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真爱宁瑞远至深?
士兵们给众人上锁,就连陆湘屏也不另外。
“走!”
一声令下,只听的脚链擦着地面的摩擦声,离开宁府。
一辆灰色略显陈旧的马车悄悄的驶进了大将军府的后门,车夫跳下马车,在后门上有规律的轻敲了几下,然后听得“吱呀”一声,后门打开了一条细缝。
门内的下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面的人跟周围的环境,这才将门打开。
“殿下请,我家将军已等候多时。”
话落,楚天阔掀起帘子从马车上走了出来。
他头戴一顶黑色斗笠,随着下人进了将军府,而车夫则赶着马车离开了后门的巷子,只等时辰一到再来接楚天阔回太子府。
若长时间停留在这里,只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傅义早知楚天阔的到来,便将通往他书房的地方的下人都清了开来,不叫人发现楚天阔曾来过。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书房内,楚天阔将斗笠取下,傅义跪地行礼。
“大将军免礼,快快请起。”楚天阔上前一步,将傅义扶起来,道。
傅义就着楚天阔的手站了起来,看着楚天阔问道:“敢问太子殿下,在信中提到事关傅家满门性命之事所谓何事?”
他开门见山,楚天阔也不觉得傅义的无礼,他神色同情而又严肃的看着傅义,直看得傅义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半晌,才听楚天阔长叹了一声:“大将军一生戎马,就此陨落实在叫人惋惜。”
“太子此话何意?”傅义眉头微微一拧,脸色变得难看,问道。
楚天阔抬头看着傅义,道:“不知大将军可有所察觉父亲对你的戒心?”
“……”
傅义一愣,怔怔的看着楚天阔,还未开口,却见楚天阔从袖出拿出一叠书信与本子。
“这是什么?”傅义问。
楚天阔薄唇轻抿,露出一抹讥诮:“这是大将军你通敌卖国的罪证跟来往的书信,你说,这样的证据一但公诸于世,大将军你的威名何在?傅家满门上千口人的性命何在?”
傅义黑眸一瞠,凶狠的瞪着楚天阔,怒道:“太子殿下,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于我,皇上英明,他不会相信这些的。”
楚天阔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东西放桌上一扔:“我是与大将军无冤无仇,若没有发生意外,此时我该称你一声岳父大人,若我要陷害于你,又何必把这些东西交给你看,大将军可知这些书信,我是从哪里得来的?”
傅义眉头深锁,思索着楚天阔话里的意思,觉得颇有道理,若楚天阔真要害他,又怎么会特意跑来告诉自己?
“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这些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我那英明的父皇身边偷来的,如果不是我耳目广,怕是过几天我就该在狱中同大将军见面了。”
傅义听到楚天阔的话,身子不由得倒退了一步,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桌上那些所谓的“证据”。
“怎么可能,皇上他……他……”
“大将军手握重兵,朝中威望甚重,早已功高震主,历来皇帝最忌讳的便是这事,父皇自淑妃一事之后疑心病更是重,对谁都不能百分百的信任,父皇替我跟傅小姐赐婚,明着是良缘,可谁又知道他是想将你我一同除去,你即造反,那么我便是主使,再不济也是同党,难逃一死。”
顿了一顿,楚天阔又道:“大将军恐怕还不知道,那贤王世子可是我那尊敬的父皇跟死去的淑妃的儿子,当年他有多宠爱淑妃,那么如今就有多重视楚昱,那楚昱早在出生时便被立为太子,可此时太子之位却被我占着,他若不找个理由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又如何能让楚昱登基。”
一想到皇帝的这个决定,楚天阔的眸子里便浮上浓浓的阴郁之色。
“亏本将军一生戎马,对皇上忠心耿耿,竟落得如厮下场。”傅义双手握拳,气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驰骋沙场,让皇帝高枕无忧,到头来到好,皇帝处处防他,更为了夺他兵权,削他势力而不惜诬陷他。
看着傅义那愤慨不已的神色,楚天阔狭长的鹰眸中闪过笑意。
若说傅义真没有一点野心,又怎么会给父皇怀疑的机会,只是如今要夺皇位,就得靠傅义的兵权。
“大将军,你我同病相怜,如果坐以待毙,那么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楚天阔看着傅义,说道。
傅义肃穆的看着楚天阔,深知他话中的意思,一想到皇帝的冷血无情,这样的皇帝他又何必来效忠,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博。
楚天阔是当今太子,助他登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也来得明正言顺一些。
“好,微臣全凭太子殿下吩咐。”
“好!”楚天阔大呼一声,与傅义相视而笑:“这些证据,我就交给大将军处理了,只不过毁了这一份证据,父皇那里还会有第二份证据出现。”
言外之意,楚天阔还有时间等,他傅义可没有再多的时候等下去了。
宫里有宁玉纤跟平全当内线,外有傅义相助,如此理应外合之下,楚天阔可谓如鱼得水,将皇帝一举一动都牢牢撑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得到傅义的扶持,在之后的一个月内,傅义联合众大臣及手下门生弹劾大皇子与三皇子结党营私,密谋造反,一大摞的证罪摆在皇帝的龙案前,叫人不得不去相信。
皇帝本性多疑,在此情况之下勃然大怒,再加御史等众文武官员的请奏,大皇子跟三皇子被皇帝一气之下处死了。
傅义为官数十年,关系人脉早已广阔不已,做起这些事情来几乎不废吹灰之力,大皇子虽身为长子,但身后却没有强大的家族支持,所以倒势很快。
而当孙贵妃发现苗头时已经来不急,宁玉纤早将网撒到了她的宫里,当御林军在她的宫中发现了扎满银针的小人时,孙贵妃顿知大限已去。
那扎满银针的小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跟宁玉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