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哽得邬瞳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接,只尴尬地笑了两声。
季天佑认真地开着车,紧抿着唇不说一句话。邬瞳不禁对季天佑的侧脸泛起花痴来,她对认真的男人最没免疫力。
“看够了么?”一个红灯,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季天佑转眸看向邬瞳,淡然问道。
邬瞳急忙将脑袋移开,目光开始飘散起来,不知道放在哪里,一个愣神间,季天佑那张羡慕死人的脸便放大在自己的面前。
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唇齿被撬开,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溜进了自己的嘴里,缠绵悱恻的吻在逐渐迷乱的呼吸里徘徊辗转,邬瞳吓得一动不动,只知道默默承受。
意乱情迷,逐渐沦陷之时,那温柔的触感与唇齿间的呼吸突然便没了,邬瞳有些失望地抚上逐渐冰凉的唇,却没有注意到季天佑唇边一闪而过的得意的笑。
奇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徘徊,这对季天佑很是受用,他觉得只有这种时候,邬瞳才能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乖乖的坐在他的身边,而不是平日里天天追着喊着要和他生娃的飞天神猪。
这一礼拜在外出差,总是不经意地想起这个女人来,自己也控制不住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在商场里看到了一件晚礼服不错,竟然按着她的尺寸便帮她买回来了,一回到云城,车子也是下意识地开到了她家。季天佑并不喜欢这种被人左右的感觉,只是内心的欢喜让他有些迷茫。
顺着内心去做事而已,他从来都是这样。就像两年前任性地离开季家,他只做让他心里舒服的事儿,而很少关注别人的心情,比如突然把邬瞳从家里叫出来,得亏邬瞳正好没事,如果刚好有事,他也不会允许邬瞳爽他的约,就是这样任性的一个男人。
“到了,下车。”季天佑将车子停好,对旁边傻坐着的邬瞳说道。
邬瞳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发现这不是上次卫珺骗自己来的那个酒店么?当下有几分犹豫,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以及被自己以为的朋友背叛的心痛,似乎还隐隐在心口泛滥。
看到邬瞳的犹豫,季天佑眉头微微皱起,问道:“怎么了?”
邬瞳摇了摇头,“季总,你让我来这里干什么?”
“换衣服,等会儿有个商业晚会你要陪我去。”季天佑自然地问道,并没有发觉邬瞳的任何不妥之处。
邬瞳心里一沉,卫珺当时不也是靠这个幌子么,她自信季天佑在她的心里根本还没有当时的卫珺以为的关系好,对季天佑而言,恐怕只想早点甩开她吧。
于是默默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季总,上次卫珺也是这样把我骗到这儿,我……”
邬瞳还没说完,季天佑一个锋利的眼神便扫了过来,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简直活灵活现。
邬瞳一下子禁了声,想想也是,他一个大总裁也不会哪里用到威胁自己的地方,便放下心地下车了。
一路走到当时的楼层,不过不在同一间化妆室。刚一进去,比上次更大的化妆团队便围了上来,季天佑已经找了一个地方坐在那里,看着邬瞳在那儿化妆……受众人洗礼似的。
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妆和头发做好。季天佑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轻轻搭在邬瞳的肩膀上,低头看着镜子里的邬瞳,与她对视,“还不错。”
他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在邬瞳耳边辗转,一瞬间邬瞳的耳朵便红了起来,看着镜子里俊美的男人,以及化着艳妆的自己,突然觉得也挺配的。
“跟我来。”季天佑牵着邬瞳的手来到更衣室,打开帘子,邬瞳便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件晚礼服。灼灼其华的大红色为底,不论裁剪工艺还是细节点缀都可以看得清设计师的惊人功底,用作陪衬的一定黑色镶羽礼服帽子,给礼服增加了最大的亮色。
“喜欢么?”季天佑在她耳边轻轻问道,就像情人间最缠绵的问候,让邬瞳恍惚间以为,自己的男人就是季天佑。
“这是……给我的吗?”邬瞳指着礼服问道,从小到大,因福利院常要干活的缘故,她很少穿裙子。离开福利院后,这便成了一个习惯,她甚至觉得,裙子就不是她该穿的。
