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尚且有三分姿色,再加上这些年在莫老板不计成本的打造与保养之下,她勉强还算是一个美人儿。
为了拿她的脸蛋儿出去骗钱,莫老板真的不计成本!
而莫老板做生意,永远是稳赚不赔。
不管在她身上投资了多少钱,他总是能够成倍十倍乃至百倍的赚回来。
于是,莫老板对她,也就越来越好了。
虽然,这种好,背后都是带着目的性。
可姓裴的对她好,不也带着满满不加掩饰的目的性么?
从这一点来说,她其实也是很悲催的。
人生里难得有两个男人肯对她好,却目的都不单纯!
好不容易碰见个陶公子这样的小白痴,肯什么都不图的对她好,结果,她还愣是给错过了。
命!
这都是命!
是命,就得认。
“生在海家,我认,是这么个肮脏的身份,我也认。走哪儿都要给人家背后戳脊梁骨,我更认。明明什么事儿我也没做,可人家愣是说我在勾引男人,我想不认也不成啊。”
这妞儿失笑的摇摇头,“嫁给您,也是命。”
“海小妞儿,你五行缺金,你命里缺爱。”
“噗……对对对,我五行缺金,命里缺爱!缺的厉害!”
?“嫁给爷,金也好,爱也罢,爷都给你补上。”
?“您可拉倒吧——”海小妞儿咧了咧嘴,抬手拍开了男人按压着她伤疤的爪子,“您还没爱我呢,我就成了京城老少娘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您要真爱我了,我还能不能活了?行了!别按了,疼呢!”
粗糙的带着厚厚老茧的手指,流连在她小腿细嫩的肌肤上不肯离开。
明明错列着横七竖八深浅不一的伤痕,可她身上的肌肤,还是如此的嫩滑,摸上去,照样是摸着一匹江南省上好的绫罗绸缎。
不难看出,有人为了她这一身的伤痕,下了不少功夫。
而肯花钱在她身上下功夫的人,也只有——
“说说,莫言花了多少钱在你的伤疤上。”
?“怎么恁,爷要去把钱还给莫老板?还是别了吧,莫老板那个精打细算的铁公鸡。一准儿得跟您要高利贷的利息呢!”?
给莫言钱?
“爷倒是想给,他敢要么?”男人低哑的声音含着笑,却依旧是矛盾的阴鸷的笑,“他要是敢要,爷绝对给他。”?
“爷,您一定要相信莫老板是人为财亡!为了钱,那老东西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一条贱命算什么?
对莫老板来说,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才是最重要的!
“爷的媳妇儿,他倒是好好的照顾了这些年。”?
“十年。”
海心心回过头,认真的看着男人,严肃的重申,“莫老板照顾了我整整十年。”
从她十八岁认识莫老板,直到现在,她二十八岁。
他照顾了她,整整十年。
这十年里,纵然有利用压榨,可莫老板也的的确确是在照顾她,护她周全,给她一个安身之处。
听到有男人照顾自己的老婆整整十年之久,一般的男人早气炸了吧?就算表面上不显现出来,心里肯定也不痛快极了。
但这位爷,不但没有一点儿的不痛快,反而还高深莫测的笑出声儿来。
低沉沙哑的声线,真是怎么笑,那都是一种视听上的享受。
哪怕,他笑的极其阴冷凉鸷。可这也一点儿都不影响裴翩皇那老天爷给予的一把好嗓子。
性感的唇线拉开,裴翩皇瞄了瞄翘着两条小白腿儿的妞儿,“那爷……赏他个生意兴隆,够不够?”
生意兴隆?
心尖儿,那么一颤。
海心心知道,裴皇爷绝没有说大话。
只要他肯,他一定能给莫老板一个生意兴隆!
背靠MI6,哪个不长眼的还敢给莫老板找晦气?不但不敢给莫老板找晦气,还会巴巴儿的把声音双手奉上给莫老板。
可问题是——
“裴翩皇,你不是这种会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的性子吧?再者说了,是我承了莫老板的恩情,又不是你承他的人情。凭恁这人情要你去还?你别插手,我自个儿慢慢还,这辈子——嗯,这辈子还不清的话,那也没法子了。我这人也不信苍生不问鬼神,没有来世的。”
裴翩皇抿着性感的薄唇,笑了,“怎么,爷帮老婆还债,不成?”?“不是不成。而是这压根不是您的性格!事出反常必有妖,您每次一做好事儿,我心里就直发憷!”
“不错,挺了解你男人?嗯?”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浅浅的挑开眼尾斜睨着她。
这个极小又细微的动作,被他做的优雅又不是贵气,内敛的同时又气势逼人。一刹那间,饶是海心心这颗铁打锻造的钢筋心脏,也忍不住给他迷的抽搐了一下。
娘的……
这男人,他才是魅惑人心的妖精好不好!
跟这位爷一比,她这点道行,算得了什么?
明明是个男人,明明气息比北极熊还阴冷凉鸷,可丫就是有本事把人吓得半死的同时,还能让人给他蛊惑了去。
妖孽!
