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地躺着正剩下喘息。无论如何,在这样的场合都不能发生关系,佘琴琴随时会回来。
余浩东躺在那里为自己感到悲哀。自己这一辈子是不是就是个和别人老婆偷情的命?弄这种事就像在鸡蛋上行走,不定哪一脚踩下去就让自己摔个身败名裂。等一下,他得和邱落雪谈谈,不征得刘秀海的同意,两个人绝不能做那件男女的事。他余浩东虽然时运不济,却也不想最后重走父亲的老路,最后声名狼藉地逃往异乡。
过了一会,邱落雪不言声地坐起来出去了。她似乎很害羞,觉得自己过于主动了。丢下余浩东一个人任思绪飘飞。
“浩东,我走了。刚才对不起。”邱落雪在外面坐了一会就进来告别。余浩东坐起身看到她已经穿戴整齐,收拾得一丝不乱。
“姐,这种事不能说对不起。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余浩东看着邱落雪站在门口,一副初恋少女被爱人冷落后楚楚可怜欲哭无泪的样子。他的心一软,就走过去把女人拉进怀里搂住哄。两个人又亲了嘴,邱落雪的情绪才重新好起来。
“我回去了?别说我来过。”在门口,邱落雪说。
“姐,我和你说件事。我准备和佘琴琴离婚了。我受不了了。”余浩东低下头说。
“唉,你别急。我觉得你和她离婚百害而无一利。你说你都付了那么多代价才有今天。为什么轻言放弃?咱们坐下说吧。”余浩东提到这个话题,邱落雪又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来。
两个人又重新泡了茶。有了那层关系,两个人就成了贴心人。
“你说我都忍了一年多了。上午给她打电话还一副不耐烦的口气。她看不起我,很大的原因就是我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家里给的。例如工作和房子这些。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冷漠到很少吵架,但是我忘不了佘琴琴说我就是个房客。一离婚就要从她的房子里滚出去。我觉得我还是主动滚得好,否则最后被人赶出去那就更难看。”
“那你离了婚想干什么?现在做生意的不好干的。没有资金没有后台做什么都难。”
“我想去志远集团跑业务。我听秀海哥说,他们公司的业务员有些人每年有几十万的提成。我想去试试。”
“是有三四个人收入很高。可是我不愿意你去给刘秀海打工。”邱落雪舔了舔嘴唇说。
“我在收费站,老实说工作并不愉快。每年收入五六万块钱是不算少。可我一旦和佘琴琴离婚,她爸爸也就对我不再有照顾的义务。我势必会被人清理出来。我就见过我们那里刘小光,他叔叔一倒台。一搞改革就把他的劳务合同取消了。成了临时工。众人势利眼也都排挤他,最后弄得干不下去就辞职了。现在他老婆在闹离婚。与其被动地被人踢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走。我想去秀海哥那里试试。姐,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情。我是太难了。”
“嗯。上次你不在,我和琴琴谈过。两个人还闹得不太愉快。她说我多管闲事。我也生气,两个人好久不来往了。”
“她已经油盐不进了。我就随她吧。本来就不该在一起。”
“我估计他是想和冉文杰一起离婚,两个人再结婚。”
“那不关我的事了。都解脱了吧。我估计她父母也不是看不出一点蹊跷,只是没法开口说罢了。姐,要不你先回吧。我不想叫她看见你在这里。”
“那你想怎么做?”邱落雪关切地问道。
“我就先和佘琴琴谈好。然后一起去找她的父母摊牌。只要老人点头,我马上和她办手续。”
“那如果我姨和姨夫不点头呢?你怎么办?”
余浩东被问住了。
“你考虑事要多方面准备才是。”
……
“姐,我和你说。即使一下离不了婚,我也得离开收费站。第一去掉佘琴琴鄙视我的口实,第二我想靠自己的本事活着。我想闯一闯。我这样老是依附于别人,难怪佘琴琴看不起我。你和秀海哥说说吧,我求你了。”
“不用求,真到那一步了。一句话就能解决。可是你得三思啊浩东。”
“呵,我三十思也有了。不离开这种压抑到叫人窒息的生活,我好不了。”
“我明白了。你放心,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帮你。”邱落雪咬着下嘴唇,露出白玉一般的牙齿。
“谢谢你,姐。我一辈子都不忘你的恩情。”余浩东由衷地说。
“傻瓜,跟我还说这些?我们能认识就是老天赐下的缘分。我和你之间不是恩情,是爱情才对。我不是佘琴琴,我不嫌弃你没学历。”
邱落雪说这种撩拨人的情话,弄得余浩东有些不自在。他不敢接话。
“我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及时联系我。合约的事等我做好了那边的工作再说。”邱落雪看出余浩东的尴尬样子,抿嘴一笑就起身告辞。
余浩东不再挽留,不声响地送邱落雪出来。
邱落雪走后,余浩东又回到客厅里发呆。
和人家的老婆有私情,却还要去给人家打工。余浩东自嘲道,自己真是个祸害。怎么走也走不出那张无形之网的羁縻。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余浩东心里有种绝望感。
佘琴琴回家的时候,余浩东已经吃了晚饭在看电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回来了?”佘琴琴一进门。余浩东敏锐的鼻子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回来了。干什么?”佘琴琴呛声道。她的脸色潮红,似乎是喝了不少酒。
“不干什么,想和你谈谈。不过你喝了酒,等你醒了酒吧。”余浩东说。
“不用,你有话就说。”佘琴琴赌气似的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口气冷冷地答道。
“琴琴,咱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佘琴琴因为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
“我说咱俩离婚吧。你看看哪一天,我们一起去和你父母谈谈。咱们协议离婚。我扫地出门。”余浩东心情平静地说。
“你吃了药了?大晚上说这事情!”佘琴琴红着脸呵斥道。
“佘琴琴你说什么!我都说了改天谈。可是你叫我现在说啊。”余浩东争辩道。
佘琴琴呆笑着,显然喝多了。她疯也似的走过来,一把揪住了余浩东的脸蛋一扭,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要离婚也得姑奶奶我说,你的一切都是我家给的。要你出来装根葱吗?”
“佘琴琴你疯了?你要喝醉了咱们改天再说。你先睡吧。”余浩东把佘琴琴扭他脸的手扯下来。他才意识到佘琴琴是真喝醉了。
佘琴琴被余浩东扯了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伤心地哭泣起来。余浩东站在旁边看着,他觉得佘琴琴可能是在外面碰到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由着佘琴琴哭。一直到佘琴琴最后哭得累极了,趴在沙发上睡过去。
余浩东没有办法,先去开了佘琴琴房间的门,打开灯。然后出来把昏睡的佘琴琴抱进房间里放到床上。
佘琴琴睡着,嘴巴里流出口水。还在皱着眉头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在头顶的灯光下,佘琴琴熟睡的面容,像极了那个和他爱欲相缠的安徽女人。
余浩东帮她脱掉了靴子和外套。给佘琴琴盖上了被子。就要关灯离开的时候,眼看着眼前的女人黑漆漆的头发堆在枕头上,那眉眼活脱脱是个痛苦的高俊霞。
余浩东一时心动,就俯下身在佘琴琴的脸上一吻。佘琴琴伸开了胳膊,搂住余浩东的脖子喊道:“文杰,别走。我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