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抢过？”
“你说得对，请你给我抓紧点吧。”
秀芬说：“好的，我一上班就去说，你放心，我会尽力办好的。兰芳，王京有信来了嘛？我公公说这几天没有见到你家的信，会不会直接送过来了？”
兰芳叹了一口气说：“没有。不知什么道理。他不回信孩子的名字就定不下来。”
秀芬说：“大概太忙了，顾不上吧。孩子的名字有什么定不下来的？叫京星不是很好吗？要是开明再给他起个什么名字也没有关系，一个做大名，一个做小名不是很好吗？我家傻儿子还不知叫他什么呢？”
兰芳说：“我婆婆不是说了嘛，过几天等开欣忙过这阵子让他起个名字，他会起好的。”
“他肯吗？”
兰芳笑笑问：“他是谁呀？是开欣吧，他会肯的。昨天我找他谈了，他很同情你，就是现在还转不过弯来，过几天会好的。你以后要注意了，不要心血来潮干傻事，要出纰漏的。”
秀芬说：“你昨天说了许多，我也想了不少，觉得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只好认命了。有时候真羡慕别人，可再仔细想想有几个女人的命运是好的呀？比如我过去羡慕的是你，公婆好，开明到首都王京工作，弟妹好，尤其有位人见人爱的小弟就在身边，人家要来见上开欣一面还要跑上许多路还不一定见到呢，你是天天见得到，还让他睡到自己的床上，我是羡慕死了。可是这几天我在为你作想，你不比我好到哪里？你们夫妻一天不能团聚就有得牵肠挂肚呢。再说要是碰到……我是说要是碰到没良心的男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是直场子，想到就瞎说，我看开明不是这样的人。”
“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多心的，说吧，没有关系。”
秀芬问：“真的没有关系？”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就是你说错了做错了我又能对你怎么样？你不是照样到我这里来唠唠叨叨嘛。”
秀芬说：“好的，我现在说了，你不要动气。我觉得开明听到你养了儿子不回信好象说不通，不大对劲。”
兰芳苦笑了一下说：“我也不瞒你，我是怕我公婆多心，就尽量不提他的事，或者尽可能往好处想，拣好的说，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多难受吗？我真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呀！怎么会是这样呢？前两天我又去第三封信了，估计过两天就能收到，看他怎么说。”
秀芬说：“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怕你生气没有说。我总觉得开明这次回来好象换了个人。过去我总看到他有事没事喜欢和你在一起，我还真羡慕呢。这次我就没有看到你们一起出去过。我还在想是不是你们拌嘴了。”
“和他拌什么嘴呀？他难得回来有什么事不能让让他呀。不过我也觉得他有变化，开始我还不注意，后来就越来越明显了。但我又不好问，也不好向谁商量。现在你提起来了，请你帮我分析分析，会是什么事呀？”
秀芬说：“我也说不好，就是最近没有听说开明有来信就觉得反常。我寻思，有两种可能，一是你自己有的地方不注意引起他的怀疑，怀疑你对他的不忠，就连小京星也被怀疑上了，可能他觉得不是他的血脉，所以连信也不回给你，把你晾在一边。你想想看，你了解他，他也了解你，你们长期分居他能不怀疑你有什么花头吗？我好象听你说过，你们结婚后，基本上天天要过夫妻生活的，他想你能寂寞空房吗？”
兰芳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天天要来种事的呀？好象是你问起的时候我是说过结婚那几天是如此，后来那能天天如此呀？生活一忙，人回到家里象摊掉一样，哪里还有什么兴趣呀？一般也要隔个三五天，有时候也是过过周末。”
秀芬看看兰芳问：“那我还要问你，是你主动还是他主动。”
“这个我还是懂的，就是自己再心急也不能表露出来的呀！女人家要是在这方面有什么主动要求，哪个男人还会放心呀？不怀疑才见鬼呢。”
“你是说你在这方面非常检点，哪还有没有容易引起怀疑的地方呢？比如你在他的面前对开欣过分亲热呢。”
兰芳说：“我喜欢开欣他是知道的，他不可能怀疑我和开欣的。”
“你不要先下结论，有些事你自己不觉得，但在旁人眼里就不一样了。比如上次你和开欣到城隍庙里去玩，你们走在路上又说又笑，有时候还肩并肩，我就听到背后议论你们，他们都说你不检点，在勾引小叔子，说到后来还有人说你和开欣手拉手，要不是红毛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你怎么也洗不清。”
“我什么时候和开欣单独去逛城隍庙的呀？”
“我不是说了嘛，有人只见到你和开欣，没有注意后面还有红毛。是红毛为你澄清的，她还说那次要不是开欣发现得早，她的连衣裙就要被神像前的香火烧着了。”
兰芳说：“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但我什么时候和开欣手牵手呀？要不是红毛出来证明这不是要把人冤屈死了吗？”
秀芬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并不重要，我只是用它说明一个道理，有时候有人只看到一面或一点，比如你和开欣并肩走，手摔的时候好想碰到一起了，那就是手牵手，再联想下去就没得了，这对嫂叔不是有花头了吗？再一传十的传下去，没有的事也象真的了，到时候不论你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了。我说这些你懂吗？我是说你可能在什么地方引起开明误会了，他对你产生了怀疑。你说有这个可能吗？”
兰芳说：“你刚才说的我懂你的意思，我也思忖过，这次他回来，开始对我还是非常热心，对开欣也非常关心。好象我对他提到开欣曾经在我们床上睡过，当时他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我感觉到他有所不悦。不过我没有朝其他方面想，只是觉得我们的床是不应该让别人分享。”
秀芬说：“以前开欣还小，现在是个小大人，站起来和他哥哥一样高了，你和他还象以前一样亲热能不引起怀疑吗？就连我以前也怀疑过你和开心的关系不一般。我有什么就喜欢说什么，我在你面前不止一次说过你和开欣有关系，你都否认了，后来我相信你的解释。可是你对开明解释过吗？所以我估计他怀疑小京星不是他的，但碍于整个家庭的关系也不能摊开来说，也拿不出证据，只好撂到一边。你说对吗？”
“我公婆都知道我和开欣的关系非常正常，从来也不怀疑我们两人会做出出格的事，最多怕引起别人的误会，常提醒我在外面不能和开欣太接近，在家里他们非常放心，说我们都是有头脑的人，不会乱来的。不过经你怎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在他从王京回来的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妈妈将两只烧鸡的大腿分别搛到开明和我的碗上，开明连忙把鸡腿给了他爸爸，你说我能吃鸡腿吗？不要说我也不稀罕，就是我非常喜欢也不能吃呀！我知道妈妈最宝贝的是小儿子，我也喜欢他呀！接着也把鸡腿搛给了开欣。我瞥了一下开明，好象他开朗的脸突然阴了下来，我心里还在笑他心疼妻子不是时候呀。现在想起来可能不是这回事，听我告诉他让开欣睡上我们的床了，又见我常和开欣坐在一条长凳上吃饭，有时还有说有笑，吃到好东西还搛来搛去，可能他真的生疑了。照例说他不应该呀！他是了解我的，他应该知道我的心，我怎么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