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杰拍了几下手,大家都静了下来,大家都屏气凝神地听着。
许文杰将目光投向星宇目前的当家花旦刘歆萌,眼神中含笑,说:“《邪皇蝶后》中女二号的人选是咱们公司的当家花旦刘歆萌小姐,恭喜她!”
说完,大家纷纷鼓起掌来,刘歆萌会被选中,早已在大家的预料中,所有没有什么新奇的。
大家安静下来后,都将目光集中在许文杰身上,等待着他宣布女主角的名字。许文杰将目光从刘歆萌身上移到段晓瑾身上,大家的目光也跟着他移动,最后全场的目光都定格在段晓瑾身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的段晓瑾被这么多目光关注,没有感到奇怪,她反而不解地看她的人都看了一遍,心中还十分纳闷呢,难道是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引起了大家的注目?想到此,她赶紧扬起袖子,擦了擦脸。
许文杰好笑地看着她说:“出演女主角的是星宇的新人段晓瑾小姐,恭喜她!”
话音刚落,大家都目瞪口呆了,谁都没有想到会是段晓瑾,最没有想到的人是段晓瑾本人。看着大家失望失落的表情,段晓瑾问:“董事长,你是不是看错了?不可能是我了!”
许文杰走到她身边,将那个名额递给她看,段晓瑾仔细地看了一下,果真是自己,没错。她将那个名额还给许文杰,问:“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导演说你适合你就适合。”许文杰摸摸她的秀发,看着一脸吃惊的她,觉得有的时候她很性感,很女人,有的时候又很迟钝,很可爱。不管是哪个时候,他都喜欢。
小颖失落地看着他们两人,好半天才恢复原样,笑着搂住晓瑾,说:“晓瑾,真是太好了,你出演女主角哎!你好厉害哦,刚出道就挑大梁!真是佩服,佩服!”
段晓瑾并不高兴,在她看来,出演自己写的一个角色,根本就没有挑战性,一点都不刺激,更不能体现她的实力。她拿开小颖缠绕在她手上的手,对许文杰说:“董事长,我不要这个角色。可不可以换别人!”
她的话一出口,好多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只有许文杰不悦,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高兴。他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角色不适合我,我一定演不好的。”段晓瑾当然不能告诉他实话。
“你都不去尝试,你就放弃了,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你演不好,你怎么知道,这个角色不适合你?”许文杰总想要说服她接受这个角色。
“我说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反正我不要这个角色,你另外选别人吧,比我好的人很多。”说完,段晓瑾坐回自己位置,研究那些剧本的小角色。
许文杰走过来,一把将那些剧本抢过来,说:“难道你就喜欢这些不起眼的小角色?晓瑾,有句话难道你没有听过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说的就是你。这个女主角,有多少人想要出演,都没有这个机会,你倒是好,有这个机会,却跟我说,你不要。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明白!”许文杰觉得真是好心痛啊,自己和那些高层们争论了好久,才给她拿到女主角这个位置,她不但不领情,反而爽快地说不要,自己这番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董事长也知道那句话啊!可是董事长明白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吗?我不是不想出演女主角,只是我是一个毫无经验毫无演技的新人,第一次就让我出演女主角,我适应不过来,也承担不了。我只想从一些小角色开始演起,等我经验足了,我便能欣然地接受这样的安排的。不要早早地把我捧得太高,那样的话,我会摔得很惨很惨的!”
“不管你怎么说,就这样决定了。你是星宇的职员,这是上层的决定,你应该服从。目前,你就好好地研读剧本,后边拍摄的工作,我会派人通知你的。”说完,许文杰看了她一眼,带着那些随从走了。
段晓瑾对着他的背影大喊:“这样不合理的决定,我是不会服从的,就算把我开除,我也不会服从的。”
许文杰听到她的话的,但是他不能回头,一旦有点犹豫,她便会来真的。段晓瑾瘫软在位置上,目光呆呆地看着桌上的剧本,这有什么好看的,自己写的,早就熟透于心了。
那些同事纷纷散了,但是她们之间的议论依然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段晓瑾不想关心,更不想理睬,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无所谓了。
小颖站在她身边,说:“晓瑾,难道你真要轮到被开除的地步吗?”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是知道我的。”段晓瑾趴在剧本上,假寐着。
“晓瑾,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小说是你写的,只有你才能更好地把握主角的神态,也只有你才能演得像,这样才能出来好的作品。你就接受吧!”
