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二老唧唧歪歪打打闹闹的,一直吵嚷到了蓝幽岛的入口还不肯罢休。九爷爷更是怒火冲天的黑着个脸,气愤不已啊。
“这杉杉被抓我当然担心啦,可是也不能整天都愁眉苦脸的憋在岛上嘛。我都快憋出病来了,不就出去喝个酒解解闷嘛,这也不行?”九爷爷火气很大的说着,心里很是不爽。
“嘘!别说话。”
“喂,你这个死老太婆够了啊!不给我喝酒,还不准我发发牢骚啊!真是岂有此理!”九爷爷气的眼珠子都绿了,脸色铁青的吼叫起来。
呃?
“嘿,哈。”
朔风长老一个跟斗翻到了九爷爷的身后,在一棵大树后面和人打了起来。那个男人像是一直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看起来身手还不错。
“说,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做什么?”朔风长老一把逮住那人的脖子,把他压在地上,凶巴巴的问道。
“我,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我们岛主可没你这种朋友!说,是不是那个女魔头派你来的!快说!”
“哎呦呦!我的手……”
那个男子被朔风长老用力掐住了手腕,痛的哇哇大叫。
咦?那人腰上挂着酒壶啊,啊哈哈哈。这九爷爷那一双眼睛啊只要一见到酒啊就立马放贼光。
他乐呵呵的走到那人的边上,一把拿走了他的酒壶,打开壶盖就“咕噜咕噜”的大喝了起来。
“你这个死酒鬼就知道喝!”朔风长老在一旁立马骂了起来。
“哎呀,你少罗嗦,人家说了是来找人的,你就不能让他说完了再打么?”九爷爷见到酒就是朋友,心情好好的帮那个来路不明的男子说起了好话。
“我是来找……”那个男子话到一半又咽了下去,顿了顿才接下去说:“我是来找前几天跟您老一起进岛的那位气宇不凡的公子。”
“哦?”
九爷爷眯起眼睛打量他,暗想:前几天?他是指我带臭小子那帮人进冰岛找岛主商议怎么救杉杉的那天?公子?也就那小子能算得上是翩翩公子,难道是找他的?嗯。还是再问问清楚。
“喂,我问你,你家公子叫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我家公子叫龙廷威,我是他的跟班,不小心跟他失散了。”那名男子一本正经的说。
果然是找那小子的。啊,那小子是皇上,他说他是他的跟班?那不就是宫里头的人咯?嗯,还是先带回去再说。
想罢,九爷爷让朔风长老把那个男子给放了,带他进了岛。
蓝幽岛中庭大堂
“岛主,朔风长老和九爷求见。”
“嗯。”
晶莹剔透的冰冻幕墙,宽阔的厅堂,雕满雪花花瓣的冰之上座都把这里映衬的宛若冬之殿堂,散发着冰寒之地的别样魅力。
这就是江湖中常年冰雪不化的蓝幽冰岛?这就是蓝幽岛岛主蓝凌薇?真没想到皇上竟然和蓝幽岛攀上了交情,呵呵。
那名男子一边走一边颇为好奇的打量起整个冰岛的环境,以及坐在上座的蓝凌薇,向其投去了敬畏的目光。
“岛主,此人说是来找龙廷威那小子的。”九爷爷抢先开口说话了。
找他?蓝凌薇翻眨了下眼皮,吩咐道:“你,去后山把龙公子叫来。”
“是。”
不一会儿,就见单佑霖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
“皇上!”
“元啓旺!”
原来,那名男子是单佑霖的贴身公公,大内侍卫元啓旺。元公公一见到单佑霖就激动的叫了起来,而单佑霖也显得十分激动。
真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问起,单佑霖笑着提手按在元公公的肩膀上,两人默然相对,心中愁绪则犹如排山倒海一涌而上。
此情此景,蓝凌薇看在眼里,已然明白来人与单佑霖的关系,变识趣的和九爷爷他们先行离去了。
“元啓旺,你怎么知道朕在这里?宋太傅和蔡大人一行人可安好?”单佑霖神色焦急的询问道。
“回皇上,宋太傅他们……”元公公一提到宋太傅等人的脸色就立马变了天,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宋太傅他们如何了?如何了?”
“宋太傅和蔡大人等人早已被赫连炫熠这个人渣给杀了!”
