部命中目标,每个小鬼子的脑袋上都有一个子弹孔。心儿马上跑过去把小鬼子的尸体踢下去,绕着三轮摩托转了一圈,遗憾地说:“多好的车子,可惜我们不会开。”

戒空打扫完战利品后说:“的确是太可惜了,我以前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开上小三轮,现在小三轮就摆在眼前可我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干着急,就好像看见宝藏在自己身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花一样让人难受。这里有几盒罐头,我们先填饱肚子再说。”

心儿接过一盒打开后,夹住一块往嘴里塞,一边咀嚼一边说:“这是牛肉。”

戒空也打开一盒,他还没吃过牛肉呢,味道果然不错,戒空边吃边说:“心儿,我们必须得马上撤离,刚才的枪声可能会引来小鬼子。”

心儿说:“我觉得小鬼子哪都不好,就是造出来的东西还凑合。我们国家哪都好,除了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病不起死得早之外,其它方面都是世界领先的。”

心儿吃完了一盒又去开另一盒,戒空也不甘落后往嘴里塞满了食物。过了一会儿,戒空说道:“心儿,你看鬼子的这把军刀怎么样?”

心儿接过刀,拔出来一看,早就听闻鬼子的军刀锋利无比,果然名不虚传。戒空又说:“你吃饱了么?我们赶快撤离吧,这大白天的要是让别人看见我们站在鬼子的尸体旁,就会知道是我们杀了鬼子。”

心儿说:“你去搜搜他们的身,看看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戒空说:“搜过了,除了这把机枪,一支步枪,一把手枪,一块手表还有一个公文包就没别的了。”

心儿指着鬼子尸体说:“把他们的皮带和鞋脱下来。”

戒空说:“你要皮带和鞋做什么?要脱你自己去脱。”

心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们又不是女的。”

戒空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的问题所在,怎么能让心儿去解别的男人的皮带去脱别人的鞋呢,这可是他的女人,她只能去解他的皮带。于是戒空迅速地将其中两个鬼子的皮带和鞋脱了下来。心儿说:“我们一人一双鞋,现在换上试试。”

戒空将自己的布鞋脱下来,换上鬼子的军用皮鞋,然后又换上皮带,走了几步,“嗯。还不错。鬼子造的东西确实先进。只是大了点。”

心儿说:“你穿的那双是鬼子军官穿的长靴子,不知这个军官什么身份,对了,看看他的公文包里有什么。”

心儿打开包一看,发现全是信,然后收起公文包,说:“反正也看不懂小鬼子的文字,看来他们只是来送信的。”

戒空说:“这些枪怎么办?我看扔掉算了,我们还是赶快撤离吧。”

戒空记得这句话说了三遍,可是撤了半天也没有离开这里,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戒空本来就胆子小,此刻已经心里有点发毛了。心儿说:“那可不行,那条三八大盖可以不管,但这挺机枪必须带走,我爹就是死在鬼子的机枪下的,我也要让鬼子尝尝机枪的厉害。”

戒空说:“可是机枪这么重,你背得了么?”

心儿眼睛看着他说:“机枪当然得由你来背了。”

戒空说:“我才不背,我只背你。”

心儿眼睛狠狠地瞪着戒空,气愤地‘哼’了一声,“你不背我来背。”

心里却早已想象着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掐死十几遍方能消除心中的怒火,可恶的臭和尚,不懂怜香惜玉,没有男子汉风度,诅咒你打一辈子光棍。戒空看着这辆小三轮一脸的可惜,这是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做梦都想拥有一辆,现在终于拥有了,可是却不会驾驶,而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他学习驾驶,关键是戒空没有为冒险而牺牲的精神。在没有经过别人指点的情况下驾驶摩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做任何危险的事都需要极大的勇气,戒空身上最缺乏的就是勇气。

心儿催促说:“走啦,别看了,反正你又不会驾驶,干脆把摩托车炸了吧,不能留给小鬼子。”

戒空一听要炸摩托车,不由得再多看几眼,真是太可惜了,但转念一想:炸就炸吧,反正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小三轮终于又分解成了各种零部件。戒空用的是从小鬼子身上搜到的手雷炸毁了小三轮,用小鬼子的炸弹炸毁小鬼子的车也算是对小鬼子的尊重了。

幸运的是他们终于撤离了。一路上心儿都不出声,戒空说:“心儿,我们歇一会儿吧!”

