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之!
房间里和容萱共赴巫山云的居然是慕安之!
容颜仿佛霍遭雷击,转过身,直勾勾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间里的声音,不因为房门外站了个听墙角的人,而有所收敛,容颜听到容萱从嗓子里发出的抑制不住的尖叫声,还有男人的低吼声。
容颜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怔怔地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那扇已经趋于安静的房门。
虽然房间里的男人由始至终没开口说过话,但是通过容萱压抑不住兴奋喊出的那个名字,一切似乎已经明了了。
慕安之,我道你那么殷勤的给容萱买止痛药,为的只是讨好爸爸,却没想到,你已经高瞻远瞩到这份上。
容家两个女儿,一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一个是你实质上的“妻子”,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平时出谋划策不说,现在干脆又是出汗出肉的,还真是太为难你了。
容颜只觉得鼻尖一酸,紧接着眼眶也跟着直泛酸,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想和他彻底断了关系,高云枫电脑里的资料也给他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手?
为什么?
容颜捂着胸,大口喘气,头朝上仰,不让自己的眼泪翻滚落下。
“吧嗒。”一声,耳边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容颜眼一紧,条件反射地就朝自己的房间跑去,还好离得近,她才关上房门,靠在门背上喘气,耳边就传来男人走在地毯上低沉稳重的脚步声。
容颜背顶着门背,紧紧的,很用力的靠着,仿佛她松开半分,门就会被人推开,虽然经过她的反锁,即使有钥匙外面也打不开。
忽然之间,她恨极了慕安之,即便要报复,也不应该把色相用上。
想起容萱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吟声,容颜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慕安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明明应该恶心厌恶的,为什么……
用力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不厌恶慕安之,只是因为不在乎,因为不爱,所以不厌恶。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容颜靠门被上的背脊慢慢松了下,刚才的一番自虐和自我追问,她仿佛耗尽了所以气力,渐渐的,她又有了困意。
能睡好哇,睡着了就什么都不要去想了,管他什么柔媚,管他什么莫可可,更不去管他什么容萱。
呵,容颜发现慕安之还真不是一般的烂桃花,脑海里随便翻翻就能跳出一大堆名字,不想了,真的不想再想了,她拉过被子,把自己从头蒙到脚。
泪水和心里的苦水,相互交错着,一起顺着眼角翻滚而落……
半梦半醒间,容颜感觉窗户被人推开,伴随着入鼻的一阵淡香,她感觉床边坐了一个人,她想睁开眼,发现眼皮很重,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床边人一声叹息。
那声叹息仿似无奈,又苦涩,长长久久回旋在耳边。
慕安之在床边又坐了会,隔着被子轻轻摸了下容颜的脸,这才起身朝窗户走去,即便他胸口的伤还没完全好,也都不影响他利落的手脚,只眨眼工夫,他已经翻出二楼安全落到地面上。
脚下是皑皑白雪,头顶是苍穹悬挂的一弯明月,时间已经很晚,白日里热闹的容家花园,现在一片安静。
安静的夜晚,沁凉的空气,慕安之一个人在缓步走朝容家大门走去,一路过去,他步履都是同一节奏,只在中间回头看某处时有微微的凝滞。
走出容家后,他又回头朝二楼的某个房间看了一眼,这才大步朝不远处的街角走去。
一辆车,正安安静静的在雪夜里等着,慕安之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跟上来,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早坐在里面的黑豹一看到慕安之,抽了口雪茄,埋怨道:“安之啊,你让我兄弟去上的是什么烂货,妈的,我那兄弟被她给活活的自卑了,说自己是蚂蚁国山洞,以后都不好意思再找女人了。”
慕安之面色淡淡,“是吗?”
黑豹猛然从座椅上坐直身子,“安之啊,我真搞不懂你,容老狐狸给你下药,妄想利用第二个女儿套牢你,你早看穿了,为什么还要将计就计,既然将计就计了,为什么自己不出马,非要让我兄弟顶替你?据我所知容家老二可是浪得很,玩玩还是可以的。”
“只有让他以为容萱真和我发生了关系,他才会彻底放手去搏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的数量和金钱,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出来,我查得很清楚,他准备把容氏所有资金都用在最后一批货上。”
“妈的!”听了慕安之的话,黑豹的脸一下子阴沉下去,用力抽了口雪茄,直接大爆出口,“那个老狐狸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还好安之你早看穿了他。”
顿了顿,他拍拍慕安之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架势,“安之,这么说来,我那兄弟也不算吃亏,搞到了容老狐狸的女儿不说,还顺带着能搞到他的财产。”
慕安之也轻声一笑,却没说话,目光再一次看向窗户外。
他怎么会不知道打完雪仗,容颜被他打断的那句话是想说什么,即便容家今天的家庭医生不在,以太他慕安之的穴位按摩技术,容萱也根本不用吃止痛药。
他这么算准时机的打断她,一是不想让她继续追问那份有问题的文件,他知道她已经怀疑那份文件是他放到她面前,骗她签署的,时机没到,他不能否认,也正是因为时机没到,他也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