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赵乾坤的声方晟挑了挑眉，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随后又转头看向刘警官，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
“算你识相。”
方晟关了投影仪和电脑，把自己东西收拾好之后招呼着麦小走了出去，一开门就看见赵乾坤带着人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等着自己。
“晟哥，兄弟们把早饭买回来了，您审了一宿了，先吃点儿东西歇会儿吧！”赵乾坤朝餐厅的位置做了个请的动作，对方晟示意。
“嗯，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是饿了。”方晟笑着揉了揉肚子，回头看了眼麦小，“走，咱俩吃早饭去。”
“晟哥，他招了吗？用兄弟们接着审么？”赵乾坤出声询问。
“哼！死警察嘴皮子还挺硬，死活不肯招。”听到赵乾坤的询问方晟蹙眉冷哼，回头看了眼屋里的刘警官，“已经半死不活了，找几个人过来看着别跑了就行，等我回来再接着治他。”
“行，我让兄弟们过来。”听到方晟的话赵乾坤连连点头，然后就扭头去招呼人过来看着。
方晟和麦小对视一眼之后，一起朝餐厅走去。
“我已经闻见豆浆油条的味儿了！”麦小使劲嗅了嗅，然后摆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看着方晟，“你太能撑了！你不当雇佣兵真心可惜了，等你……空闲了我给你推荐个门路，你去做集训吧！”
“边儿玩儿去！变着法的损我是吧？”听到麦小的话方晟伸手推了他一下，随即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我去做雇佣兵，岂不是抢了你的生意？”
“少来！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抢我饭碗？早了点儿！”对于方晟要跨行抢饭碗的言论麦小表示出了极度的不屑，扬着头用鄙视的目光注视着方晟，“我……小心！”
麦小后续的调侃还没出口，就陡然变了脸色，一把将走在自己右侧的方晟揽进怀里，同时侧身自己护住他，朝墙根的方向跑去。
在被麦小护着跑的同时方晟就听见了四合院里响起子弹打到青石板的声音，没有枪响，明显是装了消音器的。
“不对，目标不是我！”站在麦小身后听着几声凌乱的枪响，方晟连忙扭头看向审讯室，高呼，“看好审讯室！别让人死了！”
与方晟高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方晟就眼睁睁看着审讯室的玻璃被狙击枪的子弹穿透，碎裂在地。
“我草！能够到射击的人么？”从碎裂的窗口里看着审讯室乱作一团，方晟咬牙，推了推前面的麦小。
“我草！我的枪射程只有100米，对方的狙击枪射程最少也他妈有600米，你觉得有可比性么？”听到方晟的话麦小一面指挥人分小队出院，前往可能作为狙击点的地方进行反击，一面扭头用力白了他一眼，“你好歹也是个混黑的，再不济你也是个男人，对枪支弹炮的有点儿常识行不行！”
“赵乾坤，人怎么样了？”知道麦小说的是没法否认的事实，方晟只得无奈咽气，扭头对着审讯室的方向大吼。
“晟哥！人死了，一枪爆头！”赵乾坤从门口探出头来，脸上隐约还能看见零星的血迹。
“我草！”显然看见的方晟低低感叹一声，然后扯了扯麦小，“走吧出去吧，射击停止了，对方目标就是刘警官。一枪爆头，哼！看来这个刘警官也算个人物。”
“你早算好了还有什么不满的？”麦小褪下弹夹看了眼存粮，撇撇嘴把手枪重新掖好，顺带分了个眼神给方晟。
“当然不满！人家来我地盘上闹事，我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捞着！”方晟扭头白了麦小一眼，哼唧着，“再说，要是能干掉一个，我起码还能查查这货到底什么来头。”
“现在不能查？”方晟的感叹让麦小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他。
“除非天朝内部有人，不然怎么查？”方晟也不解的看着麦小，“这人一看就没全说实话，一开始说什么刘某，他要真姓刘我就跟他姓！”
“话也别说的这么满。”麦小不赞成的摇头，“你不知道反审讯里有一招叫做用事实说谎么？”
“这我知道，他从跟我说话的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告诉我今早说的这些话。”方晟一脸无辜的耸耸肩，“只不过，为了让我更加相信，他才摆出这么一副不配合的姿态。如果从我一进屋，问他第一句开始，他就直接说了这些，我肯定不信。”
“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麦小满脸质疑，“要么，他说的就没一句实话，这人能接触卧底，就绝对不是个小角色，这种抗打击能力还是有的。要么，他就说的都是实话，你那种玩儿法，一般人受不住。”
