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木鹤严从一堆东西里面出来,头顶还很可笑的插了根葱,通红的脸依然不清醒,慢慢的说:“一个盒子……黑色的,漆着金花……”
“里面装着什么?”
“额……”木鹤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里面是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凌初静这样问他让他很是为难,十分不想说的样子。
“侯爷?”
这时,刚才跑了没影儿的发财总算出来了,从另一边跑了过来的,看见木鹤严这幅模样的时候,呆了一呆,道:“侯爷?你喝醉了?”
木鹤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十分认真的说:“我--没--醉--”
“他喝醉了。”凌初静在傍边迅速的说着,一边又说:“而且他想要一个黑色漆着金花的盒子,一直找不到,一直在闹,你知道是在那里么?”
发财愣了一下,随即说:“爷,你找的那个盒子,不是一直放在你轮椅后面么?”
因为方便木鹤严的进出,这个轮椅是被是特别改装过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空间,平时可以放些东西,但是凌初静还真不知道还能塞得下一个盒子。
木鹤严眼中露出一丝迷茫,道:“是吗?你是谁?”
发财懵了,道:“我是发财啊!”
木鹤严微眯着眼仔细的看了许久,这才确认点头,说:“你是发财没错,那这个人又是谁?”
指头直指凌初静。
“我是凌初静。”凌初静无奈的回答,酒鬼还是只能顺着,不过现在有人来照顾他的话,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了,于是便说:“发财,劳烦你留下来照顾你侯爷吧,我还得去找我哥哥。另外,你明天给他煮些解酒汤,第一次醉酒的人第二天头是非常痛的,晚上回去不要给他沐浴,一定要把汗和酒都发出来之后,才可以……”
说着,凌初静便又将解酒汤的方子说了一次,怕发财记不劳,又说了一次。
突然,一个黑色漆着金花的木盒子递到了凌初静面前。
凌初静愣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
木鹤严醉醺醺的,眼睛却在发亮,献宝一样把盒子递到凌初静面前,又勾出抹热情的笑容,笑着说:“这是我要送给初静的……”
初静?
自己?
凌初静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伸出手,打开了那个木鹤严喝醉了酒都要闹腾着一定要找到的木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几块糕点。
正是凌初静当初在木府最爱吃的那几样。
眼睛一下子就湿了,凌初静呆呆的望着那盒点心,再看了一眼依然笑得欢快的木鹤严,心里恨不得从来没有碰过这个跟毒药一样的男人。
发财在傍边小心的看着眼色,一边轻声的补充,道:“这些都是侯爷特意吩咐为凌小姐您准备的,因为准备的很匆忙,分量不够,所以木侯爷还一定要将它藏起来,怕被小姐发现,这个点心就算没了……”
真是防火防盗防婉清。
木鹤严煞费了一番苦心弄来的糕点,却始终没有拿出手的勇气,很大程度是因为他不敢对凌初静太好,但是又忍不住想要对她再好一点,眼中看不得她受一点点的委屈,他甚至觉得凌赫宇对凌初静不好,所以他要更加的对凌初静好……
只是,自己都说了让她离自己远一点,又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呢?
想让别人转送,却怕被贪吃鬼婉清发现,于是就将这盒子藏在了自己的轮椅里面,清醒的时候没敢送出去,喝醉了身体却诚实的忠于本能,将心里最想做这件事做了。
凌初静捧着盒子,深深的凝望了许久许久,久到几乎发财都要以为她回不过神来的时候,凌初静轻声说:“发财,我想跟你家侯爷说两句,你可以回避一下么?”
发财这才发现自己孟浪了,当即点头,三两步的走了。
木鹤严依然傻傻的笑着,很得意,笑着问:“喜欢吗?我一直记得你的喜欢的东西……”
他此刻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的残缺,自然也没有了几乎把他自己逼疯的自卑感,所以面对凌初静的时候,他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一点都没失态。
木鹤严轻轻的握住凌初静的手,笑着说:“我第一眼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如果你也愿意,我们结成夫妻可好?”
凌初静眼泪纷纷如雨下,哭的几乎透不过气来,十分伤心的说:“你骗人……你清醒了之后,你会反悔的……”
木鹤严的心结,凌初静最清楚不过了。
他说的喜欢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也是真的。
只是,他的现实,他说的拒绝,也是真的……
一双残腿,成了他们两个人的楚河汉界,巨大的鸿沟。
只是,再如何心里清楚木鹤严不过是喝醉了胡言乱语,终归是自己想听太久了的话,所以一时之间,凌初静实在是很伤心。
看见凌初静哭了,木鹤严心慌了,七手八脚的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十分温柔的说:“怎么了?怎么哭了?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人呢!等我腿上的伤好了,我就骑着高头大马去迎娶你,抱着你进新房……真的!”
