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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湖畔的那个少女

湖畔走着一位绿衣少女。她穿着绒面与粗布两种面料相间的上衣,腰身略微收紧。布料竖裁,前胸的两道与后背两片是绒面扎线的,肩膀与胳膊采用粗布,绿色与灰色相间。

这件衣服可以说是很好看。且穿在她的身上,十分合体。她的臀部比较丰满,大腿也显露出圆润,但她的个子高,把腰身和臀、腿都拉长了,她的丰满就变成了一种柔软。她微微低着头,微挺的腰肢和略翘的臀部,传递出娴静、慵懒的气息,她的长发垂在肩上,她好像正边走边沉思默想着。

这是一个安静的少女。她跟周围很容易形成默契。

她力求让自己的环境简单,家,学校,跟她温柔相处的同学,鼓励和爱护她的老师,足以保护她的有一定势力的家长,她不多跟什么人接触,我想一定是这样的。

只要长着眼睛,我们就不能否定,此时,她是这湖边最美的风景。因为,此时,这湖边既没有一条出色的狗,也没有一对非常和谐的恋人,也没有一个激愤的怪异青年,也没有长相立体而彩装的男老外,也没有面目和白发非常大有深意的老人,此时,这位款步而行的少女,就是这湖畔的乡愁。

她是跟她的一个女伴一道的。那女伴也许是她的同学吧。她们一言不发地并肩走着,看得出她们之间很亲密。彼此信任。挺有默契。那女伴要矮她许多,走在她身边,就形同一位矮小鸭了。她个子不高,而且体型有点太宽,她的短发也几乎是四方型的,她身上的校服很难看,但是,从她的头发,后背,步伐,似乎看得出她是个极认真和诚笃的人。她知道她身边的朋友有多么出众,跟她做朋友,走在一起,当然需要勇气,但她愿意跟她做朋友。她们都是安静而低调的女生。她们俩可以聊天,聊得来,时间久了,成了班里最亲密的一对。这一切都是不经意的,自然而然的。矮个女生有时想,自己的这位女伴跟自己不同,将来注定是不平凡的。她倒很想看看高挑的女伴的不平凡的未来,成为倾听她心声的密友。实际上,在她的内心,有点为自己成为了她最亲密的朋友而骄傲呢。

她的一生注定是不平凡的,而她愿意成为她的不平凡的见证人。她甚至从来都没悄悄想象过,自己如果能像她那样美,会怎样。她知道美丽从来与自己无缘,她只想走好她的人生之路。不过,随着时间一年又一年过去,她们走向了高中,她的眼波和面孔,也开始出现了少女二月鲜花般的鲜艳。

这一高一矮两个朋友,就这样款款而行,她们吸融着湖畔的古都风韵,而与不远处的酒吧区分属两个世界——虽然那五光十色的酒吧区衬托了这古老湖畔的庄宁氛围,也许,在用不了多少年之后,她们就成为成年的女子以摩登的打扮偶尔跟三、五朋友光顾那些酒吧区了。但现在,她们只安静地走在自己的路上。

其实,我用不了费太多的笔墨,去描述那位美丽的绿衣少女的一生,或者她的稳重的矮个同伴的人生,她们念了大学,或者继续读了更多的学位,然后她们在一所学校或一个机构、一家公司里工作,她们有美丽的人生爱情故事,也许也少不了波折,然后她们会结婚,养育孩子,积攒财富,那位美丽的高挑少女,也许成了一个身价不菲的富豪的太太,或者被她看中的如意郎君在若干年的打拼后也可以变得身价不菲,她们的孩子说不定还念她们当初的同一所学校,因为那是这座古都里身价不菲的重点学校……请原谅我叙述的急躁,这是因为她们都生来安定、与环境融合,有健全的心智、安稳而踏实的性格,顶多她们未来的情感世界有一点歧路,出现个离婚再婚婚外恋一类的插曲,然后又被正常的秩序所扶平,因为这些波折完全都可以被现代生活这支强劲的胃口所消化和吸啮,她们将是一辈子的闺蜜,也许机缘合适,她们就可以对接父兄和夫君们的资源,做一些左右天下命运的选择,哦,她们的人生,她们的人生……

这一天,她们一起散步了足足两个小时,之间有谈不完的话(连她们的父母都不知道她们之间为什么有那么多话要谈),她们谈了班里某个同学的秘密,对未来的打算,将来希望考哪所学校,做哪一行。又说了说最近家里父母的关系。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父母都有点不太和睦。

然而,这一天,湖畔的天气有一点阴沉,拐出环绕湖畔的区域,她们俩马上就要走上闹市的街头、然后在一个岔路口分手了,这时,“啪”的一声,天空闪现出雷电。

矮个女孩很镇定,她说:“哇,看样子这雨要一下子下大,我们没带伞,去那边商场里躲躲吧。”大街那头,商场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看上去有一种黑压压的沉重。

高个女孩对这突然到来的情景有一点迷离,她表现得有一点不紧不慢,说,“哦,我倒不怕下雨,其实,在这里躲会也可以呀,”她指了指就在环湖路边上的小亭子。雨点已经掉了下来,她把犹豫着的矮个女孩拉进了亭子。

风雨交加,骤雨急下,这个小亭子有点漏雨。矮个女孩无奈地坐在亭子中间的石凳上。高个女孩却走到亭子边上,伸手去接檐上滚下来的雨珠。“你也不怕弄湿衣服。”她身后的伙伴提醒着她。然而高个女孩微微笑了。这时,雨下得更大了,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阵轰响,巨大的雷鸣震得古旧的亭子似乎都在颤动了,矮个女孩赶紧缩紧脖子捂住了耳朵,她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到高个女孩居然还立在亭子边上不动,忍不住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

雷声接连响起,是一连串的滚雷,而且轰声震天。

等到雷声彻底滑过去,矮个女孩松开双手,缓缓站起来,她看到她的女伴还那样摊开手臂立在那里,她忍不住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

“你——绿怡?”

小融伸手拽了伙伴一下,没想到绿怡却像一段轻软的丝缎一样缓缓倒了下去。她急忙去抱住她的同伴,大叫起来,“你怎么啦,绿怡?”

美丽的伙伴软软地倒在她的臂弯里,小融支撑不住了蹲下来,把她的肩膀和头擎在了怀里。

“绿怡,你怎么啦,醒醒——”

她四下望了一下,不远的马路上,车水马龙非常拥挤,但是这里并没一个人。她缓了缓神,低头拿出手机,哆嗦着拨打电话。手机嘟嘟响起,这时,绿怡睁开了眼睛,伸出冰凉的手,把小融手中的手机挂端了。

“啊,你醒来了?吓死我了——”

小融几乎带着哭腔说。“我正要给爸爸打电话,我还是打给他吧,让他多来接我们回去吧。”

绿怡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说,扶我起来。

不知为什么,小融感到那一瞬间,她的眼神格外清冷和陌生。但不管怎么说,绿怡醒过来了,她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小融还来不及多想。

绿怡被轻轻扶到了石凳上,她轻轻地坐下了,抬头安慰同伴说,不要紧,我刚才只是突然,失忆了——不,应该说是休克,唉,我也说不清,我好像灵魂突然出鞘了,天哪——

一个少女,什么会改变她的人生轨道?她的灵魂?令她出现变异?还有,她将走向哪里,以哪里为归宿?(小说的后文,可以由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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