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拿套衣服来,我想出去走走。”容颜敛气所有思绪,打断双手托着下巴,花痴一样胡思乱想的秦晴。
秦晴“哦”了声,转身出去找衣服,独留容颜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病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转动眼睛,四下打量了一圈,这是武警医院的干部病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里只接受团职以上的干部,她能在这里躺上一天一夜真是何其幸运。
忽然想起那个梦境,容颜心里又是一阵闷躁,她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朝窗口边走去,一天一夜,那现在应该又快到傍晚时分了。
果然是的,窗外透射进晚霞的红光,赤亮赤亮的给这个冰冷的季节渲染上一层暖意。
在一阵惬意的暖气中,容颜慢慢闭上眼睛,这次的昏迷,她已经能确定三年前那个暑假,她真的是出国找高云枫了。
高云枫……脑海里再次闪过这个名字,唇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不行,有些事,她一定要去弄清楚,睁开眼转身朝床头柜走去,还好,她的包在,她的手机也在。
这次她没打电话,而是直接给一个号码发过去一条消息,然后合上手机,坐在床头安安静静的等着。
莫可可一把抢过慕安之的酒杯,半嗔,“心情不好,也不能这样一杯杯的喝。”
慕安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干脆拿起酒瓶直接对着海饮,“别管我,让我静一会。”
莫可可叹了口气,起身去抢他的酒瓶,却被他身子一闪躲开了,随着喉结上下滑动,一瓶酒很快见底了。
“是不是她出事了?”莫可可试探着问。
那个她,他可以理解为容颜,也可以理解为杜柔媚,反正不会是她,到目前为止,她还想好,要不要告诉他杜柔媚来找她的事。
慕安之放下空酒瓶,示意酒保再拿一瓶给他,酒保看了看莫可可,小声提醒,“已经第三瓶了。”
莫可可朝他摇摇头,“去忙你的。”
没拿到酒,慕安之打了个酒嗝,从凳子上起身,随着酒精的入侵,双眼已经通红,浑身都是酒气,跌跌撞撞就要朝酒吧外走去。
莫可可一把拉住他,“安之你喝多了,要不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慕安之回头看着她,忽然勾唇一笑,点点头,口齿有些不清楚,“好啊。”
慕安之真的喝醉了,一沾到床,就沉沉睡了过去,莫可可帮他脱掉鞋,拉过被子替他盖上,坐在床头,仔细端详他的面容。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就像正在欣赏一出唯美的话剧,却被人不识趣的打断,莫可可的口气很不好,“谁?”
“是我。”酒保小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莫可可走过去打开房门,“什么事?”
“昨晚……”
昨晚容颜来过酒吧,她怎么不知道,可是根据小杰描述的长相,又肯定是容颜没错,他以为是前几天来的那个气势很逼人的女人的妹妹,也是来找老板麻烦的,这才匆匆忙忙跑来告诉她。
让小杰去上班后,她关上门,目光再次落到床上人身上,连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杜柔媚和容颜有三分相似,那慕安之娶容家大小姐的目的实在太简单了,是为自己的那段婚外情找个挡箭牌吗?
慕安之,你时而清高不迫,时而沦落到需要利用一个女人,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再在床边坐了会,莫可可起身出门,她打算去找一个本来是会来找她的人。
那个女人,自从她出现后,她就忐忑至今,昨天,她特地回家看了看母亲。
随着父亲生意的惨淡,母亲的日子似乎也更难过了,她开酒吧的最大原因,除了看在钱比较好挣,更是早点把母亲从莫家接出来,安享晚年。
酒吧的钱,没她预想的那么好挣,母亲对父亲的感情也不是她想的那么浅,当她试探着说要接她出来,她马上一口回绝了。
既然不舍,那她唯有想办法让她过得更幸福点,而眼前,幸福的基点就是让父亲生意成功。
正想着,她已经开车朝市干大楼开去。
她不知道,她才关上门,床上本开双眼紧闭,满身酒气的男人,倏地就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从容,哪里还能看得见半分酒醉的迷离。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鞋,打开门,大步朝酒吧前面走去,酒吧里迷色沉醉,根本没人注意到一个浑身冷气的男人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
摒除掉一切杂音,他脑海里回想起酒保和莫可可的对话。
“昨晚来的那个小姐和前几天来的那个小姐很像,尤其是侧面,基本是如出一辙,但是她们又肯定不是同一个人,那天的小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昨天那个应该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准再告诉任何人。”
杜柔媚来找过莫可可?他怎么不知道!
“啪!”男人的拳头用力砸到方向盘上,他发动引擎,飞快朝市郊开去。
莫可可停好车,才准备走进市干楼,一声雷力的声音已从岗位那里传来,“站住,有没有出入证?”
莫可可看着地方武警那年轻的脸庞,有刹那的失神,透过他,她仿佛看到慕安之穿军装的样子。
虽然种类不同,但是他们的军装样式却是一样的。
年轻武警看她不说话,又说:“这里是市干楼,除了家属其他人一概不能进去。”大概看她只是个弱女子,声音比刚才温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