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越把痛哭中的女人朝自己怀里拉去,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调轻柔到极致,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好了,素心,早过去了,我不痛了,乖,早不痛了……”
“呜呜……可是我痛……”花素心靠在他肩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慕安之抽过纸巾递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体己的动作,赢得了宋子越的几分好感,他接下了花素心没说完的话,“等我手臂上的伤好后,我再次来了趟A市,再次去了素心的楼下,正好听说她在生孩子,那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容南毕虽然只是个小职员,但是,却不见的连老婆去医院生孩子的钱都没有,因为担心,我在素心的楼下站了一整个,听她喊痛,我也跟着一起痛。”
他深深吸了口气,垂下头,帮花素心很仔细的擦着眼泪,“天亮时,我终于听到一声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那一刻,我心里真的很高兴,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但是,半个小时不到,我就看到容南毕神情淡然,却假装惊慌的走到楼下呼救。”
宋子越一字一句说着往事,脸上的表情不再一层不变,随着他所说内容一直在变化着,从最初听到婴儿啼哭声的喜悦,到看到容南毕假惺惺呼救的愤怒。
或许是那段过往,同样是他难以跨过去的槛,说到这里,他沉默了好久,也没再开口。
慕安之再次点燃一只烟,不疾不徐地往下猜测,“你就是乘慌乱救走了她,至于她现在没有双脚,和医学上有毒素转移有关系,就这样,她失去了双脚,却换回了一条命,我说的对吗?”
宋子越看慕安之的眼睛,溢上一层赞誉,点点头,“你说的不错,素心出事后没多久,容南毕果然继承了花家庞大的遗产,他那么伤害素心,我怎么可能放过他,贪婪如他,只需一点点利益驱使,马上就会上钩,我们本想把他培养大了,再摔他,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恨,却没想到,这几年,他更狡猾了,现在想动他,我的意思是彻底让他翻不了身,还真有点难。”
他把下颌轻轻摩挲着花素心的头发,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我想素心这次找你来也是为一起对付容南毕吧?”
慕安之点点头,“是。”
宋子越一阵沉默,“你为什么娶……容颜?难道也只为对付容南毕?”
慕安之没立刻回答,眼前的情况有点复杂,似乎他答是或者不是都不好,果然,不等他开口,本来驱归于安静的花素心再次激动起来,“你们谁也不准再提到那个野种!”
宋子越无奈一叹,半晌,轻声低喃,“素心,她不是野种,她是你……还有……你的亲生骨肉。”
“不是,她是野种,是容南毕为抢我花家财产,故意让我生下的野种。”花素心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像是彻底崩溃了一样,边用力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边死死咬着下唇,很快就有血渗出。
宋子越眼一紧,也不顾有外人在,俯身就凑到她嘴边,很快,两排雪白的牙齿咬在他的唇上,很快,他也鲜血直流。
很痛,他的眉心拧成一团,却没舍得去推开,慕安之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对着花素心的后颈轻轻一点。
本来狂躁的人,很快安静下来,她闭着眼软绵绵的倒在宋子越膝上,如果不是嘴角挂着血渍,那张干净清秀的脸,真是说不出的宁静美好。
宋子越轻轻摸着膝上人的脸,转而目光凌厉的投向一边的慕安之,“敢动我的素心,你好大的胆子!”
慕安之一声轻笑,“宋先生,有时,因为害怕得不到原谅,选择一味隐瞒,并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会起更大的副作用,这就叫一错,再错!”
话音落下,他没再做任何停留,大步朝门外走去,才打开房门,两个穿黑衣,戴墨镜的彪形大汗伸手拦住他,“慕少,我们这里的规矩,凡是走之前都要搜身!”
“是吗?”慕安之淡淡笑了笑,侧过身,看向因为他的一句话,仿佛陷入沉思的男人,“宋先生,以我是容颜丈夫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在走之前,难道还需要搜身吗?”
宋子越恍然才回神,把怀里人轻轻放到沙发上,深深看了一眼,这才大步走到门口,对着两个黑衣人就是辆巴掌,“胆子真大,连慕少这样的贵客,也敢搜身!”
黑衣人吓得当即跪倒地上,“宋先生,对不起,我们错了。”
慕安之低头看去,两个黑衣人因为猝不及防的一巴掌,墨镜早已经掉到地上,粗厚的脸色能很明显的看到巴掌印,提到容颜,他果然很激动,出手也果然很重。
他抬头对宋子越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信步从容的朝前走去。
“丫头,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才走进“AY”,黎卫国就一把拉过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
容颜摇摇头,“没有。”
“真的?”
“真的。”
黎卫国这才放开她,问:“丫头,等会舅舅还要去公园教那帮老头练武功,你要不要一起?”
容颜这才明白了什么,“舅舅,你昨天到下班都没出现,难道就是去公园教人练武了?”
黎卫国很骄傲的抬下巴,嗯哼一声,“是啊,丫头,你不知道那帮老头有多佩服我,我呢,打算先在那里教教他们,如果以后规模大了,我就开家武馆。”
人有追求真好,黎卫国能有这样的精神状态,容颜也为他高兴,“嗯,舅舅,等会你先去,我要先看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