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没有交缠在一起,叶格桑的神志稍微清晰了些,他疑惑的看着阿黛拉,喃喃的问:“我刚想说什么来着?”
阿黛拉摸了摸肚子,叹着气说:“你说你饿了……”
叶格桑挑起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便问道:“你们平常只喝血液吗?”
沉重的点了点头,阿黛拉整个人因为没有血液的充实而显得恹恹的,已经没有来时的那般活力了。
叶格桑看了不忍心,伸手抚着阿黛拉的侧脸,轻声说道:“那……猪血鸭血也可以吗?”
已经连翻白眼都觉得是消耗力气的阿黛拉,自动无视掉这句让人暴走的话,有气无力的说:“我想睡觉,睡觉的时候就不会饿了……”
虽然叶格桑想反驳,但似乎没有其他办法比这更好了,总不能让他到外面去抓老百姓来给她进食吧?
“那好吧,你先好好休息,关于你的食物,我会尽量快点想到办法的……”
阿黛拉轻轻点头,抱起桌上一直乖乖卧着的小兔子朝内室走去。
走路都有些走不稳的阿黛拉搅乱了叶格桑的思绪,他妩媚的脸上露出了少许有的担忧表情。
门轻轻的合拢,躺在床上眼帘半瞌的阿黛拉知道叶格桑已经离去。她忽然开始想念在纽约的时候,虽然每天只能呆在洛夫斯这个华丽的笼子里,但是最起码,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烦恼,没有一餐温饱。
如果爹地知道自己不见了,那他一定会很生气吧?眉目中满是疲惫的阿黛拉虚弱的笑了笑,从前所感到害怕的疾言厉色,她现在确实分外的思念。
有一句话,她一直忘了跟叶格桑说,吸血鬼虽然能拥有很多能力,但是在某些时候,他们却是十分的脆弱,人类可以饿上几顿不吃饭,但,身为吸血鬼的她如果没有血液的充实,那生命力就会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变成和尸体并没有差距的样子。
阿黛拉一直都知道这个后果,但是这个世界的平衡,她不愿去破坏,本来她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收割这里的生命呢?
抚着小兔子背部的手无力的垂下,阿黛拉只觉得现在困极了……
觅花楼人来人往,调笑声不断。
一层平台上,叶格桑蒙着面纱反弹琵琶,一双露在面纱外的狭长双目无精打采的向台下客人抛着诱惑的眼神。客官们都听的如痴如醉,也丝毫没发觉到他的心不在焉。直到一根琴弦绷断发出丝丝颤音,客人们才仿佛惊醒了般。
叶格桑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琴弦断后,他只是掀起面巾,抱歉的笑了笑:“若是打断了各位的兴致,格桑只能赔个不是,相信后面的表演会更精彩的。”说罢就要起身离去。只是放在往常绝对行得通的办法,今日却出了点小差错。
坐在台下靠中的一位锦衣女子,扬声阻止了叶格桑的下一步动作:“原来觅花楼的花魁也不过如此,那后面的表演还有何看头呢?”女子懒散的靠在凳子上,挑眉望着台上打扮妖艳的叶格桑。
此话一出,各大看官们也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叶格桑还是首次碰到不买账的客人,于是离去的脚步顿住,他将手中断了弦的琵琶递给了台下的奴役,又回到了平台中心,媚笑着反问台下的那名女子,“那不知这位姑娘想让格桑如何赔罪呢?”
女子偏头,佯装冥想了片刻,半晌才施舍般的笑道:“我也不是个刁钻的人,只要你跳段脱衣舞,我便让你离开,如何?”
客人们开始起哄,显然被这样的问题激起了兴趣。
叶格桑挑了挑眉,保持着唇边摄人心魂的笑容,“难道姑娘不知觅花楼的小姐公子们从不在台上演绎恶俗的表演吗?这样只会坏了觅花楼的名声,罪名可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担当的起的。”说罢,还娇嗔的睨着女子。
“哦?”女子扬了扬眉,坏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刁难我们的花魁了,只要你今天在这里陪我看完接下来的演出,这件事就作罢,如何呢?”
脸上的笑容顺畅了许多,叶格桑微点下颔,扬声道:“来人,搬张椅子来。”
女子闻言,连声制止:“且慢,我是说让你陪我看,但不是让你坐在我身边看,而是……”意味深长的眼神扫了扫自己的腿,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女子看出了叶格桑的迟疑,忍不住调侃道:“这倒是奇闻了,顶着五年有余花魁名声的叶格桑竟然也会不好意思?难道你是清倌?只卖艺不卖身?”说罢,自顾自的摇摇头,接着道:“不可能啊,好友推荐我来觅花楼可就是为了能一睹黑夜中,叶格桑的‘风采’呢!说是感觉不错哦!”
叶格桑的笑容僵了僵,旋即在奴役的扶持下走下了平台,一边朝女子走去一边赔笑道:“我想姑娘是误会了格桑的意思,格桑只是怕自己身子重,压坏了姑娘。”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女子面前,她目光闪了闪,邪笑着伸手一拉叶格桑的胳膊将他带入怀中,在他耳边哈着热气说道:“怎么会呢,瞧这纤瘦的身体,还真是想让人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呢!”
女子犀利的目光紧锁着叶格桑波澜不惊的妖娆俊颜,调整了下姿势,她让叶格桑侧坐在她的腿上,一臂环着他不盈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不安分的伸出指尖挑起叶格桑的下巴,微眯的眼神像是打量货物一样流连在他摄人心魂的眉目之间。
叶格桑风骚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将女子的手拉了下来握在手中,转移话题,声音媚的令人骨头酥软,“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光看这穿着应该非富即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