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飞一怔,不能置信的看着张盛寇,想看清他这句话背后真正的含义,牲口哥也是刀口上舔血的人物,这时候自然不敢有所异动,他努力让自己的心保持如一面微风不起的湖面,静静看着凌天飞的双眼,不躲闪不退缩。
“你有办法回去?”凌天飞问道。
“只是一点点头绪,不知是否可行,待我有了明确答案,我会告诉你。说这些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请你放心,我是不会出卖你的,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你难道不相信我?”张盛寇声音很真诚,表情很真挚。
凌天飞没有丝毫犹豫,点点头:“我相信。”他拥有超人的敏锐六识,比起看人的能力,他甚至要比莲韵梦厉害,他能感到牲口的真心和激动,况且这胖子很有分寸,很可爱,一点都不讨厌,两人又是一个世界的人,沟通起来,自然要比这个世界的人痛快愉悦很多,因为说什么都行,不怕对方听不懂。人生在世,最难捱的莫过于寂 寞和安静。连个可以说说心事的人都没有,这真是人生一大悲哀。靠,人生怎么就这么多悲哀呢?
凌天飞前世是个不相信爱情的人,因为爱情的寿命太过短暂,那些信誓旦旦的不离不散,那些天长地久的海誓山盟,最后不过是岁月的笑柄。爱情总是让人失望的,所以,不要太过于自信,没有人会一辈子爱你,在你不爱人家的情况下。做人不可贪得无厌,否则换来的只是伤害和失望。这是凌天飞穿越前悟透的道理,现在的他对于小霞,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有的,只是回忆。因为大家都已经找到彼此的爱,所以两个人的彼此,就什么都没有了。这就是曾经睡在一起的两个人的结局。
这芸芸众生,大千世界,往往如是。
爱过的,恨过的,最后,只是一场空。
而张盛寇对于爱情则是懵懂的,还没机会去开始,生命就已经走到尽头。得到重生的机会的他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天生的情圣。只是展示的机会全被他用在青楼里了。牲口对于‘****无情,戏子无义’的前半句不敢苟同,硬是要和****谈感情,但是前提是,要有钱。他这才明白,原来无论哪个世界,钱和感情都是分不开的。这也是个令人悲哀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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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全场人中,最不用心听歌的就这两位了,两人一见知己。难免想起如烟往事,忍不住感怀一番。就算如此,凌天飞也已经确定了这个叫柳梦飞的歌神就是柳如烟。当初她执意为艺术献身,想不到会在流瀑国的边城相遇,明明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次再听她唱歌却觉得恍若一梦。
原来时间会因为思念和一些主观情绪而拉长或者缩短,凌天飞不知道柳如烟唱着他教给她的歌,写给她的歌词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总之他听得很安心,很甜蜜。那里面的感情真挚而深厚。
比起前世的人,这个时代的女子对于感情,有一种让人感动莫名的坚持和专一。前世今生,透过声音探索那美丽的倩影,凌天飞心情好了很多。
像笑红尘,东风破,问情这些歌凌天飞并未唱给她,只是将词写出,然后大概哼了哼,想不到柳如烟能谱出那般动人心魄的曲子来,让人听之不由入迷,脑中自然而然勾勒出她想表达的画卷。
歌声如笔墨,可以在人们的听觉上素描出她的情感,她的思念。
直到唱到最后一首歌,歌神也没有现身。众人并未对此表现出不满的情绪,这些男人并非如此大度,但对于那些超脱的美得惊人的美女才女,总会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和宽容。这样区别对待的宽容,并不怎么高尚。
唱完之后,人们并未散去,而是嚷嚷着让歌神再来一首,或者要她现身一见。
只可惜,楼下的叫嚷没有达成任何的效果,那两个出身高贵的公子此行不易,皆是为了见柳梦飞一面而千里奔波而来,若是柳梦飞恃才傲人,不肯相见,这对她并非好事。柳梦飞是柳如烟,乃是沐易那厮的妹妹,出身高贵,自然懂得礼节和人情。只是一直以来,她为了自己的理想放弃了一些东西,不肯去向世俗低头。但有时候,向世俗低头是必要的。毕竟,谁也不是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
等了片刻,二楼当中一间房门‘吱呀’一声,轻轻开了,先是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模样俏丽的小丫头,看到下面这么多的公子哥有钱人,暗暗吐了吐舌头,向旁边一闪。
一个下身穿百褶拽地裙,上身穿乳黄色夹袄,粉色马甲的绝色美女款款移步出来,目光在凌天飞身上停留了一秒钟,然后盈盈一福:“柳梦飞见过各位公子大爷。”
高挑的身材,修长笔直的美腿,雪白修长的美颈,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妙目,似张微张的粉色樱唇,小巧可爱却挺直的琼鼻,如画的一叶眉睫,纤长翘浓的睫毛,不是柳如烟又是谁?