心儿没好气地说:“本姑娘不跟没有良心的、没有同情心的人说话。”

戒空知她还在为没有帮她扛枪而生气,戒空说:“我是怕你累坏了。”

心儿说:“那你来扛。”

戒空说:“从我练习轻功的第一天起了空师叔就告诉我,当遇到被人追杀的时候必须把身上能扔掉的东西全部扔掉,轻功最重要的是身轻如燕,这样在逃跑的时候才能跑出最快的速度。如果扛着这挺机枪逃跑肯定是逃不了的,为了一挺机枪丢了性命实在是很愚蠢。”

心儿气愤地说:“没出息,遇到危险就知道逃跑,有了这挺机枪我们还用得着逃跑么?”

戒空感到了一丝不安,他和心儿的观点发生了冲突。记得曾经有一次戒空和了空师叔还有王心儿父女俩一起去东北谷观看抗日联盟首领比武大会。后来发生了大规模的混战,王心儿父女俩被困在了人群里,可是戒空和了空师叔却抛下他们父女俩不顾独自逃跑了。虽然心儿并没有责怪戒空,但戒空却觉得自己太不够意思太不君子了,把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撇下自己独自逃跑。虽然戒空一向的原则是遇到危险时第一个念头就是选择逃跑。救人先救己,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一个必须要保护的人,心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有一天心儿突然死了,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心儿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这就意味着当他们遇到危险时他们会产生分歧,一个要战,一个要逃,结果是两个人都逃不了,这实在是很纠结。

戒空知道很难说服心儿,所以做为男子汉的他表现出了君子风度,他首先低头不再说话了。看着心儿气喘吁吁的样子,戒空就恨不得心儿背着的是他而不是那挺枪,或者反过来也行,让他背着心儿。但是这挺机枪成了插在他们中间的第三者,戒空不愿意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背着那挺破枪,尤其是看到心儿对那挺破枪爱不惜手时他就越对那挺破枪感到反感。

走了一会儿,心儿说:“我累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戒空看着心儿满头的汗水,用袖子轻轻地为她擦拭。心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突然抱着他的脖子说:“戒空,你背我好吗?”

戒空马上说:“好。”

心儿马上兴奋得扔掉那挺机枪,然后跳上戒空的后背。戒空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把机枪给扔了?”

戒空原本还以为心儿还背着机枪,他背着心儿,这样就等于是他背着心儿又背着机枪,虽然他很不愿意背着那挺破枪,但是他不能把枪从心儿的背上拽下来,更不能拒绝背心儿,现在心儿却主动把机枪给扔了。心儿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背着机枪,既然你不肯依我,那我就只好依你了。”

刚走了十几步,心儿突然扭着戒空的两只耳朵说:“看你往哪儿跑,以后不许你把我一个人扔下。”戒空说:“轻点,很痛的。”

心儿说:“每当想起你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先跑了,我就很伤心难过,我也恨过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丢下我不管了,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戒空安慰她说:“不会的心儿,我们两个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心儿说:“你呀,就知道逃跑,而且还跑得那么快,我又追不上你。”

戒空说:“没关系,到时候我背着你一起跑。”

心儿说:“不用了,其实我跑得也并不慢,只是比你稍微慢点罢了。如果你背着我跑反而跑不快,到时恐怕我们两个人都跑不掉。”

戒空背着心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看见前面有一辆马车。心儿说:“走快点追上前面那辆马车,这下我们有车坐了。”

戒空立刻加快脚步,心儿在背上不停地催促,戒空不耐烦地说:“你别催了,我的两条腿都快跑断了。”

马车越来越近了,心儿大喊道:“前面的马车请等一等。”

心儿不喊还好,这一喊马车跑得更快了。心儿说:“你放我下来,我觉得那辆马车有蹊跷。”

戒空放下心儿,说:“马车上好像是口棺材,我们坐在上面多不吉利。”

心儿说:“我就是觉得那口棺材有蹊跷。”

戒空说:“不就是一口棺材么,能有什么蹊跷。”

心儿回了一句,“呆会儿再跟你说。”

然后就追了上去,戒空则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在他看来赶马车的只不过是个老头,马车又跑不快,心儿完全可以应付。但是戒空现在却有了别的想法。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走了这么久的路让他深深明白了两条腿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的,所以他看上了那匹马。

心儿已经坐在马车上向他招手,看来赶车的老头已经同意让他们坐车了。戒空和心儿坐在马车上一边无心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什么山清水秀,什么文人骚客,他们全都没有兴趣,因为在他们旁边躺着的是一口棺材,所以无论多么艳美的风景,多么优美的诗句,一旦和棺材放在一起时所有这一切就变成了臭美。

戒空问心儿:“心儿,你是怎么说服老头让咱们坐车的?”

