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名义笑意一僵,“不然你以为是谁?”慕安之吗?
他绕过沙发,走到容颜身边,和她并肩而站,“容颜,想不想看看我的父亲?”
容颜愣了下,然后点点头,“嗯。”
徐名义把容颜带到徐家别墅的禁区,三楼,容颜来这里已经有三天,从没踏足过的地方,曾听新聘用来的佣人说过,三楼都是徐名义亲自打扫的,她当时没怎么在意,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是真的。
一切无他,只因为,三楼住着,严格意义上讲是躺着他最重要的人。
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任你穿了再高的高跟鞋,走在上面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走廊迂回,灯光昏暗,徐名义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前停下脚步。
容颜四下看了看,心底一阵骇然,确切的说,这里阴森森的感觉,不像是住着人,倒像是……
徐名义转过脸看着她,仿佛洞察她心里的想法,脸色露出不悦,“怎么了,我给父亲营造出这么静谧的坏境,难道有什么问题?”
容颜忙摆手,“病人需要安静的坏境静养,这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感觉布置的有点像殡仪馆而已。
徐名义收回目光,没再看她,似乎是怕吵到房间里睡着的人,他拧开房门把手的动作很轻。
容颜还惊讶的发现,房门是密码锁。
徐名义走进去之后,发现容颜还站在门外,他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不想进来?”
容颜没说话,壮着胆走了进去。
她没想到房间里除了床上躺着的人,还会有另外一个人存在,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和床上人的年纪差不多。
容颜诧异苍龙时,苍龙也很惊讶徐名义把她带来,看她的眼神很冷,满脸不欢迎,“你来干什么?”
容颜怔了怔,下意识地朝徐名义看去,“他认识我?”
徐名义的眼神,有瞬间的忽闪,解释道:“他怎么会认识你,惊讶,只是因为你是这么多年来,我唯一一个带到我父亲身边的人。”
“哦。”容颜淡淡应了声,没多想其他,更没再看对她敌视的男人,把目光落到床上人身上,“他就是你父亲?”
怎么感觉长的一点都不像,这句话,容颜并没说出口。
“是啊,他就是生我,养我,然后被我害的躺在这里十多年的父亲。”徐名义压抑着浓浓的悲痛。
“慕安之……”容颜犹豫了一下,“他真的不救吗?”曾经听慕安之说过,医者父母心。
“我上午去找过他了,真的不救,除非……”徐名义朝容颜看了一眼,却没继续说下去。
容颜沉默了,事情发展到这份上,慕安之算是和她彻底翻脸了,如果说以前还能设设小计谋,骗取他的手术方案,那现在已经彻底没这种可能。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容颜缓步朝房门外走去,当着一个说不定还有意识存在的人说这些话,总归不大好。
徐名义跟着走出房间,返身带上门时,他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除非,你去帮我找慕安之。”
“我再也不会去找他。”容颜的笑容惨淡。
“为什么?”徐名义皱眉。
容颜低头看自己的鞋子,这双鞋子还是慕安之给她买的,不知不觉,已经成了她最喜欢的一双,“他有多厌恶我,你也亲眼看到了,再说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逼自己面对一个事实,“他娶我只是为了保护他最心爱的人,所以……”
“容颜,四年前的事,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徐名义打断她。
容颜看着他,忽然一声冷笑,带着浓浓的自嘲,“听你的意思,难不成我……”忽然,她想起以往做过的梦境,难道……
浑身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难道四年前,是她出手把杜柔媚推下的悬崖,所以……她的那段记忆,被慕安之人为封存了,慕安之娶她,不过是为了报仇!
不会的!
虽然自小母爱的缺失,让她不怎么懂的爱,但是,她绝不心狠手辣!
徐名义看着她浑身颤抖,死死咬住下唇,不觉笑了,“容颜,别瞎想了,事实是你才是四年前救慕安之的人。”
“什么?”容颜瞪大眼,浑身抖的更厉害了。
徐名义淡淡看着她,嘴角翘起,笑的有些深意,“别忘了,四年前,我也去过斯里兰卡,更别忘记了,我曾经告诉过你,当年我看到过你。”
“那为什么……”容颜嘴角颤抖,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慕安之却不知道当年救他的人是我?”
“谁告诉你慕安之不知道的!”徐名义笑意依然,“他什么都知道。”
“那三天前,我听到的……”容颜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之间明白了许多,“是你故意安排的,慕安之当时根本不在二楼的诊室里。”
徐名义的表情很淡定,“的确是这样。”
“为什么?”容颜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朝脑门涌,是她误会了慕安之,如果不是她对着他吼,他或许根本不可能打她。
“因为上次慕安之放在桌子上的诊断书,根本什么都不是,以他的敏锐来看,估计早怀疑你时不时的昏迷是故意的。”
“那又怎么样?”至少那时慕安之表面上对她很好,难怪,慕安之面对她时,会时不时纠结,原来……
四年前,是她造就了他的困顿。
“你想不想想起四年前发生的一切?”徐名义忽然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