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说了放了我?”
葛天雄看着叶子扬眼中的凶光,忍不住浑身颤抖,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瑟缩了下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怯懦。
“我……”
叶子扬缓缓靠近:“葛天雄,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我……”
葛天雄沉默着。
就在叶子扬向前又迈出一步时,他拔枪便射。
砰!
手臂炸出一朵血花,瞬间疼痛传遍全身。
葛天雄一脸特意,张狂的大笑:“狂!我让你再狂啊!今天就在这儿结果了你,也不枉我来世上一遭。”
看他的意思,居然打定了主意要同归于尽。
叶子扬没有理会流血的手臂,手中的抢依旧端的稳稳。
“葛天雄,我劝你不要抵抗,束手就擒吧。”
“怎么?昔日的佣兵王,现在也做了政-府的走狗,开始替国安局卖命了。国安局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啊?够不够你买命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呸!”
葛天雄后心抵着墙壁,狂笑着:“你就是一条狗,一条狗!”
“你要是想要逞口舌之快只有现在了。”叶子扬手指扣动扳机:“我这个人的脾气可不太好。”
砰!
一枪直接射中葛天雄耳朵旁。
一阵尘土飞扬,葛天雄的脸也像墙一样雪白。
他吞了吞口水,手指颤抖,根本无法握紧手里的枪。
“叶子扬,我们来打个商量。我给你钱,给你许多许多的钱。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葛天雄,你真是贼心不改。放了你,谁又来放过我。”叶子扬逼近一步,砰的一枪又打在了他的左耳边。“要不要我把你做过的坏事一件件列出来,让你好给自己想个合适的死法?”
“你……你……”
葛天雄知道叶子扬有多疯狂,一个常年在外面当雇佣兵的男人,骨子里除了血性还有几分不羁。
当雇佣兵是为了什么?为了钱!
“我真的能给你很多的钱,真的……啊!”
这次,叶子扬一枪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一枪,还给你。”
叶子扬手指碰了碰自己的手臂,鲜血横流。
“看到没,老子这衣服贼贵。今天刚穿的,就被你给搞坏了。”
葛天雄成名后,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了。
叶子扬那一枪也不知道打在了哪儿,疼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葛天雄浑身颤抖,破口大骂:“叶子扬,你个孙子,有本事你一枪打死老子!”
“哦。”叶子扬淡淡应了声:“我不准备打死你,折磨一下还是可以的。”
他的语气明明没有任何起伏,葛天雄偏偏感到两股瑟瑟发抖,双腿都要站不稳了。
叶子扬扫了眼楼下,一辆黑色的车驶入。
是王晰禹带人来了。
叶子扬和葛天雄本来就不单单是私人恩怨,这里面牵涉许多。叶子扬就算再不清醒,也不会直接让葛天雄抵命。
毒品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让他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
葛天雄见到叶子扬收了枪,下意识松了口气,手指努力去捉掉在地面上的手枪。
咔。
刚动了下,枪上就多了一只穿着短靴的脚。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看不见?”
葛天雄直摇头。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一直丧家犬吗?”
话音刚落,叶子扬一拳吻上了他的右脸。
葛天雄感觉一阵剧痛,整张脸都要变形了。
“嘶——你。”
“趁着人来之前,也让老子活动活动。你打了老子一枪,又送给老子那么多的炸弹,不好好表示一下,简直是对不起老子今天穿的这身衣服。”
衣服衣服,还有完没完了。
葛天雄一个暴起,粗壮的双臂牢牢锁死叶子扬的腰,直接将他撞向一旁的墙壁。
“唔……”
后背一阵闷疼,叶子扬的伤还没有好,顿时感觉到一阵剧痛。
葛天雄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腰腹。
“要死一起死!”
叶子扬使劲儿推,奈何葛天雄的力气实在大。
数日前的旧伤又裂开了,叶子扬疼的眼前一阵发黑。
他抬手,直接抵上葛天雄的脖子,用力箍紧。
论力气葛天雄占据优势,但叶子扬的也不差。
两人互相周旋,就像不会打架的顽童。
砰!
一拳揍向葛天雄的下巴,叶子扬抹掉嘴角的血迹。
“和爷玩儿这套,你还嫩了点儿。”
葛天雄慢慢咧开嘴巴,嘴里满是鲜血。
红色的血迹混着白色的牙齿,分外可怖。
“哈哈,来啊。”
叶子扬抬腿,一脚踹上葛天雄的下巴。
“废话真多。”
王晰禹带人冲上来时,隔着门都听到了里面拳拳到肉的门响。
心里一紧,猛地拉开门,一看到里面的情形,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
“住手!”