“小颖,你这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你是真正地在关心我吗?你是真心诚意地站在我这边,为我考虑吗?你不是。你现在满心满脑的都是他,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已经超过我了,只要是他的事,你都会帮他办到,就连不顾我的感受的事,你也做。真是有了心上人,忘了好姐妹啊!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的。”段晓瑾抬起头对她说,说完之后又重新趴在桌上休息。
“你不可以这样误会我,我没有啦!我最关心的人,是,是你啦!”小颖说。
“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晓瑾一直趴着,没有再抬起头来。
“好啦,我说不过你。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小颖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不在焉地做着工作。
就快下班了,大家都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子,准备回家时,公司里突然静了下来,情况非常异常。段晓瑾没有发现这样的突然安静,自顾自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突然手肘处被人扯了扯,段晓瑾才抬起头,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扯她胳膊的人是夏小颖,她神情极其紧张,好像大祸降临似的。
段晓瑾奇怪地问:“小颖,怎么了?你干嘛挤眉弄眼的,是不是眼睛进沙了?我帮你吹吹。”
夏小颖的眼睛都快要挤疼了,段晓瑾这个迟钝的家伙竟然还没有发现大家为何突然安静下来。
还是站在她身后的柳雯素假装咳嗽了几声,才成功地引起段晓瑾的注意,她才转过身子,停下手里的一切工作,看着她。
其他同事都担惊受怕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假装自己在整理,但是眼睛却是不断地投向这边,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站在段晓瑾一边的人,暗自替她担心着;嫉妒不喜欢段晓瑾的那些同事,则是幸灾乐祸地偷笑着。整个公司都处于非常压抑的氛围里,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柳雯素笑着对段晓瑾说:“呀哟,这不是我们偶像剧中的女主角嘛!”语气极尽嘲讽与不屑。
“谢谢夫人记得我,这是我莫大的荣幸!”段晓瑾淡淡地一笑,不卑不亢地回她。
“记得,怎么会记不得呢?你真是太出名了,想要记不得都不行!”柳雯素讨厌段晓瑾一脸的淡然,她越是这样,她便越觉得自己很挫败。
“夫人过奖!我不是什么女主角,我只是公司里一个新人罢了!更谈不上什么名气了!”段晓瑾依旧微笑着回答。
“能有自知之明就好!断锦年华大作家的女主角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都可以出演的,每个人呢,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最好先要衡量一下自己在哪个位置,免得闹了笑话,这可就不好了,不仅丢了你自给的脸,还丢了公司的脸。”柳雯素厉声说着,声音非常大,整个公司都能够听到,而她话中的“每个人”很明显指的就是段晓瑾。
“夫人说得是,不过我觉得,夫人这番道理不应该只说给我一人听,别人会觉得夫人偏心的。我觉得吧,夫人应该站在公司的正中央,拿着麦克风,让整个公司都能听到,这样,同事们才会觉得夫人您是公平公正的,您觉得如何?”段晓瑾将目光从徘徊在柳雯素和纵多同事身上。
听了段晓瑾的这番话,小颖暗中为她捏了一把汗,其他同事则目瞪口呆地盯着两人,真是不知道柳雯素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柳雯素被她的话气的身子发颤,连脚都有点站不稳,但是她不轻易在段晓瑾面前表现出来,花了一点时间,将神情镇定住,一步一步靠近段晓瑾,扬起手就要狠狠地甩向她,如果不给她一耳光,心中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段晓瑾看到她要打自己,很显然全都是因为自己那番话重重地打击了她,她还想用上次那种方式让她挡着同事们的面出丑。可是,自己也不能拦住她,除非自己不想在这干下去了!她鼓起勇气地对柳雯素说:“夫人,难道您只有这般能耐了吗?除了给我耳光,您还能怎样?”
柳雯素又重重地被她的这句话刺激到,扬着手,气急败坏地说:“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说完,手又扬高了几分,又快又狠地甩了下来。
段晓瑾都来不及反应,便吃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嘴角还流着血。她都来不及逃开,柳雯素又要再给她一耳光,她逃无可逃,只能睁大眼睛瞪着她。
原本以为,这一耳光会更疼,没想到竟没有落到自己的脸上,那个突然出现帮自己的解围的人竟然是欧泰煦,他紧紧地抓住柳雯素的手,挡在自己的面前,面部表情极其冷漠,他毫不客气地将柳雯素推开,她来不及站稳,便连连后退了两步,恰好被身后的端木英子扶住。
欧泰煦说:“伯母,请您注意点形象,到时候,公司的形象不是瑾丢的,而是您这个当家夫人,这样的事,传出去,对您,对文杰,对星宇,都不会太好的。您是长辈,年轻人做错了什么,您应该对她们说道理,而不是动手打人,这可不是您这么尊贵的人会做的事!”
“这是我们公司的事,与你无关。我该怎么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职员,那是我们的事,你,一个外人,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