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辙侧眸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阿黛拉,为她倏然停住脚步的举动而略微感到疑惑,“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阿黛拉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吧。”
“嗯……”凌司辙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臂前行,嗜血而凌厉的目光往后扫了一眼,连阿黛拉都能感觉到的,他又岂会感觉不到?
幽绿的河面上飘荡着许多的河灯,它们被给予了责任,代表相思向远方漂去,尽管这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的不可能,但这也是人类留给自己的一个念想。
阿黛拉赤 裸着双足,坐在河边踢水玩,清凉的河水淌过她的脚丫,舒适的令她不由眯起银眸,静静的感受。
直到一声清脆的尖叫声响起……
一抹白色的影子风风火火的朝着阿黛拉跑来,“我……我的河灯!”
“河灯?”怔怔的将目光投向自己的脚边,当阿黛拉看到那被自己一脚丫子踏翻的河灯时,整个人立马弹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连忙九十度鞠躬,因为刚才凌司辙还告诉她,这里漂的每一个河灯都是非常有含义的,还特意叮嘱她不准弄翻了,否则会被官府抓走的,可是如今……
来人把浸湿的河灯从水面上捞了起来,抖了抖后才叹气道:“算了算了,看来,是天意如此。”
十分忐忑的阿黛拉不由的松了口气,直起身子酝酿了一脸单纯无害的笑靥,“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呃……这个……是人吗?
来人如雪般的肌肤不似她的那么苍白,略薄而樱红的嘴唇在黑夜中泛着淡淡的光泽,但却不会让人衍生出想要染指的心理。光是嘴唇都完美的让她嫉妒了,她还真不敢再往上看去,因为……会因嫉生恨的。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河边?”
听着那人暖如春风的声音,阿黛拉不由的怔怔问道:“请问……你是男是女?”千万不要如她所想啊……
“你……见过男人这么美吗?”那人突然将手中的河灯扔掉,蹲在河边看着自己的倒影,一脸深情的说道:“不过……我就是个奇迹。”
阿黛拉微微抽搐着嘴角,原本想说见过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男人难道都比女人漂亮吗?这这这……这还让女人怎么活?
晴空突然一个霹雳,仿若此时阿黛拉的心情。
美的不可方物的出尘男子回头疑惑的看着石化的阿黛拉,询问着说道,“小姑娘,你是我见过所有女人中最美的一个,我汴离倾只愿和美人交往,所以,你做我朋友好不好?”
吞下卡在喉咙处的口水,阿黛拉掏了掏耳朵,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这美丽的男子似是刚才称她为天下第一美人?先是怔了片刻,下一秒,阿黛拉像疯了似的蹲在了汴离倾的身边,双手将他抚着自己脸颊的手拉了下来,“我叫阿黛拉,请多多指教!”
汴离倾盯着她喜形于色的娇俏脸颊,心中不由暗暗笑道:‘真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夜风轻轻拂过江面,一层层涟漪随着风势蔓延开来,激动过头的阿黛拉一双有神的银眸中散发出异样的神采,灿若星子。
当买来花灯的凌司辙看到阿黛拉紧紧握住一名陌生男子的手时,心中瑟瑟的很不是滋味,这才新婚几天?某人就想出墙了?“阿黛拉。”低沉的嗓音像是控诉着她的不守妇道。
阿黛拉懵懵然朝着凌司辙的方向望去,他干嘛这样喊自己?而且那眼神就像燃烧着无数小火焰似的,“辙!”见风使舵的她连忙乖巧的蹦到了凌司辙的身边,撒娇似的拉起他有力的手臂摇来摇去,“我告诉你哦,有人说我是天下第一美人!”
凌司辙闻言,眼神有些戒备的看向了那蹲在河边同样也将视线投过来的汴离倾,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噼里啪啦的摩擦出层层火花。
凌司辙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语气不明的说道:“这种话你也信?”言罢,话锋一转,说不清是嘲笑还是嫉妒,“哦不,也只有你会信了。”
阿黛拉突然之间觉得好像又回到以前的时候,那时的凌司辙除了对自己冷嘲热讽以外,接着就是经常对她的容貌恶评,时常把她气的连血液都不想喝,可是不知不觉间,凌司辙变得温柔,不再对她恶言相加,这段时间她都几欲淡忘了凌司辙的本性……
“你怎么这样嘛!”原本满心欢喜的她仿佛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冷水,于是,她扔开了他的手臂,转身就朝汴离倾的方向走去,可是才刚跨出一步,就被凌司辙那如铁一般的手臂生生的嵌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凌司辙悄然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颇有些不自然,“你……的确是天下第一美人。”见她还微微有些挣扎,他不由的宠溺说道:“黛拉,别闹了。”
赌气的她紧紧闭着唇不说话,但好在也停止了扭动身体挣扎的动作。
汴离倾出神的看着他们的相处模式,唇畔边也不由勾起一丝浅笑,原来,这就是幸福,“小姑娘,若是闲来无事,轩染阁欢迎你的到来。”
当阿黛拉与凌司辙闻声望去的时候,汴离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那波光粼粼的河边。
“他是什么人?”凌司辙警觉的望了眼周围,看来那人也并非一般人,应该注意才是。
阿黛拉摇了摇头,望着汴离倾原先呆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刚刚我不小心弄翻了他的河灯,他都没有抓我去官府!而且还非常友好的夸我是天下第一美人。”得意洋洋的又附属了一遍‘天下第一美人’六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