叶子扬冷冷看了他一眼,收回拳头。
王晰禹忙上前去探了探葛天雄的脉搏,确认他还活着后,他才招手让人进来。
“叶子扬,你这次过了。”
“是嘛?”叶子扬挑了挑眉,看也不看,直接撕了袖子。
葛天雄那一枪被没有直接射中他的手臂,而是擦了过去。但也击中了血管,鲜血一片模糊十分骇人。
王晰禹被他的话噎了下,尽量婉转道:“叶子扬,你不能让我们难做。葛天雄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证,他关乎着喝能不能找到后续的毒品,以及戳破小倭国的阴谋。”
叶子扬深深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才回去几天,就变了满口官僚作风。王晰禹,你很行嘛。”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晰禹艰涩的说,脸色的情绪难辨。
叶子扬不想和他废话,直接摆手道:“你也不需要去解释什么,就当道不同不相为谋。葛天雄本来就是我要的人,联络你只是因为知道国安局也需要从葛天雄嘴里撬出点儿线索。至于我如何处事,还轮不到你管教。”
他说完转身就下了楼。
王晰禹看着永联会一行人开着车大摇大摆的离开,脸上神色莫测。
直到有人上来对他说:“刚刚已经检查过了,葛天雄身上的伤看着吓人,但都不是致命伤。下手的人很有分寸,只是让他受了点苦。”
王晰禹一怔,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
下楼时,他给洛震天去了电话。
“洛局长,任务已经完满结束。稍后将押解葛天雄回到国安局,可以尽快安排审讯。”
挂了电话,王晰禹看向天空。
今天风和日丽,即使在老黑城这样的地方,天空也是一片澄澈。
叶子扬一上车,麦瑞就大惊小怪的惊呼:“叶先生,你的手!”
叶子扬晃了晃自己的手臂,“男人的身上怎么能没几道伤疤。得了,赶快包扎。”
几个人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受个伤再正常不过了。
麦瑞直接去翻医药箱,迅速将叶子扬的手臂包扎起来。
“叶先生,葛天雄被国安局带走了,我想……”
“想什么就直说。”
麦瑞吞了吞口水,小声道:“他们是不是抢了咱们的功劳。”
他更担心的是,葛天雄会用自己知道的那些事和国安局做交易。只要葛天雄给的筹码能够让国安局动心,到时候把他改名换姓送到国外去,也不是没可能。
叶子扬笑了笑:“随便他们好了。”
就在刚刚,王晰禹的话从叶子扬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思绪快的让他抓不住,再想起来时已经无从去想。
一行人很快回到永联会。
在得知叶子扬并没有将葛天雄带回来,智长老沉默了半晌:“你来书房一趟。”
书房里和上次没什么区别。
永联会里会在这里的人除了智长老没其他人,因此这间书房也几乎成了智长老的专用。
他一进门,就烧水烹茶。
叶子扬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智长老那一手如行云流水般的泡茶手艺。
“伤的严重吗?”
叶子扬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包扎后的手臂,摇了摇头:“小伤。”
“那就好。”智长老说着,将一盏茶摆在他面前。“捉葛天雄时费力吗?”
“有黑子在,一切都很顺利。谢谢您让黑子出手帮忙。”
昨日,智长老交代好了一些后就回了永联会。
最近永安市正值多事之秋,一桩桩事积累在一起,让人心生压抑。
智长老也是担心会在他们离开的时机有人登门,倘若有阴谋,他也好抵挡一二。
“黑子本来就是永联会的人,谈不上帮不帮。”
智长老说完,叶子扬意识到他就要说葛天雄的事了。
果然听他问:“为什么要联络国安局?”
“我觉得以永联会就算得知了葛天雄和小倭国的阴谋,也不足以将整个计划摧毁。”
“嗯。”智长老应了声,缓缓道:“下不为例。永联会是永联会,国安局永远都是国安局,你要懂得分开。”
叶子扬被智长老说的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但也知道这不是争辩的时候。
就像大家都知道的,永联会是黑道,而国安局是官。
智长老说完,便一脸疲累的挥了挥手。
“找个机会问一问国安局的口风,那个叫什么中田有吉的人到底该怎么处理。”
叶子扬愣了下,这才想起那几个‘老师’和‘学生’还在国安局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