伸出食指在麦小面前晃了晃，方晟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其实不是这样。你看，咱们刚进屋的时候，他表现出强烈的不合作意愿甚至要反客为主诈我的话，这说明他对他的接下来的去留是很有把握的。”
“从他被抓，他就确信会有人来救他？”麦小蹙眉。
“对！这样一分析，他就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不对，也不能这么说，最起码，背景不浅。”方晟突然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摇头否定自己之前的话，然后又道，“他的言谈举止，并不像是做出跨界干预这种没脑子的事的人。”
“你说他是故意的？”麦小眉头蹙的更紧，随后一拍手，瞪大眼睛看着方晟，“你昨晚上有说他们是密切伙伴的关系。”
“就是这里。”方晟认同的点头，余光瞥见赵乾坤朝自己走来，拉着麦小就往餐厅方向走，“我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反应是最真实的。他对我这个结论很厌恶。他在说谎或是投入演戏的时候，手都是一直在有节奏的抖动的，只有在回应我那句话的时候，他的手没有抖。不仅没有抖，看着我的视线微微下垂，避开了跟我对视。”
“照你这么说，他早上突然决定招供，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要被射杀？”回头看了眼碎裂满地的玻璃，麦小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对！”方晟笑着点头，“他被咱们折腾了一个晚上，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在他拒绝跟我谈话之后的时间被营救，但是没有。一直到早上，他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唔！既然必死无疑，就不如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反正这些人跟他也不是什么战友关系。”麦小眯着眼连连点头，冷哼，“好一个势力小人。”
“我倒是觉得可以理解。”方晟耸肩，进餐厅之前回头对麦小露出一个贱特特的笑容，“换成是我，我也这么干，没准比他还绝。”
“嗯，你，我是完全相信能做出来的。”麦小看着方晟的后脑勺撇嘴，突然皱了下眉头，一本正经询问，“你心理学主修什么方向？”
“犯罪心理研究喽！”捏起一根油条方晟挑眉，之后也不洗手直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真是******饿瘪了我。”
“晟哥，那……”紧随而来的赵乾坤原本还很焦急的语气在看到方晟满足的吃相后戛然而止，看了看方晟又看了看同样上桌的麦小，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缓声道，“那个警察怎么办？”
“能怎么办，死都死了。”方晟就着油条咬牙，“拖到游街的乱葬巷里去。”
“是！”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吃的很香的方晟，赵乾坤退了出去。
“你打算怎么办？”目送着赵乾坤出去，麦小挑眉，扭头看着方晟。
“静观其变吧。”方晟喝了口豆浆含糊不清的说着，看了眼门口的方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心里有几个大致的人选，多看看就知道了。”
“看来被你盯上的人又要倒霉了。”端详了一会儿方晟脸上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麦小叹息着摇头，开始专注的享用自己的早餐。
“别这么说嘛！”方晟扭头递了个媚眼，随后又表情又垮下来，“跟那个老东西周旋一个晚上才蹭出这么点儿东西，真是折寿。我一会儿直接回家睡觉了，今天一天在这儿看好了，别让任何人回家找我。”
“你确定你自己OK么？”麦小挑眉，“虽然这个老东西到最后才跟你说实话，又被自己人抛弃了。但他总归是有点底子的，你不怕人报复？”
“这个就不劳烦你担心了。”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方晟起身勾住麦小的下巴，让他仰头看着自己，温柔的笑道，“这货给在我这儿卧底的人闯出这么大个烂摊子，警方那边是没人帮他了。撑死了，是他家里人讨个说法。不过……”
“不过？”麦小再次挑眉，就着方晟调戏自己的动作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不过他家里人是不会动我的，即便咽不下这口气，也是他们内部斗争。”方晟满不在乎的说着，松开捏着麦小的手，做了个扩胸运动，拿起自己的家伙事朝门口走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哼哼着，“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