凌初静紧紧地抱住木盒子,咬着下唇,神情悲痛。
她怎么能告诉木鹤严真相?
他的双腿早已经被残忍的齐齐打断,再也没有治愈的可能性,而喝醉了的木鹤严却以为自己的腿只是受伤了。可见他心里是有多么的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残疾。即使他表面一直装作的很超然淡定,但是在真正的内心面前,他还是没有掩饰住。
“怎么了?不要哭了……我弄哭过你太多次了……”木鹤严温柔的抚摸着凌初静的手,眼中含着爱意,却是欢喜的:“你看,你哥哥和婉清是一对,我和你是一对,我们亲上加亲,一定会很好的额!”
凌初静没法再往下听了,她把木盒子塞回给了木鹤严,深深的望着木鹤严那双含情的眼睛,声音非常轻,但带着很重的誓约意味,轻轻的说道:“你的尊严不允许你的残缺。你也不愿意我去成为你的腿。行,好,我也跟自己发誓,如果治不好你的腿,我终生不嫁。等我治好了,你想甩我都甩不掉了!”
说着,眼泪又往下掉。
木鹤严爱她的方式是明明很在乎她却不敢给她希望。
那么她爱木鹤严的方式便是,他的心结,她给他打开,他的尊严,她帮他重拾起来……
一场烧烤会,有喜有泪。
木鹤严自自己的床上醒了,就再也没记起来自己昨天喝了那杯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语昨天答应了金离蛟的求婚,今天就得跟金离蛟一同回国,木婉清醒来的时候,花语已经整理好包袱,像以往任何一个清晨一样,露出元气十足又有些傻气的笑容,十分开心的喊道:“小姐……”
木婉清本来还是笑着的,看见花语手里拿着的包袱就瞬间沉默了。
“这是?要走了?”
花语依然笑着,但眼底已经有了些湿润,她自小就跟着木婉清,哪怕在大夏国最动荡的时候,也很幸运的没有被主子扔下,快十年的感情,眼下就要各奔东西了,花语能够笑出来就很不错了。
“嗯,他等下就会来接我。”花语小声的说道。
木婉清走了上前,将花语手里拿着的包袱给拿了过来,然后又打开了,看见里面只有一些小物件,小碎银,还有木婉清送给花语的各种打赏,里面还夹杂着一个泛黄的竹蜻蜓。
木婉清拎起那个竹蜻蜓,微微的笑了,说:“这个你一直留着?”
说道这个花语颇为自豪,拍了拍小胸膛,清脆的回答道:“当然!小姐,我一直贴身带着的!”
这个竹蜻蜓是木婉清和花语两个人都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手艺人经过,在门口玩耍的木婉清看见小花语眼巴巴的看着那个人身后挂着的那一串串竹蜻蜓,财大气粗的小姐马上给自个儿的丫鬟买了一个,看见花语开心的笑容时,她也开心了。
木婉清从小就不是个吝啬的主,看见花语这个小包袱,别提多心酸了。
“不行,这点东西怎么可以陪你走出去?你可是我亲妹妹。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木婉清豪气的说着,看见花语眼角的眼泪的时候,上前轻轻的拥住了她,声音微微有些忍不住的哽咽说:“傻姑娘……这是好事,金离蛟是个很不错的人,他会保护你的……小姐很高兴你找到了一个会对你好的人……所以,不要哭……”
花语这次代表的是凌炎国,端木占林为了方便行事,还给了花语一个郡主的名头,也有若干嫁妆,但就是金离蛟的国家一直在催促金离蛟回国,没有办法让凌炎国还有时间搞一场
花语这次代表的是凌炎国,端木占林为了方便行事,还给了花语一个郡主的名头,也有若干嫁妆,但就是金离蛟的国家一直在催促金离蛟回国,没有办法让凌炎国还有时间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不过也是因为花语只是一个平民,端木占林只要和亲的目的达到了便成,到也不愿意费这个心思了,眼下端木占林后宫空虚,选秀越发声势浩大,单是看选秀都忙不过来了,更别说是花语这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