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空口中所说的好去处，事实上只是一座小山包的顶端。
至于风景，这时与别的地方并无二致，一样是没有太阳，一样是清风习习。
“聂兄，你所说的这个好去处，还真不一般。”
耸了耸肩膀，口中随意轻笑一声，方哲不禁转头向聂长空问道：“不知聂兄对这所谓的上古秘境知道多少？”
如果说最开始帮聂长空一把，仅仅只是为了十二年前生平一起进山猎杀凶兽时，对方与他的赠刀之谊。但事情发展到了现在，方哲已经他的修为起了疑心。
那名来自于什么补天阁的曾雯，哪怕就算方哲不出手，也未必是聂长空的对手。
因为当曾雯被他重伤后，聂长空突然出手割下对方人头时的动作，实在太快。
甚至快到了，连他想出声提醒一下都来不及。
修为暂且不论，单是凭着那份速度，若聂长空想杀曾雯，根本不用费那大的功夫。
但是，为什么他最开始的时候，会被那衣着暴露的女子打得节节败退？
脑中回想起方才聂长空双钩交错间，将那曾雯的头颅割下时的情形，方哲不论怎么想，都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不管怎么说，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宁可沾上一身污血，也不愿意看到那颗头颅的正脸？”
然而，事情终究已经过去，此时再想也无济于事。
他和聂长空之间这次是生平第二次见面，本来也没太深交情。
不论对方是否需要他出手帮忙，方哲已经出过手，自认也还了他十几年前那份赠刀之谊。
之所以和聂长空一起到这里，他的目的是找个人，好生打听一番这上古秘境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聂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那个什么曾雯，她似乎说你是阴阳道宗的传人。”
尽管早就看到了聂长空身上白衣胸前绣着的阴阳二字，但方哲仍是故作不知般问道：“就是不知道这世上有几个阴阳道宗，聂兄所在的阴阳道宗，与小弟所知那个是不是同一个。”
“呵呵，方兄说笑了，世上当然只有一个阴****宗，也只能有一个阴阳道宗。”
席地而坐，将右手那只虎头钩交于左手，聂长空的手掌自腰间储物袋上抹过，下一瞬手里已经多了一只银质酒壶，以及两个小巧精致酒盅。
“方兄，此处风景也算不错，你我二共饮几杯如何？”
“抱歉，在下从不喝酒。”
望着聂长空拿出的酒壶，方哲果断的选择了拒绝。
坐下来一起喝杯酒？开什么玩笑！
在这种鬼地方，大家见了面一般来说不是我砍你，那就是你砍我。
不管聂长空知不知道他就是吕放，方哲都不敢喝陌生人的酒。况且，聂长空这个人，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若真是想请我喝酒，为什么左手一直紧紧攥着那两枝虎头铁钩？
嘴角略微上翘，方哲撩起衣衫下摆，也学着聂长空的模样坐在地上：“聂兄请我到这里来，想必应该不是仅仅只为了看看风景，顺便再喝两杯水就这么简单吧？”
“哈哈，方兄说话够直接，我最喜欢结交像你这样的朋友。”
简单寒暄两句之后，聂长空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水饮下，随即正色道：“在这上古秘境之内，所有人都是敌人，但正所谓独木难支、孤掌难鸣，我想与方兄一同结伴而行，不知方兄意下如何？”
“呵呵，其实小弟也有这份心思，不然也不就会和聂兄跑到这里来。”
“哦？想不到我们两个倒是想到了一处，哈哈……既然我们要结伴而行，那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
几声大笑之后，聂长空转而正色道：“聂长空，今年三十四岁，神通第四境，来自阴阳道宗。”
拱手一礼，方哲也介绍起了自己：“方哲，今年三十一岁，神通第四境，来自玄阴尸宗。”
“嘿，还真是够巧的，我们两个都是魔道弟子。”
“可不是嘛，咱们魔道中人就应该好好亲近亲近……”
一通没营养的废话讲罢，随着两个人开始熟悉起来，这场谈话也开始渐渐转入了正题。
“聂大哥，我看你之前杀曾雯的那招干净利落，但……为什么最开始我看到你们的时候，你会在她手下节节败退？”
“呃……”
听到这句话，聂长空不由怪异的看了方哲一眼，其中重点扫去的部位，是男性的某处要害。
觉得聂长空的眼神带着古怪，方哲不禁惑然道：“聂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没感觉到吗？”
莫名其妙的看着聂长空，方哲摇了摇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唉，可怜的方兄弟。”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聂长空有些怜悯的看了方哲一眼，随即苦笑道：“曾雯那娘们是补天阁出来的妖女……对了，方兄弟你知道我们阴阳道宗是什么地方吗？”
听到聂长空的这句话，方哲脑中顿时浮现出当年在燕国时，他刚刚改头换面之后，想找个修道宗门拜入时的情景。
“你对采阴补阳感兴趣吗？来我们阴阳道宗吧，无论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我们这里有着数不清的俊男美女……哎，别走啊！”
事隔十余年，但每每一想起当初在燕国帝都时阴阳道宗的宣传口号，方哲仍是一阵头皮发麻。
但是，好端端的提起这个做什么？
见到方哲脸上隐隐带着几分嫌弃之色，聂长空不由讪讪的挠了挠头：“我们阴阳道宗专业采阴补阳之术，但补天阁却是以女子为贵，专门修炼采阳补阴秘法，尤其是她们那一双欲眼，专门克制我阴阳道宗的种种法术，所以……”
“所以，她们算是你们阴阳道宗的天敌，对不对？”
“也可以这么说，唉……碰到从补天阁出来的妖女，我这一身的手段，通通都没了用处……”
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方哲不禁笑问道：“对了聂大哥，我自从进入这上古秘境之后，一路上都没碰到过几个活人，这却又是为什么？”
“哈哈，那是因为你走错了方向。”
听到这句话，方哲脸色陡然一变，随即一脸急切指着前方朝聂长空问道：“聂大哥，难道你知道这边是什么方位吗？”
“知道啊，你指的那边是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