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诅咒我?”严皓仪做去掐黄虹脖子的样子。
黄虹本能躲开,这一躲,就撞上了从里屋出来的人。
要死不死的,那人似笑非笑,看的黄虹心里直发毛,忍不住惊秫了下。只听那人道:“小豆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黄虹浑身一个激灵,什么叫好久不见?是的,她明白眼前这人就是那日自己和凌佐得罪的人了。只是我们有那么亲近吗?小豆子,你叫的好亲切啊!是不是不想怎么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黄虹窃喜的表情很快凝住了,她突然想起来小豆子似乎和小桌子、小杜子、小路子那些个公公很像,这是不是代表着这人要阉了自己?
擦!本来就没长,要怎么阉啊?黄虹没来由的一身冷汗,总觉得这个地方太过可怕。只能勉强应和:“是啊,好久不见。我还行吧!你也还好吧?”
马音愣了下,他还真没想过黄虹能那么平和的给他打招呼。当然了,他也没想到黄虹有胆子来,然而黄虹就是来了。来了就来了,还这样狼狈,身上还有些湿漉漉的,显然是昨晚那场大雨。头上少了一撮青丝,叫人颇为好笑。
马音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盯着黄虹道:“我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呵。还有你那相好的”
马音的话总是说半截,倒是你戛然而止,相好的怎么样了?草!耸肩是毛意思?你会不会把话说全?黄虹在心中给马音画了几个圈圈,死不要脸的!
黄虹一脸堆笑,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就听严皓仪一头雾水的问:“这不是你家吗?这谁啊?还好久不见,瞧这口气,比爷还猖狂,谁给你的胆子?”说着说着,严皓仪就已经冲起来了,当然枪口对准的是马音。
黄虹一脸无奈,马音顿了下更是好笑的看着这个不知云里雾里的严皓仪,莞尔一笑对着黄虹说:“这就是你带来的帮手?你不觉得他太逊了吗?”
黄虹那叫一个汗啊!这是我带来的吗?准确的说,是的。是帮手吗?NO,不是拖累就不错了!没错,我也觉得他太逊了,您老说的太对了。可是您能告诉我,您叫我来到底有啥事吗?
严皓仪停了马音的话很生气,骂骂咧咧地一拳头就挥过去,根本不留情面。马音又怎么会是吃素的?只是他却不躲,黄虹不明所以的看着马音,她也没打算去拉架。要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如果他们俩打的热火朝天,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带凌佐走涅?哈哈哈,光是想想,黄虹都觉得很兴奋。
可惜,一来她不知道凌佐在哪里。二来马音也没有给严皓仪揍他的机会,事情并没有往黄虹想象的情况上发展,而是毁灭性的。
只见马音在严皓仪拳头送到鼻子一掌距离时候,一手握住了严皓仪的拳头,很是包容。然后两个人开始了不是常见扳手腕的扳手腕,严皓仪拳头用力往前送,马音掌面阻挡其前进。
最欺负人的是,马音根本不把严皓仪往前退,整个的就是在玩弄严皓仪。严皓仪很生气,心中愈发的愤怒,却没有在张嘴骂人了。胳膊用力的都发抖了,你会挡,难道我不会在出招吗?对,就是这样,严皓仪踹了一脚出去。
黄虹捂脸,她想说,我不认识他。心道完这句,黄虹幡然想起来了,自己本来就不认识这熊孩子。不过是路上偶遇,搭个顺风车罢了。自己还不知道他叫啥呢,怎么能叫认识呢?
拳脚生风,几个回合,胜败已定。黄虹揉着眉心,看着地上的严皓仪,长长叹息了声,那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息。
严皓仪倒在地上,看到黄虹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睛心中一个激灵,那双眼睛犹如那电闪雷鸣,透过眼睛,敲在他的心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黄虹那双眼睛有那么大的魔力,竟然能够直射心房。猛地站了起来,像个受挫的孩子。
黄虹和马音都呆住了,莫名的互望一眼,两人的眼睛里分明写着:这小子吃错药了?
两人想法倒是一致,不过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严皓仪一个鲤鱼跃挺就起来了。但是这也不是他们两所关心的问题,黄虹关心的是为什么叫我来?凌佐怎么样了?
于是,黄虹张口便问了:“他呢?”叫自己来的原因,黄虹可以想象,收拾自己一顿呗!毕竟当时自己给他造成了重创,不过也奇怪了,这家伙不是胳膊会废了吗?怎么现在胳膊还那么有力气?严皓仪这个正常的汉子都打不过他,真是怪事!细细一想,或许他因为医治及时并没有残废吧!年轻人嘛!骨折了也容易长回来的,老年人要是骨折那就算完了。年轻人不要紧的,基本上骨头都好使。
黄虹叹了口气,恨自己多管闲事。当时凌佐一再提醒自己,那是他自找的,还要杀自己。总归是自己不忍心,劝了凌佐送他就医,傻帽!又是一遭农夫救蛇的故事,唉!
