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却见乔画锦跪在别院那条满是碎石的小路上。
顾眉妩这才想起,刚才的一出闹剧中,的确没有看到乔画锦,可是,她跪在这里做什么?
灵犀弟子又到底是为什么忽然众怒,非要赶她走不可?
不知,她不在的这一夜,灵犀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顾眉妩想走过去跟乔画锦说些什么,对方见她来了,却只是笑笑,道了句:“师父还在等你,别叫他等急了。”
顾眉妩的嘴唇动了动,踌躇了几步,却发现沈南渡正站在不远处等她,她只好向着那里走去。
沈南渡的脸上还有疲态,不过,却已没有之前的狂怒了,见她来了,深深地道了句:“眉妩,你受苦了,受委屈了。”
受伤的明明是他,他却说,是她受苦了。
顾眉妩摇了摇头,抿着嘴沉默了半晌,才说:“是我让师父受苦了。”
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刚才来的路上在别院看见了画锦师姐,她怎么跪在石路上?那路上的碎石尖利的很,要是…”
不待她说完,沈南渡刚刚稍有缓和的脸色便又沉了下来:“让她跪。”
顾眉妩心中更是疑惑,画锦师姐向来最懂师父的心思,怎么会突然惹怒了他,还落得个体罚的下场?
这时,只听沈南渡又说:“饮鸩山庄是什么地方,百毒横行,地势险恶,她竟然将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罚她跪着,已是轻的。”
顾眉妩微微晃神,竟然,是为了她吗?
是担心她的安危,他才责罚了一向最为器重的大弟子。
想来,昨夜她在饮鸩山庄被步竹欢撩拨的心乱如麻,画锦师姐却一路护着师父,照顾左右,到头来,还要因她受罚。
也怪不得,灵犀众弟子全都怒了,不惜冒着欺师灭祖的风险,也要将她赶出去。
思及此处,她心中有愧,连忙求情道:“师父有所不知,不怪师姐,是我的意思。昨夜师父受了伤却执意要回灵犀派,可我又不会骑马,为了两全,我才叫画锦师姐将我留下。”
沈南渡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传了守门的弟子:“去叫画锦起来吧。”
“我先替师姐谢谢师父。”顾眉妩心里总算轻松了一些,却又想起了什么,“师父,我有话想问。”
沈南渡没有讲话,只用眼神示意她,可以问。
“昨夜师父为何坚持要回灵犀派?”顾眉妩大胆的问出心中所想,却不敢确定他是否会回答。
果然,沈南渡对她的问题不动声色的避过,只道:“问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为什么画锦师姐可以知道,我就不可以?”她一急,脱口而出,对自己话中的醋意没有丝毫察觉,“我还以为,师父待我是不同的,原来…师父待画锦师姐才是不同的。”
她这话说的十分大胆,沈南渡又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了这其中的意思,面对这有些突兀的表白,他不由得转过头去看她。
只见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扑着一层柔软细腻的粉红,贝齿半咬着花瓣一般娇艳欲滴的嘴唇,唇红齿白,颜色分明,好不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