心儿小声地说:“开始时老头怎么也不肯让我上车,后来我干脆亮出了家伙,他不同意都不行。”

戒空又问:“那他有没有说棺材里的是什么?”

一想到棺材里躺着一个死人戒空什么心情也没有了,他甚至很后悔坐上这辆马车,他虽然见过不少死人,但这并不表示他不介意和死人呆在一块。心儿故意抬高声音,说:“反正棺材里面的不是死人。”

她这句话是有意让老头听见的。老头吞吞吐吐地说:“姑娘说笑了,进了棺材的人除了死人还能是什么?”

心儿笑着说:“是吗?那你能让我们打开看看吗?”

老头马上阻止说:“这可使不得,那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再说这个人是得了麻疯病才死的,会传染的。”

现在戒空已经可以基本确定棺材里面肯定有蹊跷。如果棺材里的是麻疯病死人,那根本没必要跑这么远的路还不把他埋掉,如果这个人身份特殊怎么连个亲属或者哭丧的人都没有。显然心儿比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心儿说:“放心,我们只是随便看一眼,如果里面是死人便罢了,如果没有我就让你躺在里面。”

戒空说:“或许里面有金银财宝也说不定。”

说完戒空一脚把棺材踢了下去,老头马上停下马车跑过说:“不能碰,里面都是药品。”

心儿说:“我才不信呢?”

老头内牛满面地发誓说:“我说的是真的,里面真的是药品。”

经过询问之后,原来老头是游击队的交通员,这些药品是给游击队的,老头说了一大堆关于游击队是如何地好如何地为老百姓着想,当戒空问到游击队有没有打鬼子时,老头沉默了。当问到游击队为老百姓办了哪些好事时,老头再一次保持沉默了。当戒空问到游击队既不种地也不做生意那他们是如何生存的,老头再再一次保持沉默了,再再一次无言以对。其实戒空对这些药品并没有兴趣,对游击队就更没有兴趣,他只对那匹马有兴趣。他脑海中已经在想象着和心儿一起骑在马上,心儿从后面抱着他或者是他从后面抱着心儿。至于这个老头,夺了马之后就打晕他算了,看看四周的环境,山高林密,路上只有这辆马车,实在是打人抢马的好地方。

戒空继续跟老头闲扯,“听说游击队的政策是一切财产归公,那谁代表公?”

老头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胡指导员,胡指导员说:公就代表着集体,代表着咱老百姓。”

戒空又问:“既然公代表了老百姓,那还交什么公呢?”

老头说:“这话可不能乱说,有一次一个游击队员打了一只野鸡,他没有按照规定上缴而是悄悄地把野鸡给吃了,这本来很正常嘛,自己打的野鸡当然是自己吃了。但是却被另一名队员发现了,后来这件事让胡指导员知道了,把那名私自吃野鸡的队员叫去狠狠地批评教育了一番,说他目无组织目无纪律没有大局观,脑子里全是小资产阶级意识。那名队员反驳说:我只知道肚子饿了就得吃东西,再说了不就是一只野鸡么?跟组织有什么关系?由于他的这番逻辑正确但思想认识不正确的言论,胡指导员立即怒不可遏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呢!我是游击队的指导员,我这是代表组织在跟你谈话,你骂我是野鸡就等于在骂组织是野鸡。后来那名队员就被关了禁闭。”

戒空说:“那个胡指导员是男的还是女的?他(她)是不是很妒忌别人吃鸡啊?”

老头说:“胡指导员是个女人,长得还算是有点姿色,听说她跟上级的关系很好。”

游击队生活条件艰苦,别说是吃鸡了,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有点姿色,跟上级的关系好,戒空的脑海中很自然地浮现出了那种不堪入目的画面。难怪她听到野鸡这个词时会那么反感。当婊?子最害怕的就是别人当着她的面骂她婊?子,何况还是顶撞领导,那名队员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心儿说:“那后来呢?”

老头叹了口气:“唉,后来的事更离谱了,那名队员关禁闭出来以后整个人都憔悴得不成人样了,胡指导员又把他找来谈话,胡指导说:反省得怎么样了,你不要有怨言,关你禁闭那是组织的决定。那名队员说:我错了,我不该冒犯指导员的权威。指导员很满意,就让他回去写检查。可谁想到……”老头故意停了停,说故事的人总是在说到最精彩的时候停下,目的是吊起听众的胃口。戒空恨不得一拳就把老头打晕过去,然后骑走他的马。听故事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说故事的人突然间不说了,就好像美女对你情?调了半天,你动心了,但是这时美女却转身离去,然后你心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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