“什么!”单佑霖不由得一声惊呼,瞪大了双眼。
“此人心狠手辣,嗜杀成性。早就在一个月前他就将昔日单国的忠义良臣全数杀之,已绝后患了。若不是我使计诈死,被仍在了乱葬岗里,恐怕也没命再见到皇上您了!”元公公低着头,扼腕叹息。
单佑霖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得全身一颤,龙颜发白。
元公公停顿了会儿,继续说道:“我一直在到处打听您的消息,几经周转就来到了白溪涧。那日,我刚巧在那儿看见您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还有一对男女从这里经过,我就赶紧去追。可惜,追到一半你们就不见了。我知道哪儿是蓝幽岛的边界,可是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入口。只好再折回去,等你们再出来。一连等了几日,终于被我等到了那位老翁出来喝酒,我就赶紧又跟了上去。”
“嗯。”
单佑霖翻眨了下眼皮,一脸凝重的看着他,愁云满天。
宋太傅、蔡大人都已经死了……
朕对不起你们!竟让你们惨遭毒手,横死荒野。我单佑霖对天起誓,无论如何我都要亲手杀了那个混蛋,以慰你们在天之灵,重振单国雄风!
双手不禁紧握成拳,脸色铁青着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元公公自七岁就净身进宫,因其精通武艺,身手不凡,很快就被先皇荣升为大内侍卫,更调任至御前伺候圣驾。
所以,他对于皇族之事可谓是相当了解。
此次,单佑霖意外与其重逢,不由得令他想起了那位在天葵轩,遭赫连炫熠毒手的疑云重重的大皇叔。
他为何会和赫连炫熠在一起?又为何会被其关在酒窖的地牢里?两者之间究竟又有何微妙的关系呢?
这种种困惑都在单佑霖的脑海中盘旋,百思不得其解。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心事满怀该如何安睡?于是,他便叫来了元公公向其问及此事,希望能在其口中得知些许缘由。
说到此事,便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单国历代皇室单薄,先皇驾崩前并未留下太多子嗣予以继位,更因其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故而行房之事不可太过频繁,以至于很多陪葬的妃嫔在临死之时都还是完璧之身。
先皇突发疾病而匆匆离世,又未留有遗照,故而这件谁人继承皇帝之位的重任就落在了太后的身上。
当年各太子都年幼无知,单国又遭其它各国的侵略和讨伐,此事真的是颇为棘手。选贤才继位方可弘扬国运,反之,则祸国殃民,毁约一旦。
然而,这天子之位,这权倾朝野的权势有谁人不想?万朝更替,这意气风发的金銮殿一直都被人虎视眈眈,竞相争夺。那个时候的单国,可谓是外忧内患,动荡不安。
不久,暗中谋朝篡位的叛乱之事便不经而起。
三皇子翼王和大皇子祁王相继某上作乱,挥军倒戈,互毁城池,死伤无数。
而二皇子尹王则刚好在邱国边境与邱军大战,太后恐战事愈发激烈无法掌控,便连夜派人快马传书给了尹王,请其速回安抚内乱。
尹王便是单佑霖的父亲,也是先皇在世之时本欲传位的人选。
之后,尹王便率五万精锐骑兵速返单国,压制两王。岂料,三皇子他始终执迷不悟,还亲摔其手下部队与尹王一直对战了五天五夜。
苍茫天地间,顿时哀鸿遍野,血染黄土。
最终,翼王依旧不敌尹王之兵而战败,其帝王梦也在那一刻彻底破碎。翼王深知战败的结果,他便在仰天狂啸了几声后,猛然举剑自刎,倒在了尹王的兵马之下。
原属同宗血脉,怎奈何野性难驯,行差踏错。
尹王秉性宽厚,愁眉深锁中,依旧留其全尸带回了单国。继而,查封了其名下所有府邸与封地。
然而,翼王虽说是先皇血脉,但当今皇后却并非是其生母,其母淑妃和皇后向来敌对难容。先帝在位之时,就曾因争夺帝宠和皇后之位多次明争暗斗,煞费心机。如今,其子居然落下如此罪名,怎可轻易饶恕?
于是,皇后便暗下密令,将其妻儿赶尽杀绝。
而大皇子则是馨皇后的堂妹,也就是涔妃的儿子。馨皇后与涔妃关系甚好,所以念在其面,便并未将其处以极刑,而是下旨将其世代贬为庶民赶出了皇城,并命其不得再踏入单城一步。
祁王虽免于一死,但涔妃就就此骨肉分离,今生再无见面之期。而后,她便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不久,也就离世了。
临终前,她恳求馨皇后让她见祁王一面,馨皇后直到最后也还是没有答应,她便含恨离去了。
之后,二皇子尹王便继承了皇位,单国的内战便也就此宣告终结。
而单国内战一役却令众多将才分流,伤亡惨重,更导致城内男丁匮乏,军力大减。尹王便不得不多次御驾亲征,冲锋陷阵。
几年来,南征北讨,奋勇杀敌,不断地扩大了单国的疆土,这也是为单佑霖日后吞并高、邱两国奠定了强劲的基础。
梓尹七年,尹王在高国境内扎营,欲夺其城。却因当时病毒肆虐,尹王不幸被染上恶疾,猝死帐内。
馨皇后得知此噩耗已是多日之后,她为未有得见儿子最后一面而倍感痛心疾首,悲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