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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学艺途中

一辆中巴汽车在柏油路上飞快地奔驰着。

月牙村村长张振生坐在靠窗户的一边,不时地向窗外张望。外面细雨濛濛,雾气弥漫。浓云像浑浊的波涛在低空中翻滚,沉闷的雷声犹如火车喧嚣在山洞中。这辆搏风击雨的汽车,好似一艘舰艇在水面上穿行。

但张振生觉得车子还不够快,因为需要他做的事情太多了!在他的观念中,工作就像海,每当完成一项工作,就等于从海中往外舀出一瓢水。即使你拼尽力气不断地从海中往外舀水,但被舀出的水又被阳光蒸发形成云,然后,云又落雨填进海中……

在前天镇里召开的会议上,韩镇长指示要“舀”社会治安这瓢水。目前发生的各类案件太多了,像有二十一只母鸡错落着孵蛋蛋——每天都有露头的。这样严峻的形势,严重影响了社会的稳定和人民的安宁。韩镇长说:“搞好社会治安不能只靠公安部门,要从社会源头抓起,同时,这项工作也要列入考核村干部的指标。”他还再三重申:“……各村干部要围绕这一主题紧紧抓起,措施得力,另外还要注重培养骨干……”

在张村长身后,分别坐着两位小青年。一个叫杨波,高个儿,长脸型,平头,正在用耳机听歌曲;另一位叫柳涛,圆脸,生有一双精明的眼睛,他在低头看《当代警察》刊物。杨波初中毕业,因学习成绩不佳,辍学了。柳涛考上中技学校,但因学校收费过高,家中难以承受,只好痛失荆州。现在,他俩都是月牙村新上任的护林员,又兼任治安委员的头衔。今天由村长护送二小将去林业局学习的。

有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张村长前面,他目光炯炯,腮边有一颗红痣非常明显。车上的人很多,已严重超员,就连过道上也站满了人。在张村长左边站着一位穿戴时髦的女士,墨色的坤包在她的腋下闪着亮光。她右手握着上边的横杆,左手掏出口香糖往嘴里放。这时,斜侧里有一只手偷偷伸向她的坤包里。张振生见状疾呼:“姑娘,有人偷包。”

姑娘一惊,双手护包,贼人没有得手。

一个高个男子挤过来,突然拔刀向张振生刺去……

在这危急时刻,只见红痣客猛然站起,高个男子手中的尖刀“当啷”落地,他的肘骨折断,呻吟不止。

车上的人都惊呆了!大家十分佩服红痣客的绝技,没见行动只见结果。可以说,他出手的速度赛过闪电。

张振生倒吸一口冷气,要不是这位大侠相助,他就惨了!他紧紧地握住恩人的手,不知说什么好。

港湾车站到了,人们下了车。张振生邀请红痣客来到一家小酒店吃饭。他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些啤酒,开始进餐。

原来红痣客是红星武术学校的教练,名叫鲍万青。他早就听说客车上窃贼猖狂,且无人敢管的事,心中很气愤。今天他探家回来,恰与张振生同乘一辆汽车。

张振生给鲍万青敬上一杯酒,动情地说:“多谢鲍大侠相救,不然我的性命难保啊。”

鲍万青举杯说:“张兄言重了!你敢声张正义,揭露恶行,深使鲍某佩服。”

二人相对干杯,情投意合,相见恨晚。他们谈论社会、人生,所见略同。不知不觉,五瓶啤酒、一瓶白酒下了肚,二人兴味不减。

张振生忽然又想起什么,举杯说:“真是天赐良机,我村正缺人才,当然不能让您屈驾,只请您收下我的两个小助手做徒弟,赐教他们三招两式,还请优惠学费,因为村里的开销趋紧。”

杨波、柳涛跪下便拜。

鲍万青连连应承,说:“张兄放心,徒弟我收下了,并免收一切学费。”

吃罢饭,张振生一行人告别鲍万青,急忙赶到林业局报名。

半年以后,杨波、柳涛两人喜获双丰收,得胜凯旋。他俩即学得了有关林业方面的知识,同时又练就了一些武艺。张村长闻讯又来接他们。

下了汽车后,还有十几里路程。张村长说:“今天我们不打车了,边走边聊吧。”

张村长向二人问询有关业内知识,他们对答如流。但村长只有愉悦之态,并无赞美之词。

路边有一开阔地。张村长停住脚步说:“既然你俩学了些功夫,不知练得程度如何,不妨给我露两手看看。”

“好的。”

杨波领先在前,只见他几个跟头翻过,急蹲身,双腿交替着向旁边飞扫,如飞轮速转,似旋风突起,地上的野草忽倒忽立,掠起的土星沙沙落如雨。张村长看得神若迷离。接着,杨波又猛然立起,快速从腰间取出一物,笔杆长短,牙膏瓶粗细,一抖,便有一钩刺甩出。那钩刺十分尖利,连接着一条细细的油丝绳,触到人身,透衣入肉,难于挣脱。

柳涛施展招式,他的擒拿术练得精妙。张村长主动当靶子,让柳涛捉拿。张村长向前跑出二十多米远,柳涛飞步赶上,如矫鹰猎物,似饿虎扑食。村长只觉得手腿酸麻,倒地被擒。

张村长起身,虽然痛麻未消,但却细眯双眼,蓦然不语。

表演完毕。村长严肃地说:“你们虽然有点本事,但不可随意显露,更不能仗艺欺人。只有在必要时使用。要知道,不能只靠勇,还要懂得用谋……好啦,我们继续赶路吧!”

他们刚走到村头,忽见李安慌忙来报:“张村长,快去、快去救救孩子吧!”

张村长带领杨波、柳涛,跟随李安急忙向村西头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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