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出门,外面居然已经结起了寒霜,那霜打在了那瓦屋上,瓦屋的上面全部都是明晃晃的一片,先前的雪花却已经停了,雪与霜挤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半夜起来找厕所,这活不太好。
他看到了两只黑猫,那猫儿却向他叫唤了一声,就慢慢的走开,极其灵巧的跳上了屋顶,然后回头看了看李小桥,发出“喵”的一声,眼光里面全是挑衅。
肚子痛得不得了,难得理它,不过貌似小猫跑的那个方向有厕所,李小桥直接的走了进去。
穹顶,凌氏的房子有的有穹顶,有的没有穹顶,李小桥进去的这座院子有穹顶。
还是五间一样的房子,也不是太漂亮,却方方正正,方正到没有一丝人气,没有人。
赶紧的到了那墙角,尼玛,蹲下,解决问题。
李小桥站起来的时候,却对这五间房子产生了兴趣,五间房子一模一样,上面的锁也一样,锁得严严实实,突然听到里面有“喵”的一声,是猫儿的声音。
奇怪,猫儿明明就在那屋里,却看不到它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因为锁还锁得好好的。
已经走到了那锁的跟前,老式的花锁,看得出来极为结实,伸手摸了摸,其寒彻骨,已经是初冬,当然冰冷。
兴趣更加的高涨了,谁很小的时候都会对锁什么产生兴趣,穿越之前的李小桥再怎么说也是锁具爱好者,研究一个这个再正常不过了。
可惜的是,研究了这半天什么都没有研究出来,甚至最后打算用蛮力强行打开,可是那响动实在……
“喵”猫儿却又叫了,明明就在里面,他低头,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眼神会非常的不好,那门角下面却有一个洞,那洞能够容纳一个特大号的老鼠,也能够容纳李小桥。
修武的人缩骨之类的江湖人的把式信手都可以拈来,他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筋骨,略略的身上泛起了黄色的微光,元捷之力已经让他的身子比游鱼都敏捷。
那黄光一下子就隐没,李小桥已经到了那房间内,这是五间房子中间的一间,却是一排排的书架,一共有五排,每一排都有十万藏书,有月光,月光极淡,里面的书却已经全部的蒙尘。
大多都是药书,书却脏到李小桥摸都不想摸,如果不是凌玉书不好读书,就是这些书他已经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写的究竟是什么。
却已经有咯咯的声音传来,好像是剥花生的声音,又好像是砍骨头的声音,“喵”那猫儿却又叫了。
略微的已经有了些腥臭的味道传来,这味道实在是不好闻,却是从第三排的书架传来的,当然得去看看。
月光下,那墙上已经有影子在晃动,那影子已经布满了整个墙面,身上的钢毛根根的直立,一条尾巴都已经占了半个墙面。
这是什么怪物?
尼妹,不去看看怎么行。
李小桥已经慢慢的踱了过去,那咯咯的声音却更加的响了,明明就是啃骨头的声音。
影子却不在动,那如斗般的头却好像偏到了另外一边,如果它不是偏到李小桥一边,那么就是偏到了墙的那头。
只剩下五步,四步,李小桥的心跳突的加快了一些,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踩到那东西的时候发出碎裂的声音,低头一看,却是一块骨头,老鼠骨头。
老鼠的头骨,这头骨比李小桥的脑袋都大。
却有一团影子已经向李小桥扑了过来,毛茸茸,长长的尾巴就快要扫到他的脸上。
黑色的猫儿,叫了一声就已经出去。
李小桥已经转弯,他大开眼界,却是一只死老鼠,老鼠已经只剩下和具骨架,上面正鲜血淋漓,我那个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老鼠。
腥臭味,黄色的脓水已经全部在那书架上积了不少的时日,凌氏的猫儿本事都是极大的,这样的猫儿吃了这玩意不死实在是个奇迹啊。
好生失望,什么都没有,居然是这个名堂。
却好像有人在唱歌,唱的是儿歌,是女人,这儿歌是信阳最流行的儿歌,女人在隔壁,隔壁没有灯光,房子却是锁得紧紧,里面居然会有人,李小桥已经不得不去看看。
再次来了个钻狗洞猫洞,李小桥已经钻了出去。
儿歌却已经没有声音,但听先前的感觉,这唱歌的人如果不是在左首的第二间房子,就是在右首的第二章房子。
决定从左首第二间开始,因为这是人的习惯。
他已经走到了那门前,门上面还是挂着锁,与其它几个门的锁一模一样,那锁是铜的,上面长满了铜绿,它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打开过了,所以失去了锁该有的功能,说不定把它原配的钥匙拿出来都开不了那锁。
