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娣走了，小龙无处可去无人陪他玩就有事没事常到孙裁缝那里玩玩，开始是难得去的，后来就天天去了，一去就是半天，有时候他和孙裁缝一有机会就双双爬到搁楼上去，不知在上面干些什么，就连做衣服的顾客来了也不见他们下楼。有时候取衣服的顾客等不及了，就哇里哇啦大叫裁缝，好一会才见孙裁缝红着脸下楼了，当人们问起他在搁楼上干什么呀？他也是吱吱唔唔地说不清，就是人们见到小龙也从搁楼上下来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有什么勾当。
小龙是孙裁缝家的常客，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谁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有时候小龙连回家吃饭都忘了，直到爷娘叫了几遍才回家。
隔了不久，小龙病了，病得很奇怪，小龙一直叫腿痛，钻心痛。当他卷起脚管才看到他的膝盖又红又肿，什么膏药都贴了，不见效。父母担心他的腿会受到损伤就送他去医院看，医院诊断出来了，说是这条腿保不住了，必须马上动手术，非要锯掉，不然有生命危险。
小龙住院了，弄堂里有不少人在弄堂口议论开了了，麻姑回来就学给秀芬和兰芳听，说是孙裁缝和小龙经常在胡来。
秀芬奇怪了，男的和男的怎么胡来呀？她马上问麻姑：“这怎么可能呢？男的都伸在外面怎么来呀？”
麻姑说：“你知道多少呀？****你听说过吗？那不是男人对男人吗？怎么不好来呀？来的方式多呢。听说小龙他们两人是互相吸对方的精子，据说这精子很养人的，孙裁缝外面花头足，内虚了就吸小龙的。小龙还没有经验，只知道要快乐，被人家吸空了，连骨髓都被吸掉了那条腿能不出毛病吗？”
兰芳说：“真有这种怪事？是小龙说的吗？”
麻姑说：“不是，是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在老王就是你公公那里猜出来的。”
秀芬说：“猜出来的不能算数，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应该和桌子家一起去打死那个王八蛋，怎能做出这种害人的事呀。他把人家女教师的女儿害苦了，现在又害起男孩子了呀！”
麻姑说：“这种事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其他人怎么能知道呢？女教师应该到府院里去告他才对。”
兰芳说：“怎么告呀？弄不好裁缝没有告倒，她女儿的事反而弄得满城风波，人家女儿还小，今后怎么做人呀？”
秀芬说：“对这种坏人就一点法子也没有吗？”
麻姑说：“要等当事人觉悟了，敢站出来就有办法，不然还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说小龙的事吧，小龙肯说出实情吗？是他自己爬上人家搁楼的，是他主动送上去的，能怪谁呀？不过现在大家都是乱猜，这猜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是这样小龙平时做啥要往裁缝家钻呐？这里面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兰芳说：“只有等小龙回来才能问清楚。”
“这种事小龙肯说吗？是他自己要这样的呀。”秀芬看看麻姑又说：“男人一但尝到了这种甜头就控制不住了呀！”
麻姑说：“噢，你是女人就控制得住是吗？要是小海三天不回家看你急成什么样子呢。”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熬得住的，你看兰芳要等上一年才把开欣哥哥盼回来，她不是熬住吗？就连开……”秀芬原来还想说开欣就在身边兰芳也不动心，但觉得这样说不好，就连忙说：“不说了，说了兰芳要发火的。”
兰芳说：“你们怎么这样奇怪呀，说小龙的事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来啦。”
麻姑说：“这小龙是自己找死！”
秀芬说：“可能还是被金娣害的，过去金娣在的时候，她为了得到小龙手上一点好吃的，就和人家亲嘴，身上就让小龙乱摸。现在金娣一走，他能不失落吗？人一失落了就会亡是亡。”
麻姑说：“秀芬这句话说得有道理，看来小龙是亡是亡，他真的不要命呐。可是孙裁缝这样的害人精就放过他呀？”
小龙住了一个月的医院回来了，什么也没有说，有事没事还是拄着拐棍到裁缝那里去，后来拐棍也不用了，就一只脚跳到裁缝家。不出一个月，小龙又住院，这次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桌子背驼了，他老婆眼睛也哭瞎了。孙裁缝搬走了。
开明和他爸爸也在议论小龙的事，说是一个人的精子是很重要的，它就是人的精髓，精华，一旦被吸空了，不就要命了嘛。开欣听不懂也没有插话。
开明假期满了，回王京了，兰芳是难舍难分，但也毫无办法，把丈夫送上火车，到了家里，公婆弟妹都上搁楼睡了，楼下只剩下她一人了，这时候才感到自己的孤单。要是开欣能睡在楼下多少好哇，多少总觉得有个人陪着，有个依靠。这一夜兰芳是怎么也睡不着，奇怪的是还是想着开欣的事多。
有一天，开欣觉得后背酸痛，自从小龙死后，有人觉得骨头痛就非常紧张，开欣父母听说儿子后背痛紧张得不得了，兰芳也请了假回来拖开欣去了医院。医生一检查说是没事，可能是床铺不平的关系。
兰芳回到家里，第一个爬上楼，一看明白了，开欣睡的楼板不平，有一块是翘的。她还顺便打开开欣宝贝的小木箱看看，就是一只小荷包，一只小核舟，一把小手枪和几张美女牌的香烟壳子，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兰芳将开欣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好就下楼了。
岚岚一听弟弟睡的地方不平就要和他对换，开欣怎么也不肯，最后还是兰芳说：“这周我是夜班，开欣还是睡到我的床吧，等我发了薪水再去买块板来把那翘了的板换掉。”
晚上开欣进人嫂子的房间了，嫂子正忙着替开欣换枕巾，开欣几次要自己铺床铺，嫂子怎么也不让，非要自己把被子放好，脚跟处掖好，才对开欣说：“小弟，上去睡吧，早上不要急着起来，我会叫你的。”
开欣见嫂子在身边，怎么也不好意思脱衣服，嫂子也知道，就走出房间说：“你睡吧，我去上班了。”
兰芳走出自己的小房间，再把饭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再朝没有关好的房内张张，见开欣从枕头下拿起一根长头发端详着。兰芳见了，一阵惊喜，开欣会对她的头发感兴趣，早知道应该多留几根。兰芳抿嘴笑了笑轻手轻脚走出家门。
这一夜包开欣睡得很舒坦。开始他拿着嫂子的头发看了又看，然后把嫂子的头发小心地包进纸包，放进上衣口袋，再拎起被头放到鼻下嗅嗅，也没有嗅出嫂子什么体味，这才枕上新枕巾躺下，一会儿就入睡了，睡得很沉，很快进入梦乡。梦中，开欣起先好象是在乡下，他和桃花在一起，他和她都一丝不挂站在湖里游水，他氽在水上就是不往下沉，他还会用脚拍打着水，他感到自己会游水了，他不怕自己会沉下水，也不需要桃花跟着他，可是桃花还是拉住他，要他到垄沟里去玩。包开欣好象也有一种冲动，也想到垄沟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