“别闹了,爷,您要打莫老板主意,我管不着,也没本事管。可莫老板毕竟是我的恩人,您给他留条活路成不成?”?凉涔涔的斜睨着她,裴翩皇浅笑,“海小妞儿,你男人是帮你报答人家,怎么说话着?又欠……睡了?”?中间刻意的停顿,让海心心气的牙根痒痒。
她咬了咬牙,却不是被裴皇爷气的,而是涂了药膏的肌肤,火辣辣的一片蛰痛,让她有点吃受不住了。
“裴翩皇,痛快点说话吧。你又想怎么了?”?“莫言最近跟明淮九打的火热?”?“不是火热!莫老板是为了赚钱,脸皮都不要了。只要明淮九能把生意给他,让他去给明九爷舔鞋他都乐意!”?“成。”?成?
成什么?
在她目光追击的询问下,裴翩皇扯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来,挑了挑眉头,“莫言想要的生意,爷做主,给他了。”
“呃……”
她还能说啥?
人家明九的生意,他说给谁就给谁了?他也不去问问人家明九爷的意见!
最让人无语的是,还真是他说给谁就能给谁的!
丫的,有权有势就是好啊。
说话都这么平静的透着一股子霸气凛然!
“您没别的心思?就是想帮我……呃,报答一下莫老板?”?“不然呢?”
这阴狠玩意儿的心思,她哪儿能猜的出?!
在心里琢磨了半天,反正这生意就算姓裴的不给,莫老板也还是要去争取的,而且是势在必得!她可是听了些传闻啊,为了得到明九爷的生意,莫老板私底下已经用暴力手段骚扰折磨了不少竞争对手。
横竖这生意,都是莫老板的囊中之物。
有姓裴的出面,莫老板也会少折磨几个可怜的竞争对手。
嗯!
没毛病!
而更深层的东西?
这妞儿已经顾不上去想了。
脊背上、手臂上、小腿儿上凉凉的,却又淡淡蛰痒的感觉,十分难受。但这妞儿咬咬牙,忍住了。
这点子蛰痒算得了什么?
要是能让她身上的伤痕彻底消失,就是再痛苦十倍她都忍耐得了!
女人么,毕竟都是爱漂亮的。
哪个姑娘愿意让自己嫩滑的皮肤上,留下那许多横竖交错的伤疤?
冬天还好说,裹的跟个北极熊似得也瞧不出什么。但当夏天来临,总是一件苦恼事儿。
哪怕天气再热,海心心也从不穿凉爽的衣服。热的满头大汗,像是刚从被河里捞出来的一样,她也是长牛仔裤不离身。
因为,她从肩膀以下的脊背上、两条腿伤,全部都是横七竖八的伤疤。不必想,要么是海父亲拿鞭子抽留下的,要么就是海肃昂用各种法子留下的。
虽然有些伤疤已经很淡了,但每一道伤疤,都诸加着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眼不见心不烦,这妞儿索性就用衣服盖着。不用别人看见,也不让她自个儿瞧见。
不过……
也真难为这位爷还留心着她身上的伤疤,特意给她弄来了这能淡化伤疤的药膏来。
这番苦心好意,她要是不乖乖领赏,不用MI6动手,她自己也会自行了断。
方才那被众人听到的打着旋儿的小颤音,就是裴皇爷给她涂药膏的时候,因为太蛰了,才嗷出口的。
跟旖旎啊,暧昧啊,耳鬓厮磨啊,抵死缠绵啊这类词儿,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没关系!
只是,人们哪怕是亲眼看到了事实,也不喜欢承认。
毫无乐趣八卦可言的事实,哪儿有想入非非的旖旎来的有趣儿?
药膏涂完也有十多分钟,那蛰痒的感觉,却并没有减少多少,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也不知道那药膏到底是什么成分。
就算是给伤口上抹酒精,一会儿也就不痛了。
但这药膏却是时间越长,痒的感觉越少,蛰痛的感觉越甚。
要不是知道裴皇爷没理由折磨她,就算要折磨她,那臭男人也会用更直截了当的办法,绝对不会用这样不大气的花样,要不是知道这些,她早就忍不下去了!
海心心呲牙咧嘴了一番,不想装柔弱给裴翩皇看,更不想给他笑话,强忍着肌肤上那火辣的像是被蜜蜂蛰过的痛楚,趴在枕头上,小獠牙死死咬着嘴唇,连一声哼唧都不愿意呻吟出来。
刚才给她涂药膏的时候,她一个没忍住哼唧了几声,给姓裴的不知道怎么挤兑嘲笑了半天。
给他嘲笑一次就够劲儿了,还能给他第二次嘲笑她的机会?
她就是疼死都绝对不哼唧一声儿了!
见那妞儿难得安分的躺在大床上一动也不动,裴翩皇也没有再逗弄她。而是起身,走到窗户边去抽烟。顺便……终于接起了闪烁了十几分钟的手机。
“……薛礼,你再给老子说一遍?!”