每一个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梦里她们穿着漂亮的晚礼服,去赴王子的晚会。此情此景,莫过于此了吧。
如果季天佑是王子,可惜她也不是公主,也许甚至没有荣幸成为那个最后当上王妃的灰姑娘。
季天佑轻轻点了点头,常年的冰块脸突然含笑,温柔道:“给你买的,觉得你应该适合。”
邬瞳这才敢上前仔细看着这件礼服,却不敢摸。
“试试吧。”季天佑说道,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邬瞳咬咬牙,将衣服取了下来,走进试衣间。
邬瞳从试衣间出来的那一刻,只觉得站在前面已经换上燕尾服的季天佑就是王子,而自己也朝公主的期许里向前走了一大步。
季天佑面带微笑,看着邬瞳光鲜亮丽地向他走来,完美的身材在几乎是量身定做的礼服下全部彰显,看来自己的眼光还不错季天佑这样想着,已经自己走前了两部,搂住邬瞳的细腰。
“等会儿跟在我身边,一个人不要乱跑。”季天佑认真提醒道。
邬瞳此刻只觉得小鹿乱撞,竟然有了几分少女的心态,公主梦的年少幻想逐渐清晰起来,不断燃烧成欲望,轻轻点头应道,“嗯。”
季天佑搂住邬瞳在酒店管家的带领下一路走着,富丽堂皇的酒店此刻在邬瞳的眼里就像宫殿,一别于上次来的仓皇与恐慌,这次全是期待和惊喜,而邬瞳知道,这些感觉都是旁边的季天佑给她的。尽管他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而她不得不承认,在他身边,她感觉到的只有安心。
全世界崩塌,季天佑也不会扔下她的这种安心,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可是此时此刻,她就是这样以为。
一进门,便有不少老板上前来和季天佑打招呼,这些老板邬瞳自然是眼生的。
季天佑熟练地和这些老板周旋,手中的香槟空了又满。邬瞳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以为从来都不会有交集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甚至有些担心他会不会醉。
今夜晚会简直就像季天佑为她织的一场梦,梦里有葡萄酒和蛋糕,还有许许多多在跳舞的贵族。
季天佑应酬完了一杯又一杯,周围人也散了不少,这才看向邬瞳,发现她静静地站在他旁边一副很乖的样子,当下便想逗逗她。
“怎么这么听话了?一句话也不说。”季天佑笑着问道,可以看得出来心情好像不错。
邬瞳微微低垂着脑袋,道:“不敢打扰你。”季天佑的呼吸里几乎全是酒味儿,闻得邬瞳也有些醉醺醺的,不禁皱眉道:“季总,你酒别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她其实是想说,季天佑要是喝醉了,他们就回不了家了!
季天佑倒也没醉,酒上来是要时间的,突然牵住邬瞳的手,将她带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两人坐了下来。
邬瞳这才开始打量周围,发现自己身上聚集了很多美女愤懑的目光,是啊,季天佑在这群老板里可谓是青年才俊,也是大多数老总的理想女婿,名媛望族不都想连他季家一根枝么。
季天佑的目光落在舞池中央,一个衣着漏沟晚礼服的艳女郎正在那里和一男子跳双人探戈,一群人围在旁边鼓掌,跳的确实不错。
邬瞳问道:“你喜欢这种舞吗?”
季天佑摇摇头,“不喜欢。”
邬瞳见他目不转睛的样子,当下想到了另一个原因,“你看上那个女生了?”语气里竟带了几分自己也不知道的情绪,以及正常人都能听出来的酸酸的味道。
季天佑听到这句话便回过头来,看着邬瞳,眸子里似乎闪出几个字……白痴!这个女人脑子里天天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见季天佑不说话,邬瞳以为他是默认,赌气似的道:“肯定是喜欢人家,不然看的那么专心干什么?”
季天佑靠在了沙发上,揉了揉眉角,邬瞳注意到,每次他不想说话或者很累的时候这都是一个下意识动作,突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突兀了,而语气也有不对头的地方。
只能尴尬地把目光落在别处,不敢看季天佑。
季天佑休息了会儿眼睛,才道:“我在想……”看了眼邬瞳,继续道:“我在想你要不要跳舞。”
邬瞳有些茫然地看着季天佑,她可不会跳舞,连忙拒绝道:“我什么舞都不会跳,才不想。”
季天佑点了点头,似乎有几分无奈,道:“在我身边不会跳舞可不行,有空我教你。”
邬瞳惊得大脑一片混乱,让她学就是了,可是季天佑却说他教她……这是要折她寿还是想直接要她命儿,对上季天佑一副“你敢拒绝试试看”的表情,她只能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会跳舞啊?”
季天佑眸子里扫了眼那群不时把目光落在自己这里如狼似虎的女人,道:“因为她们,我不喜欢应付这些人,如果有人来找我跳舞,我就能说我有舞伴了。”
邬瞳有几分明白地点了点头,只是才说完,一小姐便端着香槟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