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的!
居然是个圆房子!
圆脚下墙围处,却有一个一米见方的方块,暗红,象染上去时间长了的血!
光线阴暗,看着阴森森的。
抬头,穹隆顶子,也就三米多高!是那种水泥浆砌的石头,很牢固。
脚底是石块相接的,很粗糙。
象什么?
坟包子!
心里呼地一股阴冷蹿起,这配的是什么冥婚,把我们整到坟包子里来了。
我从开始自作聪明地要若晜抓紧了我,心里还大英雄一般怕把她丢了。这下好,她一直就没松过手,现在在旁呼哧哧地喘着气,脸居然还红了。
“小哥,刚才我们算不算结婚了?我现在就是小哥的妻子了吧?”
若晜哼哼着说,还整一个大姑娘的娇羞样。
我哭笑不得,唉,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拍拍她的手说:“当然,当然,你不是一直收着和小哥的喜帖子么,现在我们就算是结婚了。”
我嘴上敷衍着,眼睛却一刻不停地扫着坟包子,太牢固了,除了阴森森的暗红好象有点湿,其他的与我看到的水泥建筑一个样,人力无法破!刘古碑和周春依然不知下落,我和若晜却诡异地被拉来演了这么一出,到底是几个意思。
“小哥吻我!”
呼呼呼的热气吹到我嘴边,娇红的面庞就盛开在我眼前。
若晜竟然踮起脚跟,嘟着嘴,微闭着眼,好看的长睫毛就在我的眼前闪动,丝丝的热气有着少女的甜香。
咳咳咳!
这哪跟哪!
我的嘴几乎是干的,仅有的一点唾液因为紧张几乎被我吞干了。
若晜认死理,这不吻,还真的不成。
轻轻地凑上嘴,软,粘,润,一点点的舌尖轻跳着划开了我干枯的唇,有一股温热和甜香轻轻地送到嘴里,化了,全化了,心底里的一股暖流慢慢地涌起,刹间,充盈在嘴里。
我的喉咙里有点哽,若晜却是流下无声的泪。
轻轻地捧起这张脸,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幸福无比,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运气,让一个爱你和你爱的人死心塌地一直跟着你。
我不知道缘分是什么,花前月下或许对我们是奢侈品,但却因为这样的一份生死相依,我真的愿意,刚才,就是我和若晜的结婚大礼。
许多风花雪月的过程比我们美好,但却不一定都有我们如此幸福的结局。
若晜红着脸离开我的嘴,轻轻地依在我怀里。搂着她几乎瘦得不成形的腰,我知道,是她,一直陪我煎熬着,我有什么理由,怨天尤人或是停止放弃!
“小哥,我知道,出不去了吧,没关系的,我愿意!”
“不会的,若妹,小哥一定带你出去!”
“你们这对狗男女,坟包里还玩浪漫,真恶心,看看吧,傻蛋,虫子快拱翻了,快散开,让它们帮你找出路!唉,千选万选选了你这个背时鬼!”
耳内又现声音,还是白骨的女声。
猛低头,这才发现,刚才慌急间包着红虫子的红布包就在不远处,此时红布被拱成了一个圆形。
快快地走过去,散开,哗,红虫子扭滚而出,这才叫真的恶心!
扭滚翻爬,一起冲了那红方块过去。
扑哧哧!
全扑到上面啃了起来,怪异的声音,抓得人心里一阵阵发毛。
暗红的墙皮居然开了,出现白!
索索索!
石粉子吗?白的,掉个不停,而那些白石粉子掉到红虫子身上,红虫子却瞬间变白,既而化归****一处。与佛肚子里我看到的一样。
前赴后继,红虫子竟如自杀一般啃食那片墙体。
最后一堆****掉落时,呼地一股阴风吹进来,红虫子不见了,****被吹散得到处都是。
是个洞,洞外黑沉沉的。
白骨的声音要我包红虫子,却原来还有这妙用。
“出去呀,你还真的想在这里洞房!”
拉了若晜钻洞子,伸直腰,连打了几个哆嗦。
冷,阴,一片开阔的树林,黑森森的。
“用红灯笼把洞堵上。”
我依言而行,还真周到。
轰隆隆!刚堵上洞口,刚才我们呆的坟包子里却突地传来几声闷响,转而无声。
往前走,荒草绊脚,树木森然。
但我们似走在一片山体的洼地处,朝上看,是一道山脊。
弯的。
月亮弯形!
心里一震,不对呀,这太古怪了,我好熟悉。
狐疑着朝山坡上爬。
若晜突地在我耳边轻轻说:“小哥,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前面给我脱过鞋子。”
我一惊,前面一片林子是开阔地,所有的记忆一下起来了:半月山!我和老张以及若晜来过的半月山,老天,原来把我们搞到半月山来了。
再转头看看那个坟包,唉呀,这不就是那天我们发现瞎眼怪老头的单圆石屋么!