入手冰凉,天气已经太冷,咯噔的一声,那锁居然开了,年代太过久远,钥匙或许开不开,它却已经不需要钥匙,那锁扣只是一摸就断了。
推开了门,房子至少也有几百尺,房顶高差不多有三丈,深宅大院,所有的房间都是这样的气派,那怕是废弃的房间。
只有黑暗,还有的是枯草的气味,这是房间太久没有人的霉味。
几百尺的大房间,却是如此的空荡,只有一架床,那床是雕花的大床,却只有一架床,床上面褥子被子一概都没有,只有一个床架子。
李小桥已经走到了床边,床看起来很贵重,却已经很久没有用过。
房间实在是太过空旷,空旷到就连月光都不太照得进来,也不是没有光,有光。
那光在空中,大要概拇指大小的一点光就在那空中飘荡,李小桥已经走了过去。
抬头,那光却还在摇晃,光的上面有着一张清渗渗的脸,那脸上面已经吊出了一条舌,舌的下面是一条绳子。
一个人飘飘荡荡的挂在空中,没有穿鞋,脚上面全是泥土,是一个女人。
一个在上吊的女人,她的舌已经伸得老长,她好像已经断气,却又好像还活着。
李小桥飞了上去,把那绳子割断,女人一下子已经落下来。
趺到李小桥的怀里,于是把她扶着,实在是看不到她的容颜,把她再挪了挪,女人的青紫色面容却慢慢的恢复正常。
看得出来她是一个美人,她的身上衣衫已经全部朽烂,那先前闪闪发光的东西却是一个珠子,这珠子却是金贵的东西。
女人是叶虎,装扮成叶虎的女人,曾经被李青鸾搞得哭着离开的女人,狡滑到李小桥都差点上当的女人,居然变成这样的一个德性,这事实在是好玩了。
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一点律动,好像已经死了。
她的死相不太漂亮,是一个女人都不愿意这样死。
外面却已经有微光,有人来了,李小桥抬眼看看,有人拿着灯笼,灯笼中有微光,是一个女人,她走路的声音极其轻柔,她走过来的方向是左首的第二间房子。
李小桥往后疾退,他已经到了那床底,他的气息已经完全的掩没,再也没有人能够发现他。
噫?
不知道门外的人女人发现了什么,从那窗棂中可以看到她已经弯下腰,她好像在捡什么东西,最后她打开了门。
不用看,都知道是凌宵玉。
凌宵玉进来的时候整个大屋已经通亮,那灯笼就在她的身前,她本来是个美丽的女人,现在看起来却好像是一个女妖一样。
那光线照在她脸上的轮廓上面,那轮廓有明有暗,暗的地方暗到无以复加,眼神看起来毫无人色,这个事情告诉我们拍照片的时候,光线非常的重要。
她身上的夜行衣当然已经脱下,她披发,那头发却是湿漉漉的,几能够达到腰间,她的发色黑中带紫。
她着的是松松垮垮的衣衫,她身上的丘峦看起来就更加的明显了。
狐疑的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地上,那假扮叶虎的女人躺在地上,她却连眉头都没有轻皱一下,这情景她应该非常的熟悉了。
现在她已经在给躺在地上的女人整理衣服,那女人的衣服极凌落,整不整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她看起来虽然还是美丽,却已经没有什么气息。
凌宵玉已经在用她的纤手在那额头上面轻抚,那动作就好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也不过一会儿,躺在地上的女人就轻咳了一声,醒了。
李小桥已经傻了眼,凌氏的医道果然不是虚传,居然已经死去的人都能够弄醒,或许只是半死,却也不是简单的本事。
醒了是醒了,却是神情木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说。
她的表情木呆呆的,她的眼神里面有着深深的恐惧。
她已经走到了那角落里,说不清她是走,或者是爬,满头的灰尘,坐在那角落里面,双手的抱着膝盖,她的身子在簌簌的发抖,她一定想起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空旷的屋子,两个女人,看起来实在是诡异,李小桥呆在这样的地方一点都不舒服,他伏在那床上,地上没有什么湿气,却透露出一股子霉味,他的鼻腔有些受不了,偶尔还有一只只的蚂蚁,莫名的虫子从他的身上爬过去,身上痒痒的。
“流云剑法。流云剑法。”疯女人已经在低喃,她的唇角不停的嗫嚅,发出了声声的哀叹。
流云剑法当然是世上最恐怖的大杀器。
“流云剑法难道真的就那么恐怖?”凌宵玉脸上突的现出狐疑,她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个传说已经传颂了千年,她没有看到的时候,她始终不会太相信。
“不过也对,现在你已经是世上唯一的一个见过了两次流云剑法的人,当然会这剑法有极深的刻骨记忆。”凌宵玉已经转过身去,她已经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