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凤国逼婚算是大罪,男方逼女方,女方可以上告,将男方赶出当地,如果是女方逼男方,男方上告,官府会令女方相公好好侍候她,不让她再做这种事。小小在朝凤国的这几天,规矩律法没懂多少,跟成亲有关的事她却摸得一清二楚,如果糊里糊涂地被逼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她岂不是冤死了。
“要是我不去,你又会怎么样?”小小冷笑着质问。
“小姐还是同小人一起回去,要是小姐不去,小人不好向主人交待,一定会受重罚。”
“你受罚是你的事,跟我又干。如果再拦着我,我就去官府告你们意图不诡,我身边这位小姐是当朝玉国亲的千金,有她给我作证,就算你们是首富之家也不一定能在官府中得胜。”
灰衣男子吃了一惊,敬畏地看了清茹一眼,清茹微微点头,淡笑着没有出声,像是在看一场好戏。酒楼中有人认识清茹,她的身份不难求证。灰衣男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奉了命一定要带小小回去,现在有内阁国亲大人的女儿替她撑腰,他不敢动手,心里不免焦急。小小得意地扬起嘴角,皇亲国戚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早知道会这样一开始就应该亮出清茹的身份。她和清茹对看一眼,两位并肩朝外走去,聚在外面的人知道她们的身份不敢上前阻拦,都试探地看向灰衣男子,灰衣男子咬着唇,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穿过黑压压的人群,小小她们总算是到了街上,身上几百双眼睛盯着她们,小小忍着笑不敢回头去看,心里正庆幸逃过一劫,面前忽然停下一顶轿子。说是轿子应该说是小型竹屋更适合,二米左右长的轿板上是竹子编的墙,白色的纱布隐约可见里面打扇的两名绝色男子,半躺在中间的女人吃着水果,懒懒地瞄了小小一眼。小小微微皱眉,抬竹屋的四位大汉人高马大抬着这么多人还脸不红气不喘,显然是练过武功的,里面的女人凤眼柳眉,身材丰腴却不显慵肿,看她的神态也是大有来头,如果再争吵起来,不知清茹的身份还压不压得住。
“阿桂,怎么这么久还不带人回府?”女人慵懒中透着威严的声音从轿子里传了出来,压下夏日的暑气。
被叫到名字的灰衣男子吓了一跳,不安地穿过人群跪在轿前,“小人该死,不能请到小小姐,请小姐恕罪。”
“就是她吗?”她看向清茹目光似月赞许。
灰衣男子尴尬地皱了皱眉,“是身型略小的那位小姐。”
“她?瘦巴巴的一个,小倌到底看中她什么!”她嫌弃地说。
小小一听,气得直冒火,她的身材算得上好的了,中等个人,瘦瘦的,虽然胸有一点平,但是跟瘦巴巴完全没有关系。“我的身型哪里不好,你那么肥,丑得要死。”
“笑话,一定是你的相公没有养好你,才会让你瘦成这样。虽然我看不上你,但是我家小七喜欢,你乖乖地跟我回府,包管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笑口常开。”
“我又不是弥勒佛,什么白白胖胖、笑口常开,你趁早死了这个心,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小小姐,你一定不知道我们齐家的实力吧。”她轻笑着说。
“全国首富,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小小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那又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钱虽然不是很多,至少衣食无忧,你的家还是留着为你的儿子当嫁妆用吧。”
女人微一皱眉也不气恼,“难道小七会看上你,的确有点意思。说吧,你要如何才肯跟我回府。”
“不管怎么都不肯。”小小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吧。”她勾起嘴角,低头看向阿桂,“这位小姐中了暑,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你还不赶快带回府去好生照顾。要是她的病不好,一直想不通,你就一直照顾她,我们齐家是大户人家,这样的小事当然要做好。”
“是,小人遵命。”
阿桂抬起头,得意地看了小小一眼,小小咬了咬唇,气恼地皱起眉,看着逼近的人伸手挽起袖子,打架罢了,怕什么,要是真的打残了,她大概也不会逼她成亲了。站在她身边的清茹看她不退让的样子,不由轻叹,上前站到她面前,朝轿子里的女人行了一礼。
“在下玉府清茹,齐姑姑近来可好?”
“小茹,你怎么在这儿?”女人疑惑地打量着她,她和玉府算是亲戚,但是两家很少走动,她上一次见清茹还是她很小的时候,现在再见,如果不是清茹主动打招呼,她根本不知现在丰腴的美人是当年的小女娃。
“我和几位朋友出来用餐。姑姑,这位是我的朋友,她家里有事,真的不便到姑姑府上打扰,还请姑姑放她离开。”
“不行。你若真当我是姑姑,你应该劝她乖乖跟我回去,哪有反过来劝我放人的道理。”
“小侄回去自然会相劝。她此刻真的不便在外久留,姑姑若怕她一去不回,以后向小侄要人就是。”
女人打量着她,又看了小小一眼。小小没料到事情变化得这么快,不由面露笑意。女人看清茹目光坚定,小小的身份又有可疑,便点了点头,“好吧,她们先回去。侄女,你留下,我有事问你。”
“是。”清茹恭敬地应道,回头朝小小淡淡一笑。
小小不安地看了她一眼,担心她留下会出什么事,清茹微笑着朝她露出安心的表情,她才放心下,带着他们离开。等她们走远了,清茹走近轿前,朝女人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