“你这么关心他啊?其实这个时候你更应该关心下你自己,不是吗?”马音轻轻笑着。
黄虹扶额:“关心自己,我还有必要来吗?”
“也是,不过现在你可是见不到他。”马音又笑。
“为什么?”黄虹突然发现坏人都是很容易笑的,根本不想电视剧里那样,总是一脸深沉。特么自己接触的这些个贱货,那个笑的不是特别开心?那笑容就差没湮没自己了。不过也快了,这些魔鬼的笑容,从骨子里透着恐怖。
“呵,他现在正在受刑呀!”马音理所当然的笑着说。
黄虹心中突然颤了一下,整个心情忽然就沉了。如同受惊的小猫,全身警惕,每一根汗毛都是立起的,佯装镇定:“什么意思?”
“小豆子你没念过书吗?连受刑都不知道的啊?真是可惜了那么大的英雄冢,怎么是你这样的人在当家呢?恩?”马音做可惜状,为英雄冢叹息。
黄虹终于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受刑,她何尝不懂?抗战片、宫斗片,她看的不要太多。抗战时候,那些女人男人但凡被日本、汉奸抓住,那就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宫里面更是刑罚多多,绝不仅仅是一般的严刑拷打,而是各种令人难以想象的变态折磨。
不知道凌佐在受那种刑?黄虹突然觉得心口好疼,疼痛的厉害,呼吸都是痛的。因此蜷缩了身子,按压着胸口。
突如其来的痛震惊了马音和严皓仪,刚刚还好好的,这谁也没碰她,这是怎么了?严皓仪不禁担心扶了黄虹一把,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就是这一扶,他竟发现黄虹的骨头那么细,跟她人倒是对称。一样的小一样的弱,看起来都是经不得风的。
黄虹身子有些僵硬,她内疚,自己又一次害了凌佐。看来凌佐真是上辈子欠自己,这辈子来还债的,不然他怎么总是这么倒霉呢?
“装什么?”马音嗤之以鼻,对黄虹这种装模作样的行为显然一点都不入心。
严皓仪恼火,一个直身就要揍人。黄虹拉了严皓仪一把,低劝一声:“好汉不吃眼前亏。”
没人知道,她有多生气,有多愤怒。她非常恨眼前这个人,恨到骨子里。她发誓,若能安全离开,决不轻饶。她从来没这样恨过一个人,哪怕是抢走平陵的丘火。她向来只认为,有能者居之。能被人抢走的,可以在抢回来。如果抢不回来,只能说明那不是自己的。
可是,眼前的人,却是在给自己身边的人上刑。多么可恨?哪怕那不是凌佐,就算只是丘火,她也是没办法忍耐心中的愤怒的。区别只在于,一个她能舍命换,一个她只能尽量帮助。
凌佐,她欠了他那么多,自然有义务偿还。不管是钱,还是命,她都是欠他的。若说前生他欠她的,但人谁记得前世?只能记得今生,过了一世,什么都忘记了。所以,不拘前世,只说今生。欠就是欠了,该偿还的,她不会拒绝。毕竟,欠人心里还是很有压力的!
一切的怒怨压在心底,黄虹目光沉沉,直起腰身:“说吧!你想怎样?”
“呵,爽快。”马音一拍手道。
严皓仪整个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现在他还没有理清头绪,不知道这两人是在干什么。唯一能分清的就是两人是敌非友,还不是一般的敌人。
黄虹愤恨,屁话!我特么有说不的权利吗?
“其实,我也没想怎么样,叫你来只是想让你看看你那兄弟此时的模样,以及让你也受一次,就这么简单。”马音说的风轻云淡的。
“什么?”黄虹不敢置信的问,不光是看凌佐那么简单,还要自己也挨一遍?卧槽!到底是什么样的刑罚?这是要死了的节奏?
“小爷还不知道,原来海西县竟有敢动用私刑的家伙,看来真是不把那县老爷放在眼里了。”严皓仪嗤笑一声。
很明显,他是在嘲讽马音。黄虹拽了一下严皓仪,天啊!哥们你分不分的清时候?拎不拎的清轻重?怎么竟往枪口上撞呢?
马音瞄了一眼严皓仪,斜过眼去,那是何等鄙视的眼神啊?严皓仪再次伤心了,不到三个时辰,已经被两个人给鄙视了,这是怎么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招眼了?
马音轻笑:“动用私刑的多了,今儿你巧了,加你一份。”
黄虹捂脸,好吧!她真的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