柳如烟比以前更加美了,她的美不是来自精致的妆容,而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迷人气质。因为柳如烟的原因,凤栖梧这青楼都立马上了几个档次,多了一层清澈晶亮的光彩。
多少人看的目瞪口呆,多少人惊为天人,多少人以为梦中仙子飞了出来。瘦弱的贵公子脸上闪烁出一种别样的神采,目光中射出浓浓的爱恋。英俊少年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也是目射奇光。
凌天飞观两人气度风采,知道非是寻常人,眼珠儿一转,低声道:“我说牲口,那瘦的跟竹竿儿似的家伙是楚佃国的王子,那小帅锅是流瀑国的小王爷,对不?”
“凌少真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透了两人关系。”张盛寇乃是横跨楚佃国和流瀑国的大地头蛇,自然知晓这两人身份。
凌天飞斜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两个威胁性几乎为零的情敌,哂道:“看那瘦的皮包骨头的家伙,怎也不是流瀑国的种,看楚佃国的王子便可窥一斑而知楚佃国力之弱了,想不到这战火连绵之际,一国王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理国家大事,跑到这里来。流瀑国的小王爷倒还不错,长得挺帅的,不过城府总是太深,年纪轻轻的,搞这么阴沉干嘛。”
“楚佃国二王子楚中原,这名字倒是够大气,可惜丫跟刘后主似的,好风花雪月这一口,因为柳梦飞在楚佃国王室曾经唱过一场而一见倾心,念念不忘,这次来恐怕存着要将歌神带回去收为禁脔的想法。至于流瀑国小王爷慕容添,应该差不多的念头。”张盛寇眨了眨小眼睛,解释道。
凌天飞心道:“这两个小子想来拆老子的台,找死不成?关你王子还是王爷,老子的女人,你们休想碰到一根毫毛。”
凌天飞点点头,斜乜了张盛寇一眼,问道:“你呢,又存着什么念想?”
张盛寇眼睛虽小,却不是睁眼瞎,论个人实力和外在条件,确实差凌天飞少许,再说,他本来就是来凑凑热闹。凌天飞表现的已经足够明显,他对歌神有意思,适才歌神那一眼,其中又似乎蕴藏着眸中深刻的情意,难道凌天飞本来就是歌神的情郎?
牲口乃是识时务的俊杰,凤栖梧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色艺双绝的划拉划拉也不下二十个,何必要和凌天飞这小子争?女人在牲口哥的字典里一直是在兄弟后面的。
“我?”牲口哥挑了挑眉,尽量让神情自然坦然:“闲着没事,来看看,来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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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飞,自王宫一别,本王子就一直想着你,挂着你,知你今日在此献唱,我是千里迢迢而来,能再听到你的歌声,真是太好了。”瘦弱的贵公子,也就是楚佃国的王子楚中原排众而出,真情流露。只是这话说的太过旁若无人,流瀑国的王公贵族听了甚是不爽,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好得罪。楚佃国虽然弱小,但也是一国疆域,一国王子,虽然他不是王位继承人,但身份在此,身为邻国有身份的人,自然是不好发火,更何况,在歌神柳梦飞面前,他们都穿上了最华丽的外衣,期盼着歌神能够刮目相看,倾情献唱也好献身也罢,只要是单独献了,就是无上荣光。
柳梦飞恰到好处的优雅一笑:“原来是二王子大驾光临,梦飞真是失敬了。”说罢,微微一福。
楚中原出身王宫,虽然多少有些肤浅,又被柳梦飞的一颦一笑勾的喜不自禁,但还是极有礼貌的虚扶一把,说:“梦飞客气了,听梦飞一曲,纵使刀山火海水里来火里去都是在所不惜,何况这只是最简单的千里跋涉。”
柳梦飞淡淡一笑:“王子谬赞了。”
楚中原面容一肃,正儿八经的说:“在下句句肺腑,梦飞姑娘万勿怀疑本王的真心,本王为了梦飞姑娘,没有什么不可以做,梦飞姑娘可知小王情意?”
这话惹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心中暗怒,凌天飞暗骂:“我叉叉你妹子个圈圈的,公然撬老子墙角,胆儿肥了啊你?老子还想帮你们楚佃国抵挡一下栾云国的进攻呢,你调戏老子的女人,是何道理?不过,想给老子戴绿帽,也得看看你丫有没有西门大官人那本事啊,就算你有,老子也不是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