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素梅被黎昕盯得有种想要逃离他身边的冲动了,既然不知道环儿什么原因不过来,那就自己走好了,她才不要再留在这里被人这样摸不着头绪当猴子一样观看。
易素梅抚摸还有点疼的额头,两手提起裙子,便想跟上已经走远的两人,不料,刚抬起脚,就被黎昕拉着手腕,阻止了。
易素梅用力避开他的双手,“景王请自重。”拜托,此刻他们在大街上呢,被人看见拉拉扯扯的,她还要不要做人了啊。
虽然她是现代女子,拉拉手是没关系了,但这里是古代哦,大街上拉手会不会浸猪笼啊!在这里是名声大过性命,她还是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名声为好吧。
真是,原来一向儒雅的景王,竟然也是浪子一枚。
黎昕跳动着他浓密修长的睫毛,“自重?你跟我说自重?”
易素梅听后感觉好好笑,可不是跟他说自重吗?要不然该说什么,这人今日心情不好,难道就想别人也不好过吗?真是什么逻辑。
“景王,也许你今日心情不好,但是我觉得还是不要将自己的坏心情转嫁给别人好吗?”天啊,她想她真是活腻歪了,居然和王爷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原来你发现了本王心情不好啊,真是难为你了。”黎昕讽刺道。
怎么回事?感情是自己没事找事,给自己找讽刺了是不。
易素梅忍下到喉咙里的咒骂,“景王,容小女子先行告退,小女子还有事。”她才不想陪着他在这里发疯呢,真是莫名其妙。
易素梅说完便不再理会的又想抬步离开,黎昕略显冰冷嘶哑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小狐狸,你可以迈出一个步子试试。”
易素梅听到这威胁的话语,彻底的被激怒了,先前维持的礼仪一扫而光,换上冷落冰霜的脸孔,“景王,这是什么意思?是小女子那里得罪过你?”
她真是想不通,他这样对自己是为那般。
当然有,很多很多,对我的真心视而不见,对沙一哲却好上天,心里念的还是别人,这一件一件,一桩一桩皆是大罪,皆是万恶之罪。
黎昕很想将这段话吼出来,可是他知道地利不成熟。
黎昕凝视易素梅因为愤怒而异常激动的小脸,“既然你想知道你那里得罪过我,你就跟我来,我告诉你。”
说完不待易素梅回答,便往前走去,他知道她会跟上来的,一向她对想知道的事情都会挖空心思的去找答案,而他只需要她跟来,然后给她提供答案而已,小狐狸是商人,自是晓得于她有利。
易素梅气恼黎昕的无赖行径,可是她非得弄清楚不可,要不然平白无故的遭受他的迁怒,她岂不是很冤的慌,她才不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
她敢跟他去是晓得他不会对她生命造成危险,那样就对不起他三番两次的救自己了,不是吗?
易素梅跟着黎昕来到沁心园,沁心园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公园,供人休息闲聊时设计的一个公共娱乐场所,易素梅真心惊讶,星月居然也有这样的主题公园,先进的还是古人了。
不过沁心园是绿色的东西更多,花啊,草啊、树啊、对了居然还有假山,有偌大的鱼池,娱乐设备倒是没有的。此时沁心园正值午时,园里没有其他人,到显得冷清,空旷,寂静无声。
沁心园里的柳树绿油油的垂钓在石路两旁,整洁而又充满朝气,感觉生命是那样的神采飞扬又美好,使人心旷神怡。
沁心园的花儿,百花起放、花朵上的水珠晶莹剔透,虫儿从它面前飞过,倒影水珠中,倒也别有一番风景。
娇嫩的花儿,吸引着蜜蜂争相采掘,花儿的香气被微风送入易素梅的鼻子里,香气宜人,花不醉,人已被花海的香气熏醉。
易素梅第一次发现居然有这么清新又美好的地方,倒也忘记了先前的不快,欣赏沁心园里一切美好的生命。
易素梅是喜欢春季的,春季一切生物复苏,新的一切又将重新开始,虽然可能雨水时节居多,但绿色的植物令人看得更是欢喜。
黎昕在鱼池岸上停下脚步,望着鱼儿不停的在水里游来游去,沉默一直在他们中间围绕,久久没人愿意开口说话。
易素梅也跟着站在旁边,凝视争相吃食的鱼儿,终是被易素梅打破了沉默,“景王当真是好雅兴。”
黎昕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带我来这里的目的了,不说话看景色是几个意思啊。
黎昕转过身,上前几步来到易素梅面前,“小狐狸难道才刚刚晓得,我是很喜欢来这里的。”
易素梅看着突然来到自己面前的黎昕,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拜托,站这么近干嘛,可是她退他进,到底是几个意思,“肯定啊,景王之前也没有说喜欢来这里。”拜托,她都不知道,天子脚下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呢。
