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咝咝!
扑扑扑!
什么东西扭裹涌缠钻拱爬行的声音!
刻在心尖尖上,就从我们身后的坑内传来。
狂震!我和白骨骇得毛发倒竖!陡起的声音让我和白骨本能一把抱得更紧,突地又是迅急地分开,两人握起小刀,扭头看向坑内。
老天!坑内的景象让我和白骨几乎大气不敢出啊。
那些先前莹白的虫子,此时通体血红,是红虫,但比我们先前看到的红虫更肥更大更怪异,条条直立,天啦,每条红虫的头顶,有个黑色的尖点。
这我知道,这就是如尖刀一样噬骨的钻啊,红虫啃噬尸骨吸血吃肉,这是我早知道的,落到红虫手里,那没个好,风云二佛的肚子里,那些骇然的白骨架,就是红虫的杰作。
可此番的红虫,更是肥大,是这些狼狗戾物更能喂食这些红虫么,还是本来的阴戾之物,啃噬之后,更添暴戾之气。
红虫只啃噬活物,当然,啃噬活物的潜台词,当然是嗜血狂暴了。而且得是鲜活,只有鲜血,才是活物之血。
妈呀!突地明白,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招:我与白骨身上弥满的狼狗之血,就是诱誀啊,先前确实是没想到啊。而且这些红虫是吃过那些狼狗尝到甜头的,这我和白骨身上的鲜血,就是最好的招其之物。
看红虫全然直立,根根直立,满布坑内,妈地,这是在探知准确的方位,顺着这鲜血的戾味,要扑上来了。
我靠,这才叫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我瞟着一旁的周春,还是没有动静。没想到无意中到了这个平台,居然是连连的阴诡。
白骨瞟到了我的眼神,脸一沉:先前要你走,你不走,这下好了,都走不了了。
我知道这话的真正意思,接口一句:有意思么?
白骨脸上无端地一红,住了口,更加专注地盯着坑内。很多事情,或许不用太多的话,此时不管是什么意思,反正我们都无法下平台。
红虫只要活物,那竖起的身子,那闪着黑乌之光的头,全是朝向我和白骨。我明白,白骨更是明白,它们闻到了血腥味,全然感到了活物的气息,之所以此时没有完全扑来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和白骨一直小心地呼吸着,一直没有动,只要我的白骨一动,可以想见,那扑天盖地的漫涌而来,我和白骨,包括地上的周春,会瞬间成为骇骨。
阴风突地又是吹了起来,扫着脚面,似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我本是一件汗衫,还有一条秋裤,此时全是血裹得变硬了,阴风一吹,更是透冷,而白骨,好不到哪云,裤子上系着我刚才慌忙中系紧的草带,整个人也是血糊一片,而此时,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脚下突地有点晃,有隐着闷吼声似从地底下传来一般。
反正这地方绝对正常不了,我的注意力全在坑内,红虫的身体更是绷得笔直,随时有漫涌而来的趋势。
“看看,看看。”腰间突地轻轻地一动,是白骨小心地捅了一下我的腰,声音极轻,但却是能听出极为恐慌。
我低头,我去,心里一震,这什么进侯,双脚竟是慢慢地陷进了草皮中,哦,更准确地说,先前是柔草覆盖着地上,草有点软,正常,但现在,却是软得不正常,妈地,双脚竟是有水浸出,我靠,是地下正被水浸出,我们的双脚正在我们没有感知的情况下,慢慢地往下陷。
傻比都知道,是地下出了问题,妈地,这地下正被水在慢慢地浸透,地下水正在浸透着我们站的平台,此时,我们的双脚正在被浸泡柔软的地表上,慢慢地下陷。
当然现在还很不明显,所以一直高度集中看着红虫的我们,没有发觉。
慌慌地看周春躺的地方,不是细看,也不会发觉啊,周春的下半截身子,已然周围有了水渍。
妈俟,这就是说,这个平台之下,正有狂涌的地下水,在浸着平台,坚硬的平台,正在慢慢地变软,说不准什么时侯,会被水浸得全然垮塌。
这才叫人背时屁缠腿啊,想到了,妈地,刚才那狂卷的水龙,冲过一阵冲了个坑后,把周春落到了坑内,这股水诡异地消失了,却是没有真正的消失,而是在平台里面,正在积蕴啊,这特么明白的时侯,不知道水已然浸成了什么样子。第一个反应,那就是平台不能久留,得快快地想法下去,到枯河边,那里坚硬。而且刚才那水龙我们都看到了,那不是一般地水量,要是真的冲起来,我们都挡不了,要是到了枯河边,水龙冲来,也会顺了枯河流去,至少不会把我们冲走。