把我和若晜搞到瞎眼老头石屋里成就了一桩美事,我这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明白了,拉起若晜,直上山脊梁,猛走。
山尖处下来,也就是月尖处下来,到了公路。
若晜一下挣脱我,扑着双手张开象蝴蝶,她记得,第一次,她就是这样拦的车。
一辆运石料的农用车刹得嘎嘎响,一番解释加陪笑脸,黑脸的师傅居然答应把我们带到了主公路上。
打了的,过开发区,进岔路口,直奔医院,这我们是轻车熟路。
我的破车和姐姐的跑车,全留在了风云镇,停车费看来少不了了。
上楼,进宿舍,除了灰,没有任何异样。
灯下,若晜搓着手,竟然第一次在我面前不好意思起来。
我还真没放心上,她倒把所谓的结婚当真了。
我说:“洗洗吧。”
若晜马上听话地跑到卫生间,跟着说:小哥,水热的,快来洗。
我用的是太阳能,当然是热的。
我心事沉沉地走到卫生间,若晜竟要帮我脱衣服,我一退,若晜脸红红地一笑说:“跟小哥住宾馆里看电视,人家夫妻不都这样嘛。”
唉哟我的天,我不好说什么了。
进卫生间,拧开水,全打到冷水档,哗然冲下间,我心里却是热浪滚起:若晜和我被强拉着演了这么一场,我估摸着又是哪个江湖中不明真相的人,也眼馋了古碑村下的宝,所以道听途说认为红轿子,青铜棺,一模一样的男女,可以开宝,但没想到被白骨破了。
而我和若晜这次见到的青铜棺,并不怪异,那皮图纸上的青铜棺,明显高大,而棺底不成比例。
心里一震,小学就学过看图说话,那怪异的厚棺底,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冲出卫生间,拉起若晜,直奔太平间,把进佛肚子里的看到的事情连起来一想,有个想法,连我自己都害怕。
太平间还是那样,进里面,打开冰柜,青铜棺当然是空的。
在我预料之中。
我按向棺底,突地猛敲下去,沉闷的咚声。
手指甲抠着棺边的缝,竟然不是连一起的。
太平间里有工具盒,拿来,棺底整个被我起开。
一刹间,我目瞪口呆!
钱!
满满的都是钱!
真的人民币,不是冥钞。
若晜在一边也是惊了,小声说:“小哥,好多钱,这我可没发现。”
她当然没发现,谁没事在棺底上放这么多钱。我其实只是猜棺底上有东西,就是皮图纸上的真实含义,故意画得不成比例,就是指出这里面有东西,哪晓得全是钱。
是的,我越来越相信我的那个想法。
我其实犯了一个大错误,被一些表面的事情绕了进去,只注意了表面的阴诡。
我是因为到了风云二佛的肚子里,才明白这个道理,那佛肚子里几乎是一座红玉山,到底谁是它的主人。
也就是说,到底是谁开发了风云洞。
更准确地说,开发风云洞,或许是个幌子,而真实的目的,是想拥有风云二佛肚子里的玉山。
那天在风云二佛肚子里看到了玉山上残留的影象,我记得清楚,最后,是造了二座连体佛,我当时还狐疑就是风云二佛,现在,越发肯定。
要说我怎么想到这的,就是因为这些钱。
开发需要钱。
而我到太平间后,老张,还有坏风衣哥,都在想方设法地弄钱,过去不是经常发生文物被盗么,最后当然清楚是那个所谓的“科学实验”,阴尸偷了文物卖钱,所有的钱却成就了一个大老板,整个风云镇风景区的大老板。
扑下身子闻闻那些钱,一股子熟悉的红香味,我知道,是这些钱被日日的红香浸染得太久了。
我拿出五扎,整整五万,一个想法在心里形成,我也来当一把有钱人!
依原样放好,拉了若晜出来回宿舍。
晚上若晜睡得很沉,第二天起来时她甜甜地笑着说:“这是她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我说:“好呀,走,我们去取回我们的车,顺带旅个游。”
若晜嘟着嘴不愿意,看得出她不愿意再到那个阴诡之地。
连劝带哄,终于动身,打上车,直奔风云镇。
进镇直奔商场,出来时,改天换地:若晜一袭旗袍,婀娜多姿,我西服领带,墨镜皮鞋。
若晜还不安,说花了那么多钱,不会被发现吧。我一笑说发现了才好呢。
我们住了五星的宾馆。
整整三天,除了我沉沉的心思,若晜笑得花团锦簇。这或许,是我和她最美好的三天吧,花钱如流水,几乎将所有想玩的,想吃的,都过了一遍。
若晜笑着偎在我怀里,“小哥,有钱真好。”
我轻轻地搂了搂她说:“你别恨小哥就成,有时侯,有钱还就是不好。”
若晜愣着听不懂。
而我此时心里终于踏实了。
这是第三天了,就在我几乎怀疑自己的判断失望透顶时,我一直苦苦企盼的几个人影,终于若即若离地跟在了我和若晜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