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在佘琴琴父母的目送下,余浩东和佘琴琴下楼上了那辆红色宝来车。一上车佘琴琴的脸就冰冷如刀,余浩东手里攥着新房子的钥匙紧张得攥出汗来。
“你不要脸死赖皮你知道吗?从几年前我在南方见到你那时起,我就知道你是个机会主义者。”佘琴琴一边打火起步,一边刺激地说,“不过你的阴谋诡计得逞了。可怜我爸爸为官多年就是痴迷不悟。我也没办法,谁叫你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尽得厚黑精华的家伙。”
“琴琴,你要骂我咱们停下车再骂。你这样开车不安全。”余浩东看着佘琴琴色厉内荏的样子,顿时觉得她有些可怜。他们俩都不过是某个利益格局上的棋子,谁也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他也知道佘琴琴从被迫接受到随顺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佘琴琴鄙夷的一撇嘴,没有再说话就把车开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他们开车来到郁金花园八号楼前停好车。
“你自己上去看看吧,就是一单元四楼西户。我表姐夫说什么都好了。我就不上去了,没兴趣。”佘琴琴说。
“怎么没兴趣呢,上去玩玩不好吗?”余浩东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忍耐要成为常态了。
“有什么好的?要是冉文杰是新郎才好。可是你同意吗?佘检同意吗?******许飞王八,本来我还在他和冉文杰之间犹豫,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就来黑的了。你和他是一丘之貉。要是那天晚上你知道那个恶人是许飞的话,不定早就肚子疼跑到厕所不出来了。也就是闯进去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装起大尾巴狼来。”
佘琴琴最后这个不伦不类的形容,把余浩东给气乐了。他说:“那好,你不愿意上去我不勉强你。我自己上去看看。不过,你也别再过分了。你闹我没事,要是闹得连你父母的都不安的程度。你就不好收场了。”
“你妈的神经病,叫你这么说老娘还就上去看看了。我看你能怎么着!下去,下去!”佘琴琴一张俏脸都气歪了。余浩东曾经以为佘琴琴长得像高俊霞而对她心存倾慕。如今他已经怕见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了。
两个人进了单元门,拾级而上来到四楼。余浩东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顿时就有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进屋后,佘琴琴掐着腰到处看了看。余浩东也到处看了看。应该说这房子装修的简单舒适,又不显得过于奢华,还是很合他的心意的。余浩东粗看了一下,屋里的一切家居什物都大多置办齐全,可以达到能拎包入住的程度。
这就是自己梦想了多年的房子。要是他能把卢晓燕娶进这样一套房子里该多好啊。可是,就在那个该死的夜晚,自己一脚踹开那条防盗链的时候,自己的一切就都有别人来做主了。
余浩东在卫生间里方便的时候,忽然地想起了自己消失多年的父亲。要是父亲还在,他没有后顾之忧,大概他就用不着再做陈世美了。虽说迫不得已,可这厚着脸皮攀龙附凤的难捱日子还刚刚开始,‘舒服’的日子还在后面等着呢。他明白佘琴琴是不会叫他好过的。她已经把所有的仇恨和报复都隐藏在心里,然后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对他释放出来。
说饮鸩止渴也好,说剜肉补疮也好,反正是他余浩东回不了头了。
“姓余的,你过来!我有话说。”客厅里传来佘琴琴粗暴的吼叫声。
余浩东赶紧给马桶冲了水往客厅里去了。
“姓余的,你看这房子怎么样?这可是我爸爸卖了我家的老房子换来的。半毛钱不出,你凭什么住?你老实说,撺掇我父母逼我结婚的是不是你?”
佘琴琴已经打开了客厅的窗户,室外暖暖的夏风吹进来叫人顿觉舒畅。除了这个横眉立目的恶女人,这里的一切都是和谐的。
“琴琴,咱们马上就结婚了。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请你说话斯文一点好吗?”余浩东沙发前坐下来说。
“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无赖你知不知道?你比许飞那个臭猪带给我的伤害还大。就姑奶奶这长相这家世,凭什么要跟你这么个我平时正眼都不会看的人。你还是个色鬼,上次喝咖啡你的贼眼就色迷迷的看我。你和许飞都是脏猪。”佘琴琴恶狠狠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余浩东听着佘琴琴口不择言的恶骂不说话。
“这房子是我家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家的。你的工作也是我爸爸安排的。除了不要脸赖着我家你有什么?”
“佘琴琴,你老是骂我没用的,有话你找你父母说。他们要退婚我绝不拒绝。”余浩东忍无可忍,就把杀手锏使出来。
“我真是命苦,怎么一下子就被人推倒肮脏的猪圈里,和一群脏猪混在一起了。我告诉你,你想不劳而获坐享其成那是做梦!房子是我家的,我就是违心的嫁了给你,也不会真的和你过日子。我们就是名义夫妻。我还会在外面找情人给你戴绿帽子。叫你当个绿头巾乌龟。反正我能想出来折磨你的事情我都会做。”佘琴琴说着,拿起茶几上的空气清新剂瓶子猛地朝窗外扔了出去。
佘琴琴要疯了。
“你这是干什么!有话说话有理说理,你乱扔东西打了人怎么办?”余浩东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他终于知道什么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换了卢晓燕甚至马艳丽,都不会对自己这样。一想起马艳丽余浩东就气馁起来。要说绿头巾,实际上他是先给佘琴琴戴上了。唉,这种利益婚姻简直是作孽。
“我不想活了。我连自己也扔下去,一了百了!”佘琴琴说着,就冲动地站起来往窗台前去。
余浩东想也没想,一个箭步跳过去就在背后抱住佘琴琴。
“放开我,你这个垃圾,要不我喊非礼了!”佘琴琴死命的挣扎着。但余浩东把她从窗台前拖到沙发那里,就势把她推到沙发上。
佘琴琴摔了一下,她跳起来在余浩东的胳膊上狠狠地抓了一把。余浩东今天就穿了一件半袖体恤,顿时几道殷红的伤痕伴着疼痛传到了他的心里。余浩东愣住了。
佘琴琴一击得手。迅速地去把挂衣杆搬起来当作防身武器,满脸戒备地看着余浩东。
“你放下吧,我要是真对你怎么样。你就是手里拿着菜刀也没用。”余浩东疼得皱着眉头,用另一只手轻抚着伤处说。
佘琴琴喘着粗气,等了一会儿看余浩东不象要扑过来反击,就把挂衣架放下了。
“你是活该,以后你要是敢再碰一下我的身子,我就抓你个满脸花。看看谁丢人。”佘琴琴双手抱胸口气恶毒地说。
“你坐下吧,我们商量一下。既然你我都改变不了你父亲的决定。咱们再定个君子协定。”余浩东说着走到卫生间扯了一把厕纸,按在胳膊上止血。
“有话说,有屁放!姑奶奶听着。”佘琴琴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挂衣架旁边。
“佘琴琴,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勉强你什么。看来婚是必须得结了。结了婚,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家各行其是。谁也别妨碍谁。至于你说给我戴绿帽子。”
“就是,我就是要叫冉文杰给你戴绿帽子。我的第一次就是要给我喜欢的人,而不是个给一只脏猪。怎么,你敢惹冉文杰吗。他叔叔是市长。”佘琴琴有恃无恐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