终于易素梅退无可退站住脚跟,黎昕也停止了跟进,“小狐狸,我有说过私底下叫我什么的吧!而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可记得。”
易素梅本来想说不记得的,但看看好像自己处在一个比较危险的局势里,没有后路,前路又被黎昕挡住了,如果此时乱说话,会不会被修理或者威胁什么的。因此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易素梅向来懂得审时度势的,叫就叫,又不少块肉什么的。
“黎哥哥,你可不可以稍微离我远点。”他温热的气息都洒在自己脸上了。
黎昕听着她叫唤柔声甜美的叫唤自己,先前的阴霾已扫去了大半,“我喜欢这样和你的距离。”
黎昕从易素梅脸上似乎观察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如突然红晕的脸蛋,就连耳更也微红,霎时诱人。
黎昕还发现,她似乎乖了很多哦,难道是害羞的缘故吗?是接触他太近导致害羞别扭的缘故吗?黎昕想到这个可能,双眼发着亮光,盯着小狐狸看。
易素梅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着了,仿佛自己是他钓上嘴的肉,等着品尝。
“黎哥哥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之前寒冷蚀骨,这会一扫之前的阴霾,乌黑的眸子散发的光彩光亮,好似有感染力似的,无端的影响着鱼池里的鱼,纷纷跃出水面,争相起舞。
易素梅转头看向跃出来的鱼儿,兴奋喜悦的神色更是给她加了一层光彩夺目的光晕,使人移不开视线,易素梅看着鱼儿,黎昕看着易素梅,好温馨的画面。
“哇!好漂亮哦,鱼儿这是鱼跃龙门起舞吗?”可恨这时代没有相机,不然记录下这一刻,,一定很是漂亮,若干年后拿出来也定能震慑心灵。
黎昕看也不看鱼儿起舞,一眼不眨的凝视易素梅,低语道:“再美,也不若你此时的十分之一。”
“什么,你说什么?”易素梅似是听见他说什么来着。
终于鱼儿也许是累了,又纷纷躲进温暖的水里,包裹着它的身子,“没有,沙一哲是怎么回事?”黎昕突然离开她,面色凌然道。
易素梅突然被人从眼前一切美好的景物中拉回现实中,不明所以的回道:“怎么突然说道一哲哥?”他们不是一直在欣赏景物的吗?突然说到一哲哥,这跳脱的有点远了吧。
黎昕眯起眼眸,再次靠近易素梅少许,“一哲哥,叫得可真亲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只是你在庄子上的一个仆人,这声哥他担待得起吗?”自己那声黎哥哥还是诱骗来的,她到好叫一哲哥叫得这样顺口。
易素梅见他这样说沙一哲,像是点燃到她身上的导火线似的,瞬间爆燃起来:“景王爷,我想怎么叫那是我的事情,就不捞景王插手干涉了,对于我来说一哲哥他不是一个管事一个仆人而已,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易素梅说完努力忍住快要决堤而下的泪水,对于突如其来的伤心难过她不明白是为那桩,好讨厌这种感觉的。
黎昕听到又是一个重要的人,眼眸的红丝彻底爆发出来,“你到底有多少个重要的人,难道你就没有最最最重要的人吗?”为什么你的那些重要的人之中就是没有他黎昕呢。
易素梅被他的反应弄得忘记了努力掩饰的泪水,“你什么意思?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老是问她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这样愤怒是为什么呀!
黎昕放下禁锢她的双手,抬手去拭去她的泪水,是为了沙一哲哭泣吗?还是为了她心底那些在乎的人在哭泣?
难道她不知道他的心也在不断呼啸哭泣吗?为什么?要走进你的心里是那样的艰难,艰难道犹如移山愚公。
黎昕望着眼前一直等了八年的女子,一直心心念念八年的女子,每当午夜梦回他都在想象着有朝一日他们相遇相处时的美好,原来一切不过想象罢了,梦终究是梦。
他突然将手放进衣袖里,他紧紧抓住手里的手绢,他想拿出来放到她面前,问她还记得这是你的手绢吗?还记得你告诉过一个小男孩你叫赖罄语吗?你还记得那个男孩吗?
可是看着眼前哭泣的小狐狸,他颓废的放下了手,然后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她的视线,算了,说了又如何,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她心里没有他的位置,只会令自己难堪罢了。
易素梅看着远去的黎昕,他的背影很寂寥,也很悲伤,可是为什么?他将她弄得一头雾水,而她还没有拭干的泪水有时怎么回事?
为什么看见他眼底的悲伤,她也会毫无自觉的留下泪水来。
刚刚他想在衣袖里拿什么东西出来,为何又作罢。
她需要时间好好的缕缕,好好缕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