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好的厨艺,还真是令小女子倾慕不已哪?”
女子促狭地笑声令男子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这丫头也有如此顽劣的一面。
“有什么好倾慕的,若是你喜欢,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勉为其难地收你为徒。”
水寒烟煞有其事地瞥了一眼卿卿,黑眸眯了眯,云淡风轻地道。
“这就不用了,我怕到时手艺没有学到,倒是把你家的厨房给烧了,那可就是罪过了。”
卿卿连忙摇着手讪笑道。她这双手可还真不是洗衣煮饭的料,若是要她去洗衣,那就要冒着衣服被洗烂的风险,若是要她煮饭,那人便要有足够的胆量,所以衡量来,衡量去,自己还是不要为难别人了。
水寒烟其实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看着女子躲避的眼神,便也猜到了几许,墨眸扫了扫窗外的夜色。
“早些休息吧,明日会有人来服侍你梳洗,晚间若是你觉得有必要,可以要她留下来。”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的心细如尘,想到明日他便要启程,这一分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心中竟有些不舍,愕然惊醒,出了一手的冷汗,自己何时对他这般的恋恋不舍了,这可不好,他可是有了心爱之人的,自己说什么也不该再对他有那种心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语气淡淡地道。
“好,水公子一路顺风,后会有期。”心中又补了一句,最好是日后少见,免得自己会情难自禁,到时苦的还是自己,她前世尝了情苦的滋味,今世是说什么也不想再尝了。
对于女子突然转变的态度,男子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小心地扶着卿卿躺下,然后细心地为卿卿盖上被子,这才吹熄了烛火,踏着一室的清冽的月光走了出去,身影是那般的颀长而孤寂。
翌日,天气晴朗,万里晴空,卿卿只觉得一夜好眠,清晨起来神清气爽,试着动了动手臂,连伤势都好了许多。
“姑娘,你今天的气色好了许多哪。”
轻快的声音带着当地特有的方言,那临时请来的女子一边为卿卿收拾着房间,一边笑道。
卿卿也是微微一笑,看来她也可以上路了,慕容轩也不知怎么样了,但是水寒烟既然说他没事,那么就一定没事了,若是再耽误个几日,只怕荔城的那场盛会自己就赶不上了,在路上慢慢养伤也是一样,想到此,便对那朴实的女子道。
“这几日劳烦大姐了,明日我便想上路了,还请大姐为我准备些干粮。”
那女子听得一怔,有些担忧地看向卿卿,却是正对上卿卿坚毅而不容质疑的清淡眸光,心中一颤,赶紧移开眸光,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须臾,才点了点头,应声道。
“我这就去为姑娘准备。”
卿卿淡淡扫了一眼房内,她被水寒烟带到这里的时候除了那一身破败的跟乞丐一般的衣衫,还真是什么也没有。
“无双姑娘可在?”
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后,门外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卿卿一怔,瞬即便明了,这老者想来就是水寒烟说的那位看院子的老伯了,自己倒是差些忘了要想他告辞一声了。
“老伯请进。”
卿卿恭敬地起身,淡笑道。
那老者佝偻着背,须发皆白,走路时腿脚也十分的缓慢,不过卿卿还是在老者昏花暗淡的眸光中扑捉到了一丝锐利的精光。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看着老态龙钟,举步艰难的老者竟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看来以后自己若是行走江湖,切忌不可看轻了那些貌似孱弱的老者,孩童。
“无双姑娘客气了,老奴不过是一个守门人,怎敢当得姑娘如此称呼。”
那老者说话时,一张皱得跟老树皮般的脸上都快要夹死一群苍蝇了,卿卿也不以为意,请那老者坐了下来,语气平淡地道。
“老伯来得正好,卿卿已是打扰了多日,正想着要辞行。”
那老者沉稳地点了点头,似是早就猜到了,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如此,老奴便去为姑娘准备一下。”
“老伯不必着忙,无双已经请那位照顾我的大姐去准备一些干粮了。”
卿卿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毕竟还没有跟这院子的唯一的老者打招呼,自己就擅自让人去准备,似乎有些失礼了。
那老者表情倒是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如枯树皮般粗糙的手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伸到卿卿面前道。
“这个还请姑娘收下。”
“无双在此养伤多日,劳烦颇多已是心感歉意,怎能再受老伯的东西,还请老伯收回。”
卿卿毫不犹豫地推却道。心中想着这老头一定误会了什么吧,她与水寒烟只能说是有些交情,平淡之交,若是无缘无故的收下他的家奴的东西,这样会令她觉得很是尴尬。
“姑娘勿需推辞,这是公子要送与姑娘的,只不过是拖老奴之手罢了。”
卿卿心中一跳,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有好奇,有疑惑,甚至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无法扑捉到的东西,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只是清澈的翦水双眸中却是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伸手接过老者举在半空中的东西,淡淡地点头道。
“那就多谢公子与老伯的心意了。”
心中虽是疑惑,可是老者还在,也不便当场打开,只是淡笑着将那盒子收在了有些宽大的袖中。
那老者眉头皱了皱,很轻,可是卿卿余光还是觉察到了,不动声色地启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