抹一把脸上渗出的冷汗,我此时不是假装害怕,而是真实地感到了一种恐惧,我能想到,平台垮掉,那不知有多少的红虫会全然倾涌而出的,那时,真的到了那时,我们还活个屁啊。
天已然阴了下来,而心里悲哀到了极点。
“李青云,不对,不对啊!”白骨突地颤抖了起来,脸色惨然,那是一种真的害怕,或许她的阴身能对周围的感知更敏锐吧。
白骨的话音刚落,耳内突地传来闷吼声。
妈地,又来了狼狗群?不对,这不是畜牲的吼叫,而似乎是一种山体的松动一般的震动。
身体开始摇晃,白骨呼地一下捉紧了我,而手里的小刀指向了坑里的红虫。妈个比地,终于要塌了么,靠,这特么水龙是个什么怪东西。
诡异!坑里的红虫竟是突地一齐缩了下去,而不再是直立着身子,全然伏在了坑底的白骨上。而坑周围冒出的骨头,此时正在轻轻地晃动。
唉呀!我脑子里突地冒起:电视中看过野八卦新闻,说是哪里有突地出现蚂蚁拦路,而紧接着青蛙呀什么的全到了路上,这是这些灵物全然能先感知地震的动向,所以出来示警,也是逃命,一般这个时侯,人们都不会发觉,只会觉得奇怪,而过后,果然那里就发生了地震,死伤无数。虽说是过后出来说的一些野说法,但我此刻,却是觉得有点相信,不然,这些本来要扑上来的红虫,怎地突然全缩下去了。
白骨抱着我的身子开始狂抖,我去,明白了,白骨本是阴身,她也如那些灵物一样,是不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迅急的第一个动作,脚一勾,拉了先前的皮带,将周春一下子拉到了我们的脚边。
轰隆隆!
狂震突起,平台边上的山石突地震塌下来。
而我本能地一把把白骨紧抱在怀里,呼地一扑,将白骨和周春全然压在了我的身下。
轰轰轰!
耳内只听得轰声不绝,却是背上并没有感到山石落下的东西撞击。
抬起头,天啦,平台周围的山石全然震落了下来,而我们身处的平台正在摇晃不止,那些山石,大量的山石却是一下子滚落到了平台下面的枯河边,我靠,却是把枯河拦了起来,如形成了一个坝一样。
还好,本是枯河,没有水,所以,山石或许就是滚落下去的吧。
而平吧那边,离我们数十米的地方,也是轰声不绝,冒起烟尘,也是山石震落,看来,也是堵上了。
我去,还好是条枯河啊!这两头一拦,搞个什么鬼哦。
正自惊疑间,身下却是汩涌的水突地冒出。
身子更是晃动不止。
我呼地起身,而连带着,几乎是把白骨抱了起来。白骨却是一把挣脱了我,反是将地上的周春一把搂起,朝我怀里一塞:快抱上她,有问题,我可不想有些人过后再拿这事说我。
白骨这个时侯居然还能有这份清醒啊,看来女人真的很是细致啊。她是怕周春因此而出事后,我怪她,那时,就算是她和我在一起,也是不会心安的。白骨真的心性有了转变呢。
摇晃不止,我们的脚已然没入了草皮。不行,我把周春一把放在肩上,周春整个人几乎是骑在了我的头上,还好,她瘦,头搭了下来,我双手扶了,这下子,我是全然动不了了。
脚下迈动,哪能动啊。
我靠,已然陷得不浅了。
白骨呀地发力,拉了我朝着平台边上走去。
轰,呼,扑!
天啦,铺天盖地的白,从坑里直冒而起!
是水柱,特么简直就是一条大水龙啊。
坑里瞬间被水充满,而我们几乎是摇晃得站不稳了。
轰轰轰!
震荡,垮塌!
平台一下子震垮下去,我和白骨一下子陷落了下来,身子直落而下,还好,是伴着所有的泥石流一起垮下来的,水泥石和着,还没有硬落下去,还无大碍。
落地,周围全是泥桨子。
而一些石块就裹在这些泥流之中。
却是呼地沉下,水流太大,冒得太狂啊,瞬间,齐腰身。幸好我把周春顶在了头顶,不然,周春早淹死了。
完了!心凉到底。没有被红虫啃死,倒是被这突起的洪水给淹死了。
而更让我绝望的是,迅猛升起的水位,让我刹间明白,特么我们几乎就是处在了一个自己把自己送入的一个小水湖里啊。
那枯河,两头先前被堵了,妈地,此时水流泥石流全然阻在了其中,水已然快到胸口,而脚下,能感到还是泥石块。
突地,白